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冰释前嫌(1/1)

佳公子坐在软凳子上,面上放着古琴。琴童老实巴交的立在窗户边。佳公子的琴艺刘紫菱是领教过的,非常好听,而且还有慑魂的力量。现在,他就优雅的抚着琴弦,一杯香茗在桌子上冒着袅袅烟雾。

门是大敞开的,储云峰他们在院子里就能看到主仆二人。领头的丫鬟快步走进去,她还没开口,佳公子手就停下来。美妙的琴音也在同时停止。他立马起身迎了出来,“储老弟来了,好,正有事找你呢。”

佳公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储云峰哭笑不得,在台阶下站住,“倒有闲情逸致哈。”

佳公子回头看了看古琴,轻声笑笑,走下台阶来挽储云峰的胳膊。储云峰让了半步,拒绝佳公子套近乎。

“青鹤道长去而复回,”储云峰冷冷说,“这件事你知道吗?”

“青姑娘死了,”刘紫菱补充说,挺了挺胸。“难道不吃惊吗?”

佳公子还真沉的住气,依然笑呵呵的,“这件事情,嗯,我早知道了。”

储云峰立马拉着刘紫菱退后几丈,他对佳公子的功夫是有几分忌惮的。司马公子跑的更快,几步就躲在月门后面了。

院子场地不小,储云峰小心的扫视了一下,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膨胀起来,随时准备搏杀。

“储老弟这是什么意思,”佳公子气定神闲说,他又前进了两步,人已经在台阶下面。他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衫,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他们都是你指使的,”储云峰特地注意了佳公子抚琴的细长手指,每一根都像一条光滑的蛇。他能确定,佳公子手指轻微动一下,血腥的风暴就会袭来。

“哎呀,我想储老弟误会了不是,”佳公子拍拍手,琴童走了出来,转过左边的红杉树消失不见,“一会儿老弟就明白了。”

储云峰在等着。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琴童才慢腾腾拖着步子回来。他后面跟着四个四肢发达的汉子抬着一口大棺材。黑色的棺材像甲壳虫一样发着光。他们在红杉旁停了下来,琴童摇摇晃晃走到佳公子身旁,小声说,“那斯实在厉害。”

佳公子满意的点点头,“下去休息吧。”

储云峰冷眼看着佳公子,倒要看看他搞什么鬼。四个壮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完全没有放下棺材的意思。

“储老弟过去看看棺材里是什么,”佳公子和气说,指着黑棺材,“一切答案都在那里。”

刘紫菱拉住储云峰,不让他过去,要是佳公子使诈,后悔都来不及。她回头瞪了躲在月门后的司马公子,“胆小鬼,还不去看看。”

司马公子气得要命,刘紫菱竟然叫他胆小鬼。脸红得像苹果。他想反驳,可是觉得和女人斗嘴是非常傻的事情。他干脆来个不理。

这下该刘紫菱生气了,嘟着嘴,咒骂司马公子不是男人。储云峰拍拍她的手,大步向棺材走去。

刘紫菱没办法,也气呼呼的跑步跟上。他们还没走到,棺材盖子就飞起来,轰隆一声落在几丈远的花坛旁。储云峰当然知道是左边胸毛很发达的壮汉赤手掀开的。

储云峰把刘紫菱拉到身后,他不但要窥探棺材中的秘密,还要留意四个壮汉。刚才手掀棺材盖的功夫,就很不弱。

储云峰突然想到个办法,腾身而起,飞上了红杉树。他俯身正好看到棺材里的情形。他几乎叫出声来,棺材里赫然躺着青姑娘的尸体。面色泛青,死前受过不少痛苦。掀开棺盖的壮汉振臂一挥,青姑娘的尸体飞出来,落在棺盖上。储云峰看到棺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手下留情的青鹤道长。

“储老弟,现在明白了吧,”佳公子神情凝重说,“我发现事情不对,就派人寻找,最后发现了他俩的阴谋,可惜我们去晚了,你们已不知去向,可把老哥我急坏了。”

储云峰落在刘紫菱身旁,转过头,抱拳说,“哎呀,都是做兄弟的考虑不周,差点冤枉了哥哥。”

佳公子不计前嫌的跑过来把住储云峰的胳膊,“嗯,这就对啦,嗯明天就是我们结拜的大日子,应该要好好庆贺一番。”

“都准备好了?”储云峰说,他们已携手走向大厅,琴童很快摆上一桌子酒菜。

这才,司马公子不再叹杯。他对上次喝酒误事心有余悸。他总是觉得很怪异,具体那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上来。刘紫菱闷闷不乐的坐在旁边,对满桌子的酒菜一点胃口也没有。两个丫鬟在佳公子面前不敢造次,他们不时拿眼神瞟琴童,希望他不会追究她们跟着青姑娘胡闹的事情。所以倒酒特别殷勤。这一点,连司马公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储云峰。因为上次的事情,他们酒喝的不多,又想着明天的大事,也就早早散了。

临走前,佳公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紫菱一眼,“弟媳的病好了。这样子,你们同住一个房间应该没问题吧。”

“什么话,”刘紫菱曼满脸通红,她和储云峰虽然心心相印,不过还没结婚,佳公子这么说实在唐突,“我们还没结婚。”

“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佳公子笑呵呵走出去,又让丫鬟具体安排一下。

储云峰死活没同意,最后折中在刘紫菱旁边的屋子住了下来。他旁边则是司马公子。刘紫菱很早就睡下了,这些天来,她实在太累。司马公子在丫鬟走后,敲响储云峰的门。

“谁?”储云峰刚躺下,衣服都脱掉了。

“储兄,是我,”司马公子说。

储云峰穿好衣服,开了门,把司马公子引进去在有茶具的桌子上坐下来。

“什么事?”储云峰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这段日子也是心力交瘁。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抵挡住了青姑娘媚功,从而跟着青姑娘进了地道,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哦,储兄难道不觉得,”司马公子凑近了些,“很诡异?”

“诡异?”储云峰侧过头,疑惑的看着司马公子,“哪里诡异?”

“佳公子,”司马公子严肃的说,“难道他真的和青姑娘的事无关?”

“好啦,司马兄,早点休息吧,”储云峰拍拍司马公子的肩膀,“明天还要结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