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了一把西越所贡的瑞脑香在座侧的错金波斯文纽耳铜炉里,淡白若无的轻烟丝丝缕缕没入空气中,一室馥郁袅绕。
心下仿佛被秋风打着,沙沙地酸楚。她想说什么,微微张了唇,也唯有一声幽凉叹息而已。
小小的碗莲,种在一个天青缠枝莲花碗中,花色如晨曦薄霜,粉白相间,衬着如小儿手掌般大小的圆叶,十分可爱。我捧在心口细细玩赏,十分欢悦!
她挽起衣袖,开始包粽子。而裹了十来个咸肉和粽板栗粽子后,还剩下一点食材,便索性把板栗和咸肉都包在一起,又把手中的糯米捏成了鱼形的。
堂内的窗纱新换成了的江宁织造例贡上用雨过天青色蝉翼纱,朦胧如烟,和暖的风吹得那轻薄的窗纱微微鼓起若少女微笑的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漱漱,像是极亲密的低语喁喁。
窗外的芭蕉舒展开青脆欲滴大片叶子,竹帘半卷,金色的日光照在绣架上,本就绚丽多彩的颜色越发缤纷灿烂。一针一线绣出交颈鸳鸯并蒂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选了这个花样,莫名就觉得它好看。
可当她看到菜肴的颜色越变越古怪,有的一团漆黑,像浇了墨汁,有的是浓稠的墨绿,闻着一股刺鼻的酸味,还有的色彩斑斓,看着像毒药多过像菜肴。
皇后头戴紫金翟凤珠冠,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沉静雍容。
突然来了一个玄色衣衫的少年,撩起衣摆很有仪态地蹲在池边。那少年生得俊俏,一双眸子幽深漆黑,肤色就像师尊舍不得多用的象牙白晶瓷盏,因为鼻子生得高挺,反而将柔和的容貌衬得英气勃勃。
他将她抱出浴池,置于自己的房中,俯身吻住她的樱唇,将她的臀部垫高,双腿置于他的肩上,再一次深入地倾占了她的身体。仿佛被刚才的热情所累,暗香浑身仍旧是呈现淡淡的粉红色,让他不由得更想拥她入怀。似乎情欲这种事情,一经撩拨之后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衣裳偶尔被风带起袍角,像是一双欲飞的翅膀。他是声音清朗朗的,像四月里弥漫着草木清馨的阳光,晒得有些蓬勃飞扬的滋味。却叫人的心一点一点的沉静下来,那样静,像沉在清水中的一块翡翠琉璃。
药名叫伏龙肝都知道了?白蚁味甘性温,入脾、肾经,可补肾益精血,又是治疗风湿的良药,高温旁生成的白蚁,药效更好。你发现的白蚁巢穴在伏龙肝中,的确可以卖个天价。
宫中最喜欢种植玉兰、海棠、牡丹、桂花、翠竹、芭蕉、梅花、兰八品,谐音为:玉堂富贵,竹报平安,称之为“上林八芳”,昭示宫廷祥瑞。
端着粗瓷酒壶斟酒,倒入瓷碗中的酒浆呈淡红色,药气浓郁。上官红看着面前的瓷碗,连眼都直了:如果她没有弄错,这酒便是闻得其名见过其形,却还不得其味的雄黄酒。
是檀香木雕琢而成,里面贴着一层铜锡。仔细一看,就会觉得这只沉香炉像一朵莲花,莲叶精致,菡萏开落,宛如活物。
山桃花打着花骨朵儿,水灵灵鲜嫩粉红。折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桃花,插在窗台上的陶瓷罐子里,水是湖里打来的,清透澄碧。湿漉漉的桃花香气,闻起来总是教人舒服的。
太后摇着手中的金华紫纶罗团扇,那是一柄羊脂白玉制成的团扇,上覆金华紫纶罗为面,暗金配着亮紫,格外夺目华贵。
他捏了下我的脸,没有任何预兆地直接倾上我的唇。先是温柔,逐渐热烈,我被他吻的快喘不过气来,惊讶之下忘了该有的反应,怔怔的睁着双眼,只觉脚下一轻,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完全倒在他怀里。他轻轻的把我放在榻上,唇又覆盖上来,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滚烫的唇流连在我的额头,脸颊上,拥在我腰间地手掌心也开始发烫,耳畔间是他渐渐加重的呼吸。
十指交叠,上官红也难得观察起白墨临的一双手来,修长雪白,几乎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只是仔细看来,他的十指一个箩也没有,市井的传言说,若是十指箩。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是一个都没有,那此人定然是福少命薄之人!
进得寝殿中,烛火下流动着水样的光泽,明明灭灭,樱红色的流苏款款漾漾,一摇一摇地拖出皇帝与司徒香香细细长长的影子
檀香。母后宫里常年焚香,沉水香、苏合香、瑞脑香,林林总总,名贵无比。只有每年暮春时节,母后都要会焚上檀香。母后说,檀香,是让人静心的香。
他站在雕花窗格之前,微微仰起头,任微风轻拂脸颊。他的脸已经被毁去一半,从下巴都左颊俱是灼伤,已然结痂。他听见身后有轻盈脚步声响起,伸手在窗边摸索着,不太灵便地转身:“你来了。”他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了。
薰暖的和风微微吹过,像一只手缓缓搅动了身侧那一树繁密的杏花,轻薄如绡的花瓣点点的飘落到我身上,轻柔得像小时候娘抚摸我脸颊的手指。
“好热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上官红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好容易抓住对面的一个人,他身体仿佛是寒冰做的,好凉快,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往他的身上贴。这样……靠近一点……身上的热度就会消散一点……她轻轻地呻吟了起来,神志不清得抱住了白墨临。
司徒香香算算时辰,觉得这笼粽子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熄了火,揭开蒸笼。粽叶的清香和粽子的香味扑鼻而来,司徒香香挑出那只鱼形粽子,又把蒸笼合上。她用剪子把绑粽叶的线剪断,呵着气把粽叶拨开,美美地咬了一口。
太阳虽已落山,天色却还延续着虚弱不堪的亮白,只是有半边天空已经有了山雨欲来的暗沉,仿佛墨汁欲化未化,凝成疏散的云条的形状。
他刚伸手进去,神色明显有几分古怪,收回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面圆形的镂花古镜。这面镜子的纹理打磨得十分精致,却说不出是什么质地的。
风过,殿中的烛火灭去了大半,零落燃着的几支,光线黯淡虚弱如残喘的呼吸。一殿昏黄的蒙昧。光线凋落,佛像也失去了平日那种明亮庄严,折射出微弱的温柔的清淡的光。
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