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生会把自己身边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云楚楚，有时偶尔提一句魏风尘，也被云楚楚巧妙地搪塞过去，然后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元宵节那日夜晚，小平生陪了曾祖母一会儿，然后听到娘亲又在唤他，连忙跟曾祖母打了声招呼，然后蹬蹬蹬跑回阁楼。

那日家里客人不少，魏风尘帮着魏寒月一起招待客人，便没有回去。

这些日子，魏风尘一直在偷听云楚楚和小平生讲话，云楚楚是知道的。

这次魏风尘没有跟来，云楚楚才从酒坛里钻出来，化回人形，将思念了好几日的小平生搂进怀里。

看着他，听着他讲话，是远远不够的，她要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才安心。

那是冬季，天气很冷，云楚楚身上就一件白色薄纱，小平生心疼她，连忙拉着她往红帐里走，让她躺在床上，自己也钻进被子里，两只小手搂住云楚楚的腰，哇哇地哭了好长时间。

云楚楚拍着他的后背，眼角也是湿润的，“都三岁了，是小男子汉了，怎么还哭呢？”

“娘亲，娘亲你好美……”小平生揉了揉眼睛，努力要把云楚楚看清楚一些，可是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于是他一遍遍地揉自己的眼睛，直到两个大眼睛都红肿了，也不放弃。

“别哭了。”云楚楚把他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娘亲好不容易见到你，希望看到你笑的样子，来，宝贝儿，给娘亲笑一个……”

娘亲的声音好甜，娘亲的眼睛好美，娘亲的身子也好软，娘亲那么好、那么好……

云楚楚好不容易把小家伙哄好，还没来得及跟小家伙好好说几句话，身子便虚弱的不行。

“娘亲，娘亲是累了吗？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哭，娘亲就不会这么累了……”小平生恼悔不已，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云楚楚的大手，就怕她离开。

“没关系。”云楚楚摸着他的小脑袋，原本想笑一笑，可是脑袋实在昏沉的很，笑不出来。

“娘亲！娘亲你会走吗？娘亲你不要走好不好……呜呜……”

小家伙又开始哭，云楚楚心疼地紧，搂着他道：“不走，娘亲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虚弱的直接睡过去。

小平生窝在她的怀里不动，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怕吵醒了娘亲。

直到下嘴唇被咬出牙印，直到感觉云楚楚的身体逐渐变凉，他才忍不下去，哇的一声哭出来。

魏风尘刚刚回到阁楼，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声哭叫。

他连忙冲进寝殿，寻着声音走过去，掀开红帐，看到床上景象的那一刻，脑袋轰地嗡鸣。

听盏。听盏。

女人沉沉的睡在床上，手搂着小平生的后背，眉心微蹙，三千青丝垂于脑后，还是那么美，美得不像话。

这是他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云楚楚抱着平生在床上，而他一回来就会看到他们。

“哇——爹爹，娘亲睡过去了、睡过去了……她还会醒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