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蹙眉,转头看向他:“季薄渊,你把我带到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家,送我回去。”

季薄渊停好车,嗓音淡淡地说:“你不是想离婚么,下车,我们谈谈。”

说完,他不看云暖暖,径自下车,长腿一迈往别墅走去。

云暖暖坐在车里,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座房子。

这里承载了太多她和季薄渊的记忆。

是她从来没想过,会再踏足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男人带她来这,是为了谈离婚。

云暖暖恍惚地笑了笑。

也好,从哪开始,就从哪结束。

也算是有始有终。

她深吸一口气,下车往别墅走去。

别墅内外都是安安静静、空荡荡的。

没有一个佣人。

云暖暖在踏进别墅的那一瞬,有种回到第一次来浅水湾的错觉。

记得那时——

她跟着季薄渊来这里,别墅的晚上,也没有佣人留宿的惯例。

那也是云暖暖第一次知道,季薄渊常年独居。

生活清冷、孤寂,不近人情。

后来,两人的生活轨迹,一点点融在了一起。

这座房子,也慢慢充满了生机。

而此刻——

一切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仿佛那些日子,如同梦境般,遥不可及。

季薄渊看着云暖暖的面容,眼眸微闪。

他长腿一迈,优雅地走到吧台。

“随便坐,喝点什么?”

云暖暖回神,走到沙发旁坐下。

“水,谢谢。”

季薄渊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来。

漆黑的墨瞳,直视着她的双眼。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沉着嗓问。

云暖暖并不认为,他们两个现在,是可以面对面聊天的关系。

可是,鉴于刚才厉景已经对季薄渊出了手。

云暖暖只能含糊其辞地告诫:“以后你最好不要跟厉景有什么接触,那个人很古怪。”

“古怪?”季薄渊剑眉微挑:“怎么说?”

“总之,就是我能看到的古怪。”

有了之前季锦炎献祭的事,云暖暖直觉不愿再和季薄渊深谈这些。

她拿起水杯,低头抿了一口水。

季薄渊狭长的凤眸微眯。

他想到刚才,云暖暖是在他和厉景握手的时候,突然吻上了他……

季薄渊眼眸微闪:“厉殿下手里,有不少R国的资源,只凭你一句‘古怪’,我不和他接触的话,财团会有损失。”

云暖暖抬眸,乌溜溜的眼眸,古怪地看着他。

几乎不用猜测,她就知道,这是季薄渊在故意装傻试探自己。

她淡淡地说:“季薄渊,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古怪’是指什么。刚才是我在场,你才不会被他……下次我不在场,你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说到这,她嘲弄地笑了笑:“别以为我刚才在宴会上那么做,是对你余情未了。我只是怕你出了事,离婚手续还要推迟。”

季薄渊漆黑的瞳仁,划过一抹黯然。

云暖暖视而不见,放下水杯,两手交叠在膝盖上。

她公事公办地问:“离婚协议,你打算什么时候签?如果你不签的话,我明天就会让律师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到时候,影响你们财团的股价,损失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