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喜烛明亮温暖的光透过层层纱帐打进来,林宁如瀑般黑发铺在大红喜被上,面上胭脂浓染。
“临渊……临渊……”
帐中只余林宁不自觉的呓语。
后半夜下起了雨,但被紧紧抱在怀中的林宁并不觉得冷。
也很累。
“萧临渊,你走开!”一直被纠缠的林宁没好气道。
“宁宁,乖,别再让我听到这话,我不愿听。”
微光中的萧临渊,眉眼一片凝然,仿若情话般的呢喃竟透着一丝丝的危险,和对世间万物,或者,对林宁的全然掌控。
林宁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这样的萧临渊她从未见过。
不是依赖眷恋的二呆,不是温柔呵护的萧临渊,而是气息强大到让人不敢反抗的高高在上的神祗。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萧临渊。
娇小的身躯在坚硬的怀抱中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想要逃离,意识和理智却又偏偏让自己不敢动作。
身体一瞬间紧张而僵硬起来。
这却是更大的折磨。
无法忍受,不愿忍受,林宁仿佛是那带有致命诱惑的毒药,明知不能,但却只能一次次沉沦。
萧临渊体内的混沌星云在极致的感官与心灵的冲击与跌宕中极速扩张,不停旋转,直至如烟花般不停的炸裂、飞散。
无数或大或小的灰团悬浮在萧临渊的体内,慢慢的演化成或明或暗或五彩的光,又渐渐的凝结成广袤的土地或无垠的汪洋,那界域仿佛无限大,又似乎只掌可握。
“恭喜!”
一道古老的声音印在萧临渊脑海,带起回音无数。
“谢谢,不过请不要在这个时刻出现。”
萧临渊扯扯嘴角,右手轻挥,一道无形的波纹缓缓散开,这大红的喜帐之内宛若混沌一片,模模糊糊的仿若不存在一般了。
这是新的世界之力,已超脱原本的天道法则束缚。
“呃……”
那声音似乎无语了。
神界三十三天之上,浮生池畔。
画面定格在萧临渊牵着林宁的手站在高台之上祭拜天地之时,一个小脑袋在旁边不断的瞪眼。
“师兄,你说这浮生池是不是出问题了?”
卫七言焦躁的扯着男人的袖子晃。
“你很想看?”男人默默的试图拯救自己的衣衫。
娇俏的少女拼命点头,圆滚滚的大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洞房哎,接下来才是重点好不好?
男人摇摇头,看不了了,而且被嫌弃了。
拍拍她的肩,抱着皱巴巴的衣袖走了。
只是那下面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卫七言反射性的看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师兄……”
磨牙声几乎可以响彻天际。
喜帐内,声息渐渐变得平缓,只余沉沉的心跳声,一唱一和。
萧临渊抚开散落林宁颊上的发丝,轻轻吻上那还泛着桃花色的眉眼,唇角微勾。
林宁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动一动都觉得乏。
大脑一片混沌,睁着眼睛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晕睡之前的情状。
一只大手正有一下无一下的穿过她的发丝,那指尖接触头皮的力度让人晕晕欲睡,仿佛成了一只被主人抚摸的猫。
“宁宁,你醒了。”
视线微转,萧临渊原本风华无世的容颜上,多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让人惧怕,想要逃离。
“宁宁,别怕。”
怕我也不会放手。
如玉的指尖顺着眉眼落到唇上,又沿着颈项一路向下。
浓墨沉沉的眸子又燃起了风暴,恰在风暴中心的林宁只觉要被撕裂,被肢解,被一块块、一点点生吞入腹。
原本以为等待便是最深切的渴望,可如今却发现,得到不过只是个开始。
林宁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
“爹爹,你坏,说话不算话,娘娘,娘娘还不醒……”
圆圆的小身子穿着红色小夹袄正坐在林宁旁边,努力的和他爹交涉。
“呵呵……”
萧临渊轻笑,倚在床头,半拥着林宁,抬手戳了戳小包子气鼓鼓的脸颊。
“熙熙?”林宁惊讶,回过神来却是赶紧看自己身上的衣衫。
还好,穿着中衣。
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想是被清洗过。
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萧临渊那头,却一下子对上那沉沉黑眸。
眼中有愉悦,有满足,还有多的不可计数的渴望和占有。
她上当了,也看走了眼。
萧临渊明明就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他的温和,他的包容,不过只是表象。
“娘娘,你醒啦!”小包子的声音如同打破了魔咒,林宁躲避般移开了视线,感受着小包子肉乎乎的小身子在自己身边拱来拱去,心中一片温暖。
身上仍是酸痛,却不好当着小包子表现出来,倒是萧临渊,似乎看出她的不适,笑着看了她一眼,抱起小包子,“你先去找舅舅玩儿,等你娘穿好衣服咱们一起吃饭。”
“我不……”小包子却不愿离开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娘亲,只是才抗议了两句,整个人就被萧临渊送了出去,让樊氏领着去找参娃了。
小包子两眼汪汪的看着娘亲的院子在视线中越来越远,两只小胖手捏成了小拳头,心下腹诽却不敢说出来,爹爹太坏了,把娘亲都抢去啦!
他要努力快高长大,再把娘亲抢回来,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爹爹太可怕了!
林宁正呲牙咧嘴的锤着自己的老腰,此刻她的身体,就好像一架被磨干了油的破败机器,却一动都难。
低沉的笑声响起,一双大手轻柔的将林宁转了个身子,温柔带着力道的手指自脊椎向下推拿,林宁只觉一股股热流四散,驱走了身上的酸乏,原本痛苦的脸上也变成了享受。
“宁宁,为夫的手艺可好?”萧临渊含笑的声音响起,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他。
林宁感觉之前心底的那一丝畏惧一下子消散好多,胆子又大了起来,歪过头白了萧临渊一眼,两只手指也冲那被腰带束着的结实腰腹拧去。
“嘶……”
林宁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用力过猛反生疼痛的手指,什么叫害人先害己她可算知道了。
又恨恨的看着萧临渊,这家伙,不怪之前体力那么足,这身上怎么跟铁似的,掐都掐不动。
其实她是小看了萧临渊了,以现在萧临渊的身体强度,那可真是无坚可摧了。
萧临渊低笑,见林宁身上不适渐消,笑道:“宁宁,你不饿吗?”
饿,怎么不饿!
林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倒底是素了多少年,也不怕这大鱼大肉的一下子吃撑!萧临渊瞬间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眸中笑意更深,“宁宁若是觉得不够,我再努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