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故地重游
重新踏上利比里亚的土地,看着身边茂密的丛林和满目的黑人,感受着高温,听着远处传来的轰轰炮声,这才意识到,我又回到了这个令我终身难忘的国家。
“你好!利比里亚。半年来两次,我们真是有缘啊!”我自言自语道。想起丛林中的那次阻击战,我浑身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享受恐惧吧,身体的回忆是一种美味!”屠夫按住我微颤的肩头说道。
“你去死吧!”我推开屠夫,迈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
“欢迎你们!我是哈恩。我代表伟大的泰德尔总统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你们在利比里亚能得到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们能完成任务。”一个接待我们的黑人政府军官员说道。
“要是你知道我打死了你们伟大总统的侄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没敢说。
其实刚看到穿着绿色迷彩装的政府军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拔枪,幸好被队长拦住了,否则我就把接待我的军官干掉了!
队长和那个军官寒暄了两句,便直接到了军队指挥地。这一次我们来了12个人,其他人都去执行别的任务了,除了大熊、狼人等几个老伙计,冲击和DJ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出任务。冲击是机枪手,而DJ是无线电兵,专门负责拦截敌方无线等电子信息。
因为心中有鬼,我总是躲在人群中,不敢让自己太显眼,万一有人认出来我就完了。队长带我来也不知有什么用意,有时候真想拽着队长的胡子,质问他是怎么想的。
跟着队长走进林中的军营,大家来到作战指挥室,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作战参谋不知为了什么问题吵来吵去。仔细一听,原来他们是为从哪条路线进攻被叛军占领的城市而争吵。见我们进来他们都一愣,停止了争吵,看着我们。
接待我们的军官询问我们是先休息还是先听简报,得到先听简报的答复后,他摊开一幅地图指着一座城市说道:“这是布坎南,是除首都蒙罗维亚外最大的城市之一,是一个港口城市,30天前被叛军占领,由于某些原因到现在也没有收回。而且据说占领布坎南的叛军首领要召集所有反叛力量的主要首脑在城内开会结盟,政府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破坏这次集会,抓捕到场的叛军首脑。我们同时也会发起攻击,里应外合,夺回布坎南!”
“如果不能活捉呢?”冲击提出问题。
“那就杀了他们!”哈恩很干脆地回答道。从神情上看,其实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好的,没有问题!”队长承诺道。看着队长那认真的表情,我的心头没来由地一颤,队长的一句话表明,我们正式站在了曾经的战友的对立面。没想到,我前两天还在为哈维的遭遇而庆幸,现在这个境遇已经逼近身边。
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转眼就成了生死相搏的死敌,我第一次有了当刀子的无奈。想起手上可能会沾上朋友的鲜血,我的心中一阵翻涌,不是难过,但不知是什么感情……听完简报,队长带着我们走出作战室,来到一顶单独的营帐,开始下达战斗指示:“好了!现在任务已经很明确了,目标是后天的集会,抓捕叛军的首领。时间、地点、进攻和撤退的路线,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很简单,今天晚上出发,越过火线渗透到敌后方,迂回前往驻兵最分散的港口,由水道进城,然后潜伏在集会地点周围。食尸鬼、快慢机、刺客,你们占领周围的教堂和钟楼等制高点,给我们火力掩护并狙击增援部队;屠夫、狼人、冲击主要负责干掉警戒人员,然后建立防线拦截增援部队;其他人和我一起进去抓人。”队长下达命令。
“是的,长官!”
“嗯……队长!”我想问如果碰到上次合作的叛军怎么办,可是又张不开口,因为我心里是有答案的。
“什么?”队长看了我一眼,似乎从我脸上为难的表情看出了什么,“快慢机,你和他组成二人狙击小队。”
“没问题!”快慢机也若有所觉地看了我一眼答道。
开完会,大家都开始准备武器,然后休息,为今夜的行动做准备。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不断地闪现着时髦司令等叛军的笑脸,耳中不停地回响着他们的谈笑声。这些东西像千斤大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后天他们不要来参加集会……天黑后,大家好像上好了发条的钟表一样,同时在九点钟睁开睡眼,然后有条不紊地吃饭和做战前准备。穿好伪装衣,戴好伪装网,我又拿出伪装油彩使劲儿往脸上涂,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涂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厚得多。
检查过枪支弹药,大家一起走出营帐。那位接待我们的军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我们出来,眼中暴出疯狂的神采,连连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军人!这眼神,这气势,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要是我们也有这样的军队……”
我们没理他,径直走过他的身边,跟着队长按原定路线和队形消失在丛林中。没有人说话,因为我们不需要说话,一切都已经布置在我们脑中,我们只要照做就行了。一切都是默契!
一样的夜色,相似的树木,连吸进鼻子的空气都是如此相像的潮湿,我似乎回到了在丛林中血战的时刻,远处的炮声、身边枝叶的摩擦声像催化剂一样注射进我的肌体,很快我便感觉到血气沸腾,精神亢奋起来,似乎想择人而噬。
抱着怀里的PSG 1狙击枪,不停地用手指轻击冰冷的枪管,指肚传来的凉意稍稍压制了上行的血气,情绪也慢慢地冷静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丛林中,警惕着因为炮声而陷入惊恐的动物身上潜伏的危险。我们一行人慢慢地向敌人的火线阵地前进……我踢开缠在脚上的毒蛇,慢慢地爬上高高的树顶,端起狙击枪,把瞄准镜当夜视望远镜用,向敌阵打量起来。
“前方50米外有个前卫哨,后面应该是拉开的战线。里面有一挺重机枪,三个人,后面的战线看不清。”我通过无线电把观察到的情况轻声地报给队友。
“左前方也有同样的哨卡。”
“右前方也有。不过,战线向右拉伸得越来越稀,估计更远处会有空隙可乘!”
刺客和恶魔的声音也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们向右走,政府军真是猪,说好的这里是他们控制的,竟然还没六个小时就被人打掉了!”队长一边下命令一边骂,“全体戴上夜视仪,小心散兵!无论敌友,格杀勿论!尸体要带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戴上夜视仪,丛林变成了熟悉的亮绿色。说真的,自从那次被闪瞎后,我对夜视仪是又爱又恨,没有它在夜战中绝对要吃亏,可要是再来个闪瞎眼,我可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活下来了。好在天才给夜视仪设置了亮度危险控制,一旦进眼的光线过强,夜视仪会自动把镜头闭锁,这让我感觉好多了。
向右侧又走了20分钟,突然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所有人都马上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一队叛军人马从我们面前穿过,慢慢地摸向我们来时的方向,看样子是想去偷袭驻扎的政府军。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身侧五米处的草丛中蹲着,自己从敌人的枪口下毫无知觉地走过。
盯着面前走过的叛军,我稍稍舒了口气。这些叛军看上去比较正规,甚至还穿了军装,不像是和我们合作过的那批人。心中的压力稍减后,便觉得丛林中的空气也不难闻了,湿气也不大了,连边上爬过的蟒蛇也顺眼多了。
叛军走过后,刺客向他们来时的路线摸去,不一会儿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队长,这群人是从这里调出来的,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在哨卡里,战线里也没有几个人,我们要不要从这里过去?”
“就是这里了!”队长当机立断,“食尸鬼、快慢机和刺客,你们负责后面战壕里的人;狼人、冲击、先锋,你们负责哨卡中的人;其他人警戒后方,小心有人掉转回来。”队长下令道。
我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队长是叫我的外号,愣了半天,快慢机拧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食尸鬼,他妈的!”我一边骂着这个恶心的外号,一边慢慢地接近火线。等到接近哨卡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取下夜视仪,端起枪,装上消音器,从瞄准镜中搜索战壕中的目标。天才特制的瞄准器确实厉害,很清晰地看到远处战壕中有四个人。锁定目标后,我轻轻地打开保险,拉开枪机,等待队长的命令。
“四个人,我打左边两个。”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打最中间那个!”刺客也锁定了目标。
“收到!”我回应道,并把瞄准器的十字线中央对准最右边正在喝水的士兵。其他人得到我们三个的信息后,开始向最前方突出的观察哨摸去。
叮!我的耳边传来枪机撞击底火的声音,PSG 1本来就有内置消音器,再加上外置消音器,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叮!叮!边上快慢机的MSG90和刺客的G22也轻轻地响了起来。四个正在吃消夜的叛军脑袋向后一甩,撞到战壕壁又弹回来,一头栽在面前的饭盒内。人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前哨卡里的观察员,那些家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聪明人,一看情形不对,其中一个举起手就要朝天上放信号弹。观察哨很隐蔽,而且几乎是全遮盖型的,根本无法精确射击里面的人,但他举起的手伸出了掩体。
我刚瞄准那个家伙露在观察哨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枪,那只手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暗哨中传来几声密集的枪声。看来,屠夫他们也没有把握用刀子悄无声息地干掉这些防护很好的叛军,所以使用了无声手枪。虽然无声手枪的声音很小,但毕竟是机械作业,机件撞击和火药气体冲出消音器口的声响,在悄无声息的丛林中还是很“惊人”的。
我赶紧掉转枪口对准哨卡最近的敌人方向,生怕敌人听到这几声枪响后有所警觉,那我们的行动就曝光了。
过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所有人都轻呼了口气,慢慢地收回枪向暗哨靠拢。我端着枪慢慢地一边前移,一边从瞄准镜中向敌军所在的方向张望。那边人头攒动,但没有人向这里张望,似乎在准备向前推动防线。幸好队长决定在这里突破,不然再向前走,很容易和前进的叛军碰个正着。
我们轻轻地把尸体拖出战壕,带出很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藏好,一群人加快速度向敌人后方前进,希望在他们发现有人突破防线的时候已经无迹可循。快刀一边跑一边问我:“食尸鬼,你端着将近20斤重的PSG 1不觉得沉吗?为什么不像快慢机一样用简化的MSG90呢?”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用MSG90?那个枪太轻了,用着不爽。还是重点儿好,稳当!”我用两个指头捏着枪托把20斤重的狙击枪像捏纸片一样在快刀面前晃了晃,看得他直揉眼睛。
“你小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了!”快刀摇摇头说道。
我没有答话,心里清楚地知道在我和格斯中校生死相拼后身体感觉越来越好,像是充满电的机器人一样。战场确实是最能挖掘人潜能的地方!死一次就强三分。看着强悍得不像人类的屠夫、狼人以及大熊他们,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前进三四个小时后,DJ突然按着耳机听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队长,他们发现战线上的缺口了,现在正在向城内报告,但他们没有提到有没有人突破防线。”
“不管它,加快速度,我们要在天亮前趁人类最易精神松懈的时候,穿过这片丛林边上的第二道防线。”队长说完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大家埋下头加紧赶路,在丛林中奔跑是极为累人的。如果奔跑的时候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就更累了,再要求你跑步的时候不能出声,简直就是要人命,若非在基地的时候天天这样全副武装地练习,这时候早就累趴下了。即使是这样,我也是浑身湿透,胃里翻涌着不停向上冒的酸气。快刀更惨,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掉队!
苦难终于在突破第二道防线后过去,来到无人区,队长示意,这才减慢了前进速度。快刀一边擦嘴角的口水一边喘道:“妈的,50公里啊,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这么急的丛林跑,回去要练练,我差点儿累死……呸,呸!”
我没有理他,也没空理他。我一边走一边慢慢调理气息,虽然不会内功,但调气还是懂一点儿的……不一会儿,胸腔里那股火烧般还带点儿血腥味儿的干燥劲儿慢慢地被压了下去。幸好出来的时候没吃多少东西,要不非出洋相不可。
突破第二道防线后,虽然军人少了,可是平民越来越多,都是逃难的。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被人发现,好几次险些碰到平民。每次看着屠夫瞄准平民的枪口,我都害怕他杀性大发,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全都干掉。虽然因此速度慢了许多,但我们还是按计划在下午准时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那是一条河。这条河通城内最大的下水道,从那里可以进入布坎南最主要的下水街。
看着面前漂着无数尸体和各种生活废物、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色河水,我们都把眼光聚到队长身上,意思是:老大,你挑的好路!这是人走的路吗?
队长环视了我们一眼,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条河是这个样子的。在我们杀人的目光中,队长身先士卒地跳进了齐脖子深的河水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做了个自认倒霉的表情,也纷纷地跳进了河水中。
一跳进河水中,带着腐败味儿的恶臭便冲进鼻孔,这让我想起了上次在泥潭中逃命的经历。不过那次是植物腐败的臭味,这一次尸体腐败的臭味更胜一筹!我一边推开挡在面前烂得只剩半边脸的尸体,一边慢慢在河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看着从脸边漂过的死老鼠和大便,我刚吃下去的军粮开始在胃里“造反”,夹带着浓浓恶臭的水汽钻入我的鼻腔,好像我真的喝了一口这河里的水一样。刚捂住嘴,结果看到手上粘的黄黄的一层大便,我实在忍不住,哇地一下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还没吐净,边上的刺客也吐了。他比我还惨,我个子高,水刚及我脖子处,他半张脸都埋在水里,我吐的东西全漂他脸上了,结果他也吐了。好在边上的大熊拉了他一把,要不他非喝口“高汤”不可。
有了我俩这个“良好”的开端,边上的人也开始放纵自己了,最后除了队长,连屠夫都吐了两口酸水。从队长那苍白的脸可以看出其实他也想吐,但估计是觉得自己挑的路自己还吐,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不过看他那难受劲儿,我觉得吐出来还好一点儿。
一群人在黑乎乎的水中走了三个小时,蹚过无数的哨岗,天刚擦黑开始接近城市,开始出现人家,也开始出现排水道。小心地躲过奔涌而出的“鲜货”,我们慢慢地走进了市区,估计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如此有“耐性”走这么明显的路进城。所以很多挎着枪的士兵捂着鼻子从河边走过,都没有向河里多看一眼。
终于走进了下水街,一群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岸,拼命地从头上、身上扯下卫生纸啊,塑料袋啊,死老鼠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收拾干净了,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木,拉开衣领一看,黑黑的一片,五条巨大的水蛭吸得饱饱地叮在我的身上。
医生扭头看到我用手去摸,赶紧跑过来阻止我:“别拽,千万不要硬将它拔掉,因为越拉水蛭的吸盘吸得越紧,一旦水蛭被拉断,吸盆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说完,他拿出ZIPPO打火机,点燃,在叮咬部位的上方炙烤那些水蛭。看着水蛭慢慢地退出皮肤松开吸盘脱落在地上,我恨恨地一脚踩扁这些吸血鬼,顿时血水四溅,吓了我一跳,这得吸我多少血啊!医生给我清清伤口,上了点儿止血粉,又给大家都检查了一下,帮几个同样倒霉的家伙清理了水蛭,队伍才继续前进。
在下水道中一直等到子夜,我们才顺着下水梯爬上街道。一上街道,大家就又差点儿吐了,不是因为街上臭,而是因为街上太清新了,自己身上太臭了。这样怎么能埋伏呢?我们现在是顶着风,能臭八百里啊!东搜西找地寻着一家洗车场,大家冲进去打开机器,站在那里让清洗器冲了个干净才离开。
晚上是军事宵禁,实施灯火管制,我们走在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脚下踩着满街的弹壳,扫视着这个残破的城市。整个市郊都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差不多了,只有市中心还有几处比较密集的建筑。向市中心前进的时候我们都万分小心,因为脚下几乎是弹壳铺成的路面,稍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者弄出响动,被亮处停着的军车和巡逻队听到。
沿着墙角快速地向市中心的圣乔治教堂挺进,不断有呼啸的炮弹在我们不远处落下,激起的气浪掀起的弹壳打在墙上,好像有数挺机枪在扫射。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进入了市中心。进入市中心后,敌人越来越密集,我们改道开始走上面,从这栋房子跳到那栋房子,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干掉五个无意中发现我们的哨兵后,我们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到达第二目的地——圣乔治教堂。
圣乔治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教堂只剩一个空壳。蹲在圣乔治教堂的门洞中,队长向我和快慢机指了指斜对角一座炸得只剩一半的办公大楼,然后向刺客和恶魔指了指头顶的钟楼,示意我们两队占领这两个制高点,其他人则趁着夜色冲进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座大楼中。
我和快慢机抱着枪冲进了那栋办公大楼,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到处是弹壳和粪便,楼梯已经被炸断。我们两个利用钩爪才爬上大楼三层,看了一眼下面断裂的楼道,不禁对视一眼:这倒好,别人上不来,我们也下不去!
上到六楼,找了个最佳的狙击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政府大楼中的一切。然后开始布置阵地,堆砌掩体,调校狙击枪,准备弹药。拿出天才给我的那种奇特的“冰弹”和“火弹”,按一发穿甲一发冰一发火的顺序压进20发的弹匣中,压好两匣后放在胸前,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有预感会用到。
快慢机布置好迷惑物后,悄悄地回到我身边说道:“吃点儿东西睡一会儿吧,明天是一场恶战!”
我点点头说道:“你值第一班,我第二班!”说完拿出高蛋白口粮、牛肉干和能源棒,不管多反胃也拼命地吃下去,喝了两口水便抱着枪和衣睡去。
一个小时后,手上的表振动起来,睁开眼看见快慢机正在做狙击作业——绘制射距相对位置表,见我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应该我的岗了!”我拉了拉领子,接过他手里的射距相对位置表替他填。其实这个东西在有了天才给我们的瞄准器后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但快慢机不像我是学计算机的,能够对这种电子仪器那么快就上手,他始终对电子的东西抱着怀疑的态度。
看着快慢机很快地进入沉睡状态,我望着远方闪动的炮火,一边绘制图表一边幻想着明天那不可预测的一切,直到一个小时后快慢机再次来替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