“自是真的!”墨陵景淡淡回应。

老人混浊的目光漾出一抹光亮,似阴霾之日,阳光穿透乌云洒下点滴光芒一般,忽的将手中的拐杖放了下去,跪地,“公子,还求你救救她,她才十六岁。”

“老人家先请起。”墨陵景虚扶了扶,没有身体上的急接触,如此难描难绘之景,他也明白,莫离被逼婚的可能性很大,“老人家可否让我单独和我那属下说些话。”

老人微微抬头,见他气质逼人,态度却少有的谦卑,不似那些顽劣的公子哥,应了下来。

屋子中,莫离进来,一脸愧疚,似做错了事一般,跪在地上,一张脸上尽是难以言表的苦涩,“王爷,属下知错。”

王妃让他去寻找王爷,他却在这里成婚,还被王爷抓个正着,“王爷,这些日子,您都在哪?属下寻了许久,也为寻到王爷的踪迹。”

他还以为,他都见不到王爷了。

如今见到人,又悲又喜。

墨陵景幽幽的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艳福不浅。”

“王爷,属下……”

“好了,一一将事情说来!”墨陵景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主子,属下之人娶亲成家,是自然之态。

莫离犹豫了一番,还是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在寻找墨陵景的途中,偶然经过这个小山村,劳困疲乏,便想要进去讨口水,要口饭用,只是没想到正号遇上这家人成婚,而成婚的新娘子竟是患有重病的,那女子生病数日,也未曾醒,如此,村

中年长之人便提出了冲喜之法。

可是说来也奇怪,前后一共三个冲喜的男子,一到成婚之日都病了,故而村子中还有哪一个敢娶这家的姑娘。

村子里的人间他是外乡人,不知情况,迷迷糊糊之间,就成了冲喜的新郎官,正好今日被王爷撞见。

“前后冲喜的男子都病了?”墨陵景挑出话中的重点,世上哪有这般巧和之事,除去怪力乱神之说,便是有人在暗中谋划。“王爷猜的不错,村子中的人都不愿娶那女子,属下本也想一走了之,不过这家人说属下若是走了,那女子必死无疑,如此,属下更加走脱不得。”说起这件事,莫离一脸愁苦,若是被莫形知道,还不笑话

死自己。

“尽快完成这里之事,明日回离都。”墨陵景起身,衣袍带风,这些事他不想管,吗莫离心中自事有数的,他在乎的,是回娶。

莫离抱拳,如此一来,莫离算是在这个小山村娶了一门亲事。

村名见婚事正常举行,哪有不高兴的,对几个的到来,从开始的警惕到如今的欢迎。

夜间院子中正是热闹之际,众人聚在一起,墨陵景向来不喜热闹,不过破天荒的没回屋,反是挑了一张较为清静的桌子,一个人独自坐着喝酒。

顾盼儿从新房出来,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气质清冷的人,抬着手中的酒过去了,“墨公子是在想念王妃吧。”

他的思念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心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愁,坐在他对面。

“本王的妻儿,自是想念的。”更何况这样热闹的场景,更让他触景生情,原来,他墨陵景亦有这样的时候。

妻儿!

顾盼儿假装什么都不明白。

另外一边,臣宣手中的酒一碗接着一碗,如此热闹的光景她自是不能错过的,村民因着她的性子平易近人,对他态度颇好。

一夜张灯结彩,第二日,院子中安静了许多,红绸在风中摇曳。

莫离早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今日便要离开,那女子的父母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见墨陵景的气质,便知他地位不低,哪还敢拦着不放人。

更何况她们的目的便是冲喜,如今已经完成了,就等着女儿醒过来,也无暇在管其他事。

几人置办了两辆马车,这才离了山村。

只是众人前脚才出了村子,后脚,便有似官兵一般的人闯了进来。

冲天的火光,伴着村民惨死的哀嚎声,一时间成了人间地狱。

有莫离赶车,臣宣自然乐的在一旁看着景,东张西望,一路上喋喋不休。

只是她们出来的方向为何会有浓烟?

莫不是村子里在举行什么活动?

推了推莫离,疑惑道:“你看看那村子,烟那般大,该不是着火了吧?”

她并不知是何情况,着火也是随口一说。

莫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村子上方,笼罩着浓烈的火光,烟雾阵阵冲天,不是着火是什么。

连忙勒了缰绳,惊恐道:“王爷,村子好像被人烧了。”

墨陵景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莫离的话亦掀了帘子,待看见那一团黑气,眉头蹙成了一个疙瘩,前见离开,后脚村子便出事,不难想象,发生了何事,不过一切都有待确认。顿了一会,才道:“掉头!”

“王爷,我们还是……”

“掉头!”墨陵景不改初衷。

莫离本是为着王爷的安危着想,如今见他坚持,便也回去了,驶进村子中,满地的血污,流了一地,衬着秋日里枯黄的草木,格外显眼。

到处都是被屠戮的人,似还能听到当时的惨案。

臣宣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规模的屠杀,不知是害怕,还是难过,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愣神之间,见众人已经下了马车,连忙跟了上去。

“这……都是谁干的?”

众人并没有回答,墨陵景蹲下身子,将地上背天而扑的的人翻离了过来,待看见身上的伤,目光黯淡许多。

竟是他们!

“你们看,这刀!”臣宣一声尖叫,将一把淬学得刀攥在手心,眼中尽是惊恐。

她去过赤庄,见过西川人手中的佩刀,忽的指着顾盼儿厉声道:“你们怎么这般恶毒?他们都是无辜的村民!”

顾盼儿亦没想过竟是他们的人做的,可爹断然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下手,即便是简禹翕,性子傲慢了些,脾气差了些,要他杀这些人,也是做不出来的。摇摇头,上前一个个检查着,没错,这些枉死的村民身上的的伤,是他们的兵器所为,怎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