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九谪懵了，知遥也一下子懵了。

他只知道月老那里有好酒，而九谪嗜酒，忘了问一下月老这到底是什么酒，便提着来了。

不过，九谪的反应，倒是给了知遥一个警钟。

云楚楚被他抱在怀里，因为喉咙疼痛，现在已然发不出声音，只是无声的哭泣。

而九谪眉头紧锁，抱着女人的手都在颤抖，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嘴里一直在念着：“别怕，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把自己的仙力，输送给云楚楚。

输给她一半的仙力，直接渡她成仙。

云楚楚身体周围散发出缥缈的白色光芒，眉心出现一点朱砂痣，原本俏丽的一张脸显得更加白皙可人，让人怜意横生。

仙气从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云楚楚能感觉到，喉咙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声带也逐渐恢复，最后浑身舒爽，甚至觉得自己越来越能驾驭这人形了。

“九谪……”云楚楚坐起身子，用手指给九谪擦了擦汗，心疼地道：“你这是何必呢？我离成仙不远，断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做。”

“……我助你一臂之力你还不开心了？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小蛇吗？”九谪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神却逐渐柔和下来，看着云楚楚恢复如常的样子，暗自松了口气。

“九谪，我这次……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是雄黄酒。你也知道，月老他酿酒本领高超，我闻不出雄黄的味道来……”知遥起身，冲他道歉。

云楚楚只瞥了知遥一眼，便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是兄妹。

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还有……为什么他的眉心也有一点朱砂痣？！这世上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九谪看着云楚楚的后脑勺，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她柔顺的黑色长发，然后对知遥道：“你伤了我的蛇，理应赔罪的。我在人间咬了你一口，两者相抵，我们便再无瓜葛。”

知遥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九谪接着道：“你走吧，从此以后，你做你的知遥帝君，我做我的九谪帝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知遥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在人间，九谪可是事事依着他的。

九谪见他好久都没有动作，便拉着云楚楚离开了古树，将她带回寝殿。

知遥在树下愣了好久。

最后脑海中蹦出四个字，“物是人非”。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了那壶酒，一饮而尽。

你的笑容还是当年的样子，但却不是对我笑的。

-

“九谪。”云楚楚唤了他一声。

“嗯。”

“九谪？”云楚楚又唤了他一声。

“……”

“你想去乱情山看看嘛，我们下凡好不好。”

“允。”

这男人真冷。

云楚楚冷嗤一声。

不久见了个前男友嘛，至于压抑这么久？

九谪看着她虎头虎脑的样子，忍俊不禁，“我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云楚楚睨他一眼。

笑话她是不是？既然这样的话，她就不告诉他，现在的人间，是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