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支票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裴清欢脸庞上扬起淡淡微笑,清淡如菊,发自内心的愉悦。
什么话都没有说,江川北只是紧紧地将她抱住,在她耳旁给予承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回抱住他腰身,裴清欢享受着静谧的氛围。
其实,她并不怕受苦受难。
“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找业务。”
江川北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环视周围环境,俊挺眉头轻微蹙起,他不会让她一直居住在这样的环境。
“不急,慢慢来。”
拍拍他手背,裴清欢安慰他,这种事其实真的着急不来,尤其是找工作,找业务。
现在,手上资金又异常困难,没有钱去请月嫂和保姆,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裴清欢上场。
然而,她又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才到厨房,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闻言,江川北连忙冲进餐厅,只见一片狼藉,锅被扔在地上,油也洒了不少,挽起衬衣的衣袖,将她推出厨房;“我来,你去等。”
身为一个女人,妻子,裴清欢知道自己很不合格。
她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旁边,仔细盯着江川北,想要尽快学会。
“还不出去?油烟味会很重。”江川北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我不怕,我想尽快学会。”
江川北扫了她一眼,笑意不减;“还尽快?你简直就是厨房杀手。”
脸颊上出现出淡粉红,裴清欢一向强硬的脸上稍有尴尬,却是信心十足;“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显然,江川北这句话说的有些敷衍。
裴清欢垂落下肩膀,走出厨房。
晚餐很简单,两菜一汤,吃过午餐后,江川北就去找工作。
裴清欢在学着尝试洗碗,但动作很陌生,洗洁精又倒太多,手没拿住,只听乒乒乓乓的清脆声响,地上已然多了一堆碎片。
缓缓地,她自嘲一笑,她做女人,真是失败。
晚上九点钟,她接了一通电话,干洗店的,说是上次送的衣服已经洗好,可是突然换了地址,找不到人。
裴清欢并不记得自己有送衣服过去。
“是一件男人的西装,质地不错,看起来非常贵。”洗衣店的工作人员提醒她。
一道高大身影从脑海中窜过,裴清欢有了印象,重新报了自己的地址,让她送过来。
那天在大雨中离开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他说这件西装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让她务必归还。
将衣服装进袋子中,裴清欢却蓦然想起一件事,除了知道他叫霍炎钰之外,电话,地址,全部都不知道。
想了想,她把电话打给莫言生,片刻就接通,说明打电话的来意之后,莫言生倒是很爽快的就给了号码。
裴清欢拨过去。
那边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喂。”
“是我,裴清欢,你的西装外套我已经干洗,想要给你送过去,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我在家,你过来。”
霍炎钰在笑,声音略显得有些慵懒。
“不能去咖啡厅吗?”
裴清欢再次询问,已经晚上十点钟,她一个已婚妇女去一个男人住的地方,并不好。
“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地址是龙湾路十八号。”
皱眉,裴清欢感觉被他耍了;“霍先生刚才不是说很方便吗?”
“突然之间有点不方便。”丝毫不觉得自己话语之间的矛盾,霍炎钰说的坦坦荡荡。
没办法,挂断电话,裴清欢收拾着,只好去他住的地方一趟,之前也的确有欠他人情。
他住的地方是尊贵的别墅区,全部都是独栋别墅。
绿化,海湾,精致很美。
进去还要登记。
站在别墅门前,裴清欢按下门铃,清脆悦耳的声音落,房门打开,是一个月嫂,模样五十多,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找霍先生?”
“对。”她点头。
“在客厅品酒呢,小姐直接过去吧。”
走过明亮走廊,踏进客厅,裴清欢和他正好四目相对,眸子墨黑,深邃如汪洋。
之间的气氛,略微有些沉默。
莫言生倒是开了口;“裴小姐,过来坐,这是炎钰最近收藏的红酒,尝一杯?”
“不用。”裴清欢淡淡婉拒。
不动声色,霍炎钰扫了莫言生一眼。
立即明白过来,莫言生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上楼;“你们慢慢聊。”
裴清欢再次望过去,悬挂在空中的水晶玻璃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正好落在他脸庞上,立体,分明,眼神深邃,饱含意味,眼角轻轻一勾,略有邪魅,风情。
“这是衣服,我已经干洗过,现在完璧归赵。”
她收回目光,差点沉陷在他眼神中,将衣服递过去。
接过,随意放在沙发上,霍炎钰问她;“确定不尝一口,后劲很足。”
“既然后劲足,我就更不能喝,晚上回去不安全。”裴清欢指着衣服袋;“既然衣服已经送到,我也就离开了。”
“你有没有想起来一件事,之前,我们见过……”
霍炎钰眸光微眯,淡淡提醒她。
仔细想了一下,裴清欢回答道;“是见过,撞车那次就见过。”
摇头,霍炎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在酒吧。”
“没印象。”裴清欢连想都没想。
“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神色变的高深莫测起来,再次开口;“那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然后和我上了床。”
“轰”的一下,裴清欢脑袋中一片空白,震惊而错愕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和自己上床的是他?
“想起来了没有?”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来是你喝酒喝太多,在说胡话,我已经结婚,有老公,怎么可能会和你做那种事?”
裴清欢很镇定,异常强烈的否认,脸色却苍白。
这件事,她不能让江川北知道,咬紧牙关,也不能承认,死都不能。
霍炎钰黑眸紧紧地盯住她清丽的脸庞,晃动酒杯;“那晚上,你还留了血,是处。”
胸口不断剧烈上下起伏,裴清欢从桌上端起酒,出其不意的一下泼在他脸上,情绪激动,骂道;“神经病,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