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谪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知遥看到了，却当做是平常的反应一般，手指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九谪无须激动，上次那盒脂膏，是我刚刚回来，记忆还有一大部分被人间的经历填充着，所以才会做了这等傻事，今日前来，便是道歉的。”

他说完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收回自己的手。

不得不承认，回到九重天的九谪帝君，肌肤的触感比人间更好。

不如女子般细腻光滑，摸上去却更加舒适。

让他……爱不释手。

但是，知遥微微眯了眯眸子，他要一步一步来。

陌尘：【你的情敌有点强大，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云楚楚：“只要我想上你弟的时候，你别来捣乱，那么一切就都不是事。”

【……】你还是自己做任务吧，本仙男若是再提醒你本仙男就是猪！

手背上还有男人的温度，九谪摩挲了下指尖，终于把怀里的小蛇放出来，点了点她的头，指着知遥帝君道：“这位是知遥帝君，他最是守那些清规戒律，在他面前，切不可像在我面前这样无礼，听到没有？”

你这么懂他啊……

说不吃醋是假的，云楚楚没办法让自己摆出多恭敬的脸色，只是瞅了一眼知遥帝君，原本想轻易地问个好，可是看到他长相的那一刻，她懵了。

这知遥，和她长得真像。

她化成人形，便是这般模样，美得惊心动魄，轻微眨眼，不用多刻意，便是眉目传情。

云楚楚只觉得呼吸一紧，想起九谪不喜欢看自己变成人形这件事，便觉得心脏一紧，有锋利的匕首在上面插来插去一样。

没事。

别怕。

在这世上，替身上位的事还算少吗？

若不是看知遥比她宽厚一些的肩膀和平坦的胸口，还有脖颈之间凸起的喉结，她真有种看到另一个自己的错觉。

知遥喜欢穿青色的衣服，她若还是一条青蛇，化成人形之后，身上的衣服必定也是青色的。

到现在硬生生被九谪染成了一条红蛇，自然也变不出自己的衣服。

“这蛇倒是可爱，有没有兴趣喝我一杯酒？”知遥斟了一杯酒，送至云楚楚面前。

云楚楚低头，吐出蛇信子舔了舔酒水。

知遥刚想问为何不让这小蛇变成人形来饮酒，这样多费劲，只是嘴巴还未张开，就看到这小蛇浑身狠狠抽搐，蛇嘴张开，里面竟然冒出腾腾白雾来。

云楚楚想骂死这个知遥帝君。

这酒原来是雄黄酒啊！

这是要她的小命……

“素青！”九谪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第一次露出担忧的神情，便是在这时候。

蛇身通畅，雄黄酒能一冲到底，未免她受伤更深，九谪将她变回人形，脱了外衫盖在她赤果的身体上，在她的胸口点了一个穴，让她将那些雄黄酒都吐出来。

“……痛……”云楚楚憋了半天，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喉咙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她感觉自己说话越来越困难，最后紧紧抓着九谪的衣服，仿佛抓着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