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并没有骗滕玮,他见的朋友就是男的,安山本地人。
对方是他的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
两人相约在一家老饭店,曾经大学时期来这儿吃过几回,都是在假期来的。
时承走了进去,就看到卡座上一个男人在向他招手。
他微微一笑,点头作招呼。
“时承你这家伙,出来也不和我见个面,亏我一直担心你!”男人站起身,他一身休闲西装,五官清俊干净,与时承相比,他是阳光型的,性格爽朗,倒是和时铭差不多。
时承坐了下来,“我这不是来吗?这么久不见,你怎么样了?”
对面男人叫傅磊,他眯着眼上下打量时承一会,“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不像以前。”渐渐倾身靠近,“你该不会真是桃花运来了吧?”
时承笑了一声。
“来,点菜吧,我可是准备好了要请你,别客气。”傅磊递给他菜谱。
时承接过了去,没有翻看,放在桌上。
他看着傅磊,顿了顿,“那件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傅磊正色,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微微点头,“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注册,不过你可想好了,真的要以你的名义注册吗?”
“嗯,我想好了,我在国外的所有资金,都转到这里来,既然要做大,自然是以我的名义。”
“至于公司叫什么,容我回酒店再想想,发你电子邮件。越快越好,我要赶在杨家那个项目招标之前完成。”
傅磊点头,“我明白你意思,会尽快的。”
“哎哎,你真不点?我可点了。”傅磊又露出了本性。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都是做总裁的人了,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吗?”时承挑眉看他,冲他吹了口哨。
“你别说我,也看你自己吧,这吹口哨的毛病也没改,你不腻啊你!”傅磊不甘示弱回敬。
盯着时承,他眼珠一转,“我问你,你来这里,她知道吗?”
时承垂头正端着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
闻声,他放下茶杯。
“哪个她?”
傅磊“切”了一声,“你别给我装蒜,我说的谁你心中没谱吗?”
“老实说,你和她真的没戏吗?昨天她还问我你来着。”他看了时承一眼,再问,“你真不打算去见她?”
时承目光深沉,手指往桌上节奏敲了敲,答非所问,“该来的都会来,不急于一时。”
“至于我和她,我没想过,你不是知道我身边有人吗?”
傅磊敛色,嘴唇抿着,“我知道,是欣和集团的那个滕小姐,你是决定了吗?一开始你计划不是这样的。”
“若是她的话,你会事半功倍,她的家世后台,你不是不知道,她若助你,可是轻而易举的。”
时承目光微闪,眉心微拧。
“我知道。”
傅磊不语,目光一直落在时承身上。
他这个好朋友,说真的,他从来就没看清过他,高中那会两人因篮球结缘,后来他考上了恒大,两人又是同班同学兼室友,无话不谈。
现在他变了样,变得比过去更加深不可测。
“到底你的私事,我不好说什么。你和她都是我在乎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就这样了,再者她也等你这么多年。”
时承淡笑,转眸看着傅磊,“磊,你这么站在我们中间不为难吗?一开始对她动心的是你,不是我。”
“这么多年,你为何不追求她,凭你的条件,与她也相配。更何况,你俩都是安山人,也该亲切才是。”
傅磊闻声,“哼”了一声,“老子早就忘了那感觉好吗?我可不强人所难,人家对我没那个意思。”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时承笑,不语。
看了下腕表,时间也不早了,快1点半了。
“我该回去了,饭就不陪你吃了。我点个打包的。”时承翻开了桌上的菜谱,目光四处浏览。
“哎哎,你什么意思,我好好的班不上,就为了见你一面,帮你那么多了,不和我一块吃饭,你可真对得起我!”
傅磊快被他气死了。
时承从菜谱抬眸,眸光如刀,“说话别像个怨妇,弄得我和你像个搞基的。老子对你可没那个意思!”
傅磊瞬间脸色铁青,那一气的,这人说的是什么话?
他是脑抽才会帮他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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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玮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来到一个莫名的地方,很大很大,像个城堡,里面住着一个公主,所有人都在伺候她,对她顶礼膜拜,俯首称臣。
但她看不清那个公主的脸,朦朦胧胧的。
她站在公主前面,公主高高在上般坐在王座,居高临下睇着她。
公主说:“滕玮,你配不上时承,他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你离开他吧。”
滕玮闻声大惊,摇头拒绝:“不,时承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从哪里来的?”
公主蓦然站起身,二话不说举起魔杖,对着她使了魔法。
“嗖——”
她变成了一只小白兔。
然后被公主的奴隶抱在怀里,接着她看到了时承,和公主穿一样的王袍,戴着王冠。
公主挽着时承手臂,两人走向了城堡深处,背影渐渐消失在滕玮眼里。
变成兔子的滕玮发不了声,她哭着呜呜呜地叫喊时承的名字,却发不出一个字音。
“不——不——我不要——时承——时承——”
滕玮猛然坐起身,慢慢张开眼睛,后背湿漉漉的,流了很多汗水。
一睁眼,她看到了时承。
时承抚上了她脸蛋,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渍,“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滕玮如惊弓之鸟般,她陡然上前抱紧了时承。泪水哗哗哗流着,染湿了时承的衣领。
“时承,我好害怕,我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人弄成了兔子,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走了。”
时承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哄道,“没事,没事,一个梦而已,不存在的。”
滕玮摇摇头,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它好真实……好真实……”
“人怎么可能变成兔子,你若是兔子,那我也是公兔,每天陪你一起吃胡萝卜。”
闻言,滕玮泪眼婆娑看着时承,她嘴唇抿紧。
“乖,不哭了,瞧瞧你每次做噩梦哭了多少次,都快成了爱哭鬼!”时承举手擦去滕玮刚流出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