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涟还想再说,而云如絮偏偏选了这个时间回来,云非烟虽然清醒但也将慕涟刚才的那一番话听入耳中,她继续装着原来不清醒的样子,而慕涟则不动神色的从她身边走开。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慕涟的考察才算结束,而期间的云非烟究竟是清醒了还是又呆住了,除了云非烟本人之外其余人全都不知道。 慕涟对着云如絮道:“今天辛苦你了,你既然是自己主动提出想照顾小姐的,做的事情也还好,只是有一些改进,那么以后就麻烦你照顾着她吧,我……我也累了,今夜回自己的房中休息。”慕涟说着,

看了一眼云非烟。

“诶?额,额嗯。”云如絮显然还没有回神过来。

就在刚刚,她近距离亲眼看到了君莫拿着药过来喂云非烟喝下,一直呆滞的云非烟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却表现出了亲近的依赖感,也不过问君莫喂她的是什么药,直接一饮而尽。

看云非烟的样子也没有听过她的咳嗽声,不像需要喝药的样子?不,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又确实需要喝药,但是喝下药的云非烟好像比刚才更加的呆滞了……

然后慕涟又端来了一碗药,见她看着,又说是君莫要喂给云非烟喝的,只不过这次的喂药由她代劳。

之后云非烟就真的是彻底呆滞住了,之前虽然呆但好歹嘴里也念念有词的念着君莫的名字。

云如絮发觉自己已经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了,可惜的是她知道问慕涟也不会得到答案。

慕涟也没有多说,放心的将云非烟交给云如絮,轻轻的带上门退出去。 房中只剩下云非烟与戴着面具的云如絮二人,那也并不代表她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来随意对待云非烟,房内的慕涟是走了,门外还有院外则还站着好几个男人,只要云非烟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她就会

立刻被问责。

云如絮冷哼了一声,掏出怀里的白色药包。

这份药包带给她的耻辱,她要让云非烟也尝一尝。

当然,不是现在,是在云非烟成亲的那一天,她要她身败名裂,她要她无处可容,她要她尝尝她所尝受过的那些屈辱!

云如絮见四下无人,云非烟又是这样神志不清的样子,她再也无法遮掩心中的愤怒,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但看云非烟还是一脸彷徨,她慢慢将脸凑到她面前。 “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我告诉你,我不幸,你也别想过得幸福!”她哼笑一声,眼里透出的疯狂让人心惊胆战,“云非烟,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成为无相阁的阁主夫人的,我诅咒你永生不被人所爱,我

诅咒你与所爱之人永世分离。在那之前,你就应该下地狱去!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她附在云非烟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宣告着。

“……”

云非烟斜眼冷漠的看着云如絮的发梢,现在的云如絮看不到她的脸,她倒是可以表露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确实没想到,原来云如絮一直在无相阁中苟且度日,而且还改名为小絮。

也确实没想到,她们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只怕,连慕涟都没有想到,云如絮居然还活着,就离得她们那么近。

*

两日过去,君莫没再怎么出现在云非烟的眼前,倒是不断的有人将婚服或者成亲需要的其他东西送到她的厢房来,而慕涟则收到了来自外面的传书,在今日她特意换了一身较为便利飒爽的衣裙。

慕涟到云非烟那里的时候,她正被小絮伺候着试穿嫁衣,头上则戴着厚重的凤冠,重得快要压垮云非烟的脖子,可惜的是云非烟要装傻,也不能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慕涟是隔了一天再来见她的,云非烟在慕涟没有在的期间一直防备着云如絮,但是云如絮的行为却是异常起来,明明她那句句诛心的话语还言犹在耳,而她却除了等到私底下只有两人的时候在用语言

诅咒她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尽心尽力的服侍着她。

“小絮,辛苦你了,”慕涟微微一笑,故意想了个法子支使开云如絮,“你也累了吧,我跟你换一下,剩下的事情让我来吧,我比你更熟悉。”

云如絮勉强一笑,云非烟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她倒是不会累,但是一直在房中度日这种生活虽然她只经历了一日,却只觉得烦闷得没劲,也不知道云非烟究竟是怎么忍下来。

应该说,她究竟是怎样变成现在这种不正常的地步。

“好。”云如絮也十分想到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立刻答应了慕涟,将手里的木梳交给了她。

慕涟装模作样的接过梳子,拉到云非烟做到梳妆镜前。

镜子里映出的人,眉如画,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小脸,配上那一身火红嫁衣,顿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小姐,今日丑时所有人都睡下之后,那边会有动作举兵讨伐无相阁,你快趁乱跟着逃走,我和北冥千绝他一起接应你离开。”这件事情在告诉云非烟之前,慕涟就已经告诉给了北冥千绝。

晚上的所有行动她说不得太详尽,一切都只能靠默契。

“新娘出嫁前一夜必须不眠,所以会不会另外安排别人来看着我也难说,只怕没有办法那么顺利,还有那个小絮……她是云如絮。”之前慕涟不来,云非烟没机会说。

慕涟果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小姐,你确定那个人是二小姐!”慕涟虽然难掩惊讶,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慕涟想到了什么,立刻抓起云非烟的手,撸起她的袖子细看,但见云非烟的肌肤仍然是细嫩光滑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却又有另一个疑问浮现在慕涟的心中。

“小姐,二小姐有在我离开的时候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云非烟身上并没有伤痕,但是云如絮怎么可能会没有图谋心甘情愿的服侍自己最恨的人呢?

“就是在我耳边嚷嚷着诅咒我而已……”至于那些毒舌言语,云非烟想了想,还是不告诉慕涟算了。 “这……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