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扶额,有些哭笑不得,即便不会驾车,也不至于将马车驾成这般模样,“臣小姐,你先进去休息吧。”
臣宣点点头,知道翩然不好过多的责备自己,只是她犯下的错,哪能让别人去承担,跳下了马车,“翩然姐姐,我帮你看着。”
“也好,你去寻跟棍子,垫在轮子下方。”
臣宣点头,倒也勤快,将棍子找来,也不问清楚,便垫了进去,“翩然姐姐,好了。”
翩然应了,扬了鞭子,欲让马将车轮子带动起来,马动了,马车亦动了,只是忽的,马车向后一番,本来只陷进去一半的车轮子如今整个陷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臣宣看着傻了眼。
翩然下来检查,方知臣宣垫的木棍方向反了,帮忙能帮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先下马车吧。”墨陵景蹙了蹙眉,掀了帘子下去,看了许久,这轮子只怕拉出来也要不成了。
“王爷,属下再去寻一辆马车。”
“此地离离都甚远,你要从何处寻,附近该有农户,去看看吧。”
几人一路过去,却是一个隐匿在林间的小山村,那小山村也不算是闭塞,好歹离离都也不甚远。
几人进去自己,村子中似正在办喜事,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在寂寥的秋日平添了几分朝气。
有迎亲的人过来,看见她们,便知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小山村总共就那么几户口人家,人来人往的,也都熟悉。
“公子,你们从何处来?”一位白发老妪过来,脸上尽是慈祥之色。
“老人家,你们可有马车,或者牛车也成?”臣宣道,小山村应该没有马车,故而补了一句。
那老人笑笑,“今日是村中的大喜日子,几位远道而来,便是客,随着一道去吃杯酒,歇歇脚。”
“可是我们……”
“王爷,我们赶了许久的马车,都累了,不如歇一下脚吧。”翩然提议道,如今人家正办着喜事,也不好问人要马车。
再者,她们身上并无银两。
“多谢老人家。”墨陵景应下,拱手。
山村的风俗和城中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少了几分奢华,多了几分淳朴而已,臣宣向来都是欢脱的性子,看见热闹的,早将找马车一事忘到了后脑勺。
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子,几人凑成了一桌,桌子上摆了好些瓜子酒菜之类的。
“怎么许久没见新朗官啊?”臣宣手中捧了一把瓜子,一脸笑意,那模样,和她在茶楼听戏没什么区别。
“几位不知,我们那新朗官是外乡来的,一个壮硕的小伙子,只是人羞涩的紧,这不还没出来,待会出来,你们可以见见,老是巴结的小伙子,是个干农活的好手。”老人解释道。
墨陵景倒没多大神色,谁成婚,新朗官是何人,半分也不关心,只是安静的在一边喝着茶。
“来了,来人!”热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换了一声,本坐在八仙桌旁边的农人蜂拥围了上去。
臣宣哪禁受的住这种热闹,早就和人群凑在一起了,顾盼儿还是第一次见苍傲人成婚,和西川大不相同,倒也觉得有趣,也围着去看了。
桌子旁只剩墨陵景和翩然两人。
“王爷,看着天色,今日赶不回去了,可否传个消息回去,告诉王妃我们在路上了?”
墨陵景握住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不用了,索性就这两天,若告诉了她,她定待不住,她临产在即,情绪不宜太过波动。”
“是!”淡淡一声,散在人群中,掀不起一点涟漪。
臣宣好歹挤了进去,只是这新朗官怎的这么眼熟?
待人转过来,哪是眼熟,分明就是莫离,心中惊讶了一把,下意识捂住嘴,莫离?
王妃姐姐让她来找王爷,他倒好,竟跑来这里和人家成亲?
挤了挤,攥了莫离的衣裳,高声道:“你怎么在这?”
莫离看见臣宣,亦是一惊,他生平从未觉得这臣家小姐这般亲切过,“臣小姐,你为何在此?”
“我……”
“你们这拉拉扯扯的做什么?这位姑娘,这是我们的新郎官,快放手。”一夫人一身簇新的新服,将臣宣拉了过来。
“不是,我认识他,你们让我问个清楚。”臣宣急了。
“这位姑娘,你莫不是来抢亲的吧?”
抢亲?
臣宣嘴巴张的老大,正欲解释,手腕被人攥住,被带出了人群,却是顾盼儿,只是方才臣宣的举动却引起了村民的警惕。
热闹生戛然而止,一个个瞪着几人,似要从他们身上看出端倪来。
“这是怎么回事?”
“老伯,他们是来抢亲的。”
“王爷!”莫离看见了坐在桌子旁边的人,激动的几乎落泪,若不是周围人簇拥着他,定当下便过去了。
他如何想到,上天垂帘,竟在这地方看见了王爷。
“莫离如何成了新朗官?”愕然的不仅仅是翩然一人,还有墨陵景。
他身边人的办事能力他自是清楚的,莫离竟险进了这场婚事之中。
老人回身,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脸上褪了些慈祥,警惕道:“各位莫不是真的是来抢亲的?”
“老人家误会了,只是你们的新朗官,是我属下。”莫陵景淡淡,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天然的贵气,衬的院子异常富丽堂皇。
话音一落,周围鸦雀无声,莫离几乎感动的热泪盈眶,关于婚事一事,完全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那老人年岁已打,也是见过世面的,瞥了莫离一眼,心中明白什么,“公字,还请借一步说话。”
墨陵景起身,随着他,却是往内屋里去,“老人家,这是喜房吧?”
“公子随我进去便明白了。”老人掀了房间门口的帘子,抬步进去,墨陵景顿了一下,亦跟了进去。
屋子内布置的很雅致,一派喜气洋洋,桌子上代表百子千孙的果盘在两根大红蜡烛的照耀下似有了生机,只是床榻上,却躺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容貌中等,一身喜服,虽说脂粉嫣然,却也不难看出面色的惨白。“公子,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