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轻装而行,一辆马车,一匹马,再无别的。

当天晚上就到了府城,就在他们启程的时候,嘉山县上面飞过上百只信鸽,一路向北。

府城门口,插着正义镖局镖旗的马车停在城门外。

周孝月在何英姿的搀扶下下了地,感觉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孝月姑娘,请。”熟悉的声音响起。

周孝月定睛一看,站在马匹另一侧的正是林叔。

“林叔?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林叔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得到密令,自有安排,这一路上,你可拿着令牌到任何一个分舵,不过……”

林叔没有说下去,微微叹息,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椭圆形的令牌,塞到周孝月的手中。

借着火把的光芒,她仔细打量了令牌,只见令牌的中间是一个“令”字,周围花纹古朴,背面印着一个“正”字,周围没有花纹,只有简简单单的沿着边缘凸起的线条。

“孝月,你一定要记得,万一遇到事情,不要逞能,立即想办法脱身。”林叔看了一眼齐二公子,然后把换下的马匹和马车拉走,缓缓的走进城门。

周孝月觉得十分的怪异。

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一辆马车,齐二公子充当了车夫,绕城而走。

马车内准备好了被褥,食物和水,甚至还在马车内准备了一些银子,约莫百余两这样子。

“姐,有点奇怪啊。”何英姿皱眉,问道:“怎么镖局好似把我们抛弃了一样呢?”

周孝月眯着眼睛半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面,她点了点头道:“林叔不让我们进城自有他的道理,我们绕城走,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几乎所有的镖局分舵都准备好马车,食物和水,星夜兼程下,在第五天的功夫终于到了江边,有正义镖局的镖旗在,一路上还算平静。

到了江边,周孝月望着白茫茫的江水,心中一咯噔,因为她看到江面上穿梭的大船小船筏子不计其数,上岸的人目光呆滞,一副难民的打扮。

除了婴儿啼哭,所有的人都犹如行尸走肉一样。

“江北发生了什么事情?”齐二公子一把抓住破衣烂衫依旧可见其身份的衙役。

那衙役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就被齐二公子抓在手中,整个身子恍如站不稳一样瘫软着。

“灭国了,灭国了。”衙役神经质般的似乎喃喃自语。

灭国?周孝月浑身一震。

早就听说天狼国犯边,也不至于灭国吧?

她看着那些难民,着急的道:“齐二公子,快,过江!”

周孝月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小白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大燕国灭国了?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皇室都……

“等等!”齐二公子给何英姿递了一个眼神,何英姿立即拉着周孝月。

越来越多的船只和竹筏越江而来,全是破衣烂衫的难民。

残阳如血,映照着江面通红。

他们在江岸上站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艘正义镖局的镖船在一大群大船中隐隐若现。

“等!”周孝月咬牙着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