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之地,富裕辽阔,自从太守房彦谦上任以来,夜不闭户,人民安居乐业,房彦谦也成为人人传颂的好官。
太守府,张灯结彩,与民同乐,整个青州都处于一种过节的氛围,然而青州的人都知道,引起这般盛况的并不是过节,而是太守老来得子。
体恤民心,艰苦朴素的房彦谦今天也难得的穿上了一身的华丽服装,神采奕奕,龙马精神,十分谦卑的跑到府门口主动地去迎接客人。
“房太守,恭喜恭喜啊!”
“原来是宋城主,快快里面请!”
“这点小礼,不成敬意!”
“房某心领了,快请入座。”
房彦谦为人友善,人际关系相处的很好,所以几乎青州周围的所有的官员都主动前来祝贺,而房彦谦也忙的不亦乐乎。
“老爷老爷,咱们的座位有些不够了。”管家跑过来,急匆匆的说道。
“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倒是我没考虑到。”房彦谦喃喃道。
“这说明老爷您为人善良,受欢迎呗。”
“这样,你把备用的那些座位都拿到院子里,挤一点儿没关系,尽量让所有人都入座。”房彦谦想了想,吩咐道。
“是!”
“等等!”
“老爷还有何吩咐?”
“把离我最近的位置腾出来,不要让任何人坐。”房彦谦说道。
“那些不是给谷凉,平阳那些城的城主坐的么,让他们谁离开都不好吧。”管家有些难为的说道。
“那就让他们都离开,我旁边只留两个位置就好。”
“老爷,恕老奴多问,您这位置是给谁留的?”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谷凉几城相对我们青州不算什么,但是得罪那些城主也很不明智。”
“你这是在说我老糊涂了。”房彦谦眼睛狠狠的一瞪,哼道。
“老奴不敢,老奴马上去办。”
“谷凉,高阳,东阳三城城主到。”
片刻之后,吕氏父子和其他两城的人共同到了,房彦谦还走着神,家丁倒是很有眼色,直接喊了起来,让房彦谦回过神来。
“房兄,恭喜恭喜啊!”
“多谢多谢。”
“想必这位就是吕城主的儿子吧,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房彦谦也客套的说道,却让吕熊不由得又趾高气昂了几分。
“房伯父过奖了。”
“里面快请!”
“怎么房兄不一起进来么?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吕灿看着已经没有人再来了,疑问道。
“几位先请,我再等等。”房彦谦说辞道,其眼神不断地观望着,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一般。
吕灿一行人进入太守府,看到拥挤的人群,眉头不由得皱了几分,略微有些嫌弃的表情,不过考虑到房彦谦的影响力,几人还是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来人太多,管家和家丁也忙的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等吕灿一行人进入院子里,除了其他城的人客套一下,太守府几乎没人理会他们,吕灿几人瞬间脸色十分难看。
看到主座旁边的座位,吕灿几人兴奋地走到前面,到了一看才发现只有两个座位,他们这么多人,这样他们怎么座,心里暗暗抱怨这太守府的人也太不会做事了,竟然连座位都不摆够。
“管家,管家呢!”
吕熊直接吼了起来,大吵大闹道,管家听到有些骚乱,立马跑了过来,正好看到脸色难看的吕灿几人。
“管家,你怎么做事的,这里就两个座位,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坐。”吕熊想当然的把座位当成了自己的,直接大声指责道,丝毫不给管家留颜面。
管家也十分尴尬,虽然这个场景他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吕熊竟然如此无礼,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两个座位不是给你们的,你们的在那里。”
管家指向了主堂之外的几个座位,这几个座位虽然比不上刚才的两个,不过也算是好的了,但是还是让吕灿等人很不满,加上人群中看笑话的传来的嘲讽声,让吕灿几人脸色直接阴沉了起来。
“吕兄,客随主便我们还是忍忍吧,等我们把沼泽之地拿到手了之后再跟房彦谦这个老东西算账。”高阳城的城主刘山海一脸阴险的说道。
“哼!”吕灿气愤的哼了一下,坐在了座位上。
太守门前,房彦谦不断地来回踱步着,心里焦急,脸上渴望,却始终不见自己期望的人到来,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进府内。
“各位吃好喝好,我房某今天多谢诸位了。”房彦谦走上主座,客套的谢道。
“恭喜房太守老来得子,真是天公作美!”
“不知道房太守给自己未来的孩子起了什么名字呢,可不可以提前跟我们诸位透露一下啊!”
“对啊!房太守博学多才,想必起的名字也是高端大气吧。”
众人纷纷起哄,像房彦谦这种晚年得子的这种,肯定会高兴的提前想好名字。
房彦谦淡淡一笑,说道:“名我倒是有所考虑,单字一个乔。”
“房乔。”
“好名好名。”
“不愧是房太守,名字如此好听,想必以后也定是跟您一样的博学多才。”
众人纷纷拍马屁道,也不管自己觉得到底好不好听,一通的溜须拍马。
“至于字,我还没想好,打算今天宴会之上,请诸位共同给小儿赐个字。”房彦谦笑道,还还没出来他就已经默认为男孩了,毕竟隋朝的时候,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很严重。
“好啊,既然这样,我们可要好好商量商量了。”
众人纷纷讨论了起来,唯独吕灿十分不乐意的起身,跑到离太守最近的两个座位前,变脸笑道:“房兄,在下有一事想与您商量,不知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房彦谦犹豫了一下,刚要点头,门前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声马停步的嘶鸣。
“吁!”
“侄儿秦舞阳前来祝贺房伯父。”
伴随着声音落下,秦舞阳带着石虎还有松鼠和几个护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拱手恭贺道。
“阿离,你可让伯父好等啊,快过来。”房彦谦看到秦舞阳又兴奋又激动,急忙示意秦舞阳快过来。
秦舞阳快步上前,连连抱歉道:“房伯父,有点儿事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段时间比较忙,也没时间来看望您,还请您恕罪。”
“无妨无妨,你来了我就很满足了,快坐快坐。”房彦谦直接示意秦舞阳坐下,转头对吕灿抱歉道。
“吕兄,有事。们稍后再议,还请您回座畅饮。”
吕灿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肺都快被气炸了。
“真是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有子如此,长风兄在天之灵也算是有个安慰了。”房彦谦赞叹道。
秦遇,字长风,而秦舞阳的名单字一个离,字舞阳。
“房伯父过奖了。”
“小虎子,你也快坐吧。”房彦谦转头对石虎说道,小虎子这个称呼搞得石虎十分尴尬。
“多谢房伯父。”
秦舞阳和石虎的父亲对房彦谦都有救命之恩,以前来往也十分密切,所以一直都以兄弟相称。
看到秦舞阳和房彦谦的那副亲切的模样,吕熊气的连连摔酒杯,嘴里骂道:“秦舞阳倒是真是厉害,在哪儿都能攀上亲戚。”
“房伯父,他们在讨论什么啊?”秦舞阳饮了几杯酒之后,观察到人们仿佛在讨论着什么,于是好奇道。
“秦公子,这种东西你就不要掺和了,我们是在帮房太守的孩子起字。”
“你以舞阳为字,难道还想掺和一下,让房太守的孩子以青州为字么!”
有人出言讽刺道,像秦舞阳以地名为字不常见,往往是实在没别的字可以起才选择地名,也有一些是为了纪念一个地方,但是还是少数,不被人所理解。
“青州?倒是很好听,作为字也不是不可以。”房彦谦连连点头道,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好,还是为了偏袒秦舞阳。
“当年你父亲可是文武双全,我与你父以兄弟相称,我孩儿以后也定与贤侄你亲如兄弟,不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建议。”
“既然房伯父都提出来了,那小侄定当倾囊相赠。”
“早就听闻房伯父爱好书法,今天小侄就班门弄斧,给伯父献丑了。”秦舞阳拱手道,他自然知道房彦谦爱好书法,历史上房彦谦也算是有名,四大书法家中的两位都曾给房彦谦的墓碑撰写碑文。
“来人,上笔墨。”
秦舞阳在桌上铺开纸张,直接提笔,笔走龙蛇,手腕劲力十足,在纸张上挥洒着。
“贤侄这书法可真是尽得你父亲的真传啊。”房彦谦边看边点头,连连赞扬道。
笔落,墨渐干,秦舞阳直接提起,展示在了众人面前,众人看到纷纷点头称赞。
“真是好字啊!”
“字形峭削,笔力遒健,苍劲峻逸,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真是后生可畏啊!”
“此子丝毫不逊于当年秦长风啊!”
人们不断地赞扬着秦舞阳的字,以至于忽略了其原本的内容,秦舞阳的纸上就写了两个字,但是单单两个字就能体现出所有的书法造诣。
“玄龄”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尽显文学风采,人们不由得赞赏,房彦谦也连连点头。
“玄龄!房玄龄!颇有深意,不错不错!”
秦舞阳哪里知道什么深意,只不过原本就知道唐代名相房玄龄的字,只不过借用自己的历史知识,哪里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鉴赏得。
“吾儿之字就做玄龄!”房彦谦最终拍板道。
“既然伯父青睐侄儿的字,那侄儿就再次献丑,题文一篇送给那未出生的贤弟,以做劝诫,贤弟日后必是人中龙凤。”秦舞阳赞扬道,或许有人觉得他也在溜须拍马,但是秦舞阳知道自己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左玄龄,右如晦,没有房玄龄和杜如晦李世民不可能做得了江山,所以秦舞阳的话没有丝毫的夸张。
秦舞阳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提笔,写下李世民曾赞扬房玄龄的一篇文章。
“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器宇深邃,风度宏远,誉彰遐迩,道冠赞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