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香香愣住了,只见白衣少年正微笑注视着她,不禁玉靥酡红。

白衣少年笑容甚是动人,雪白编贝,紧密齐整,两道眼神似蕴含着深情爱意。

女儿家对此极为敏感,眼前处境又非他莫属,但面对白衣少年丑奇无比的相貌不由心底泛起一股无名厌恶,暗自感伤道:“我为何如此命苦啊?”

司徒香香不但面目姣好,柳眉凤目,瑶鼻樱口,一双圆润玲珑的耳朵,她的身段也婀娜健美,充满了少女诱人的魅力。

白墨临也对暂时的平静,感得惊骇!她知道这是反常的平静,可能一场浩劫就要爆发。……终于,这个充满恐怖,紧张的武林浩劫爆发了万簌静寂,星月无光,

她穿着粉红色的薄绸罗衫,下着月白百褶长裙,外罩一袭鲜红簇花锦缎无袖长襦,纤腰上系一条金丝鸾带,缀着一方淡绿色的凤形玉佩。这时,她正准备坐在中央小圆桌旁的鼓凳上。

虽以琴为家学,但酷爱音律的人,不但是琴,大凡丝弦管竹无涉猎,是以接过紫竹笛,吹气试声,立即辨出“宫”、“商”、“角”、“征”、“变征”、“羽”和“变宫”等七音的部位。

白墨临似乎也丝毫无动于衷,他也是个年轻人,看来最多二十一二岁,穿一袭绛红长衫,着乳黄绸裤,登紫红剑靴,系紫丝英雄锦,佩一柄朱红剑鞘血红丝穗剑,由于他的剑窄而细长,因而特别引人注意。

这位飘逸俊美的年青人,戴银缎金边英雄软帽,着亮花银灰劲衣短靠,剑眉斜飞入鬓,朗目熠熠有神,白净面皮,挺鼻朱唇,看他气质,似乎属于风流倜傥,聪明而又顽皮的年青人物。

“够了,够了。我老人家先说方才发生的事吧,上官擎天你一触及落魂幡,便却神智昏迷,眼前起了一种幻像,司徒香香急忙上前相扶,也受了幻象感染,相因而生,以致连续出现许多情事,不过,由那些如梦的情事中,恰也透露出一个人深藏在心底的话,还好解救得快,不然,真不知道你二人要闹成什么样子。”

由于轿顶四周的丝绒穗有尺余长,摇摇幌幌,就像风吹的柳条,加之小轿的竹帘也用绿漆漆得闪闪发亮,谢志祥无法看清轿内的新娘子。

白墨临盘膝坐在地上,凝神意志,吹奏一枝紫竹笛。清凉如水的月光,斜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额头汗珠涔涔而落。但他的对面五丈多远,一位略为削瘦的儒装身影,盘膝端纯,膝上横架着一架乌光闪亮的八弦琴,这人脸上带有一方黑巾,一对阴森锐利的目光由黑巾上的眼孔射出,直盯在上官擎天的脸上,双手按在琴弦上面,指挑掌抚,看来惬意之极。

但是,他仍能看到司徒香香姑娘隐约的轮廊,因为她穿的也是一身亮银丝质衣裳,秀发高挽,上插金钗,根据幌动的闪光,她插的是一支含珠飞凤金凤钗。

老妇人抚着尸体显然是个少女,虽然面色惨白,双目圆睁,舌头有些凸出口外,但根据她脸上的轮廓看,生前显然颇有几分姿色。

这时,他已处身在一座方广数丈的石室。一看这座石室,有石床、石桌、石凳等家具和几卷残破的旧书。四壁光滑如削,壁上涂有一种暗绿色之物,竟然发出幽暗的荧光。映得石室里一切器物全变了颜色。

花名牌的确够气派,牌子不但大了七八倍,红漆金字,而且中央还特别缀了一个海碗大的红绸彩球,四盏小型饰花纱灯,整齐的悬在牌子上头。

他生得浓眉入鬓,胆鼻朱唇,想是久经风霜日晒,原本白皙的皮肤已变成了古铜色。由于他双目半睁,浓眉紧蹙,双唇闭成下弯的孤形,面庞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上官红的薄绸罗衫和外罩的银丝无袖长襦都非常合身,而腰上系的七彩丝鸾带穗上却缀着两块鲜红玉佩,腰际则挂着六个三寸见方的彩绣荷包,显然,那六个荷包内就装着各种不同的暗器。

只见里面灯光明亮,恍如白昼,窗悬绛紫绒帏,地铺猩经地毡,分别摆着漆椅亮桌,上面均摆着精致细磁的茶壶和茶碗。

说明他是中了上官擎天以金线虾蟆、红脚蜈蚣、白壁虎、蓝蝮蛇、双尾黑蝎综合熬炼的特殊“五毒血浆”!

再转首看看那些妓院门内,更是三五艳女追逐着嫖客,打情骂俏,嗲声娇笑,更有弹唱笙歌和猜拳吆喝声传出院外。

走出门外,即见廊上摆了不少盆花,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花朵显得特别鲜艳,夜风吹过,弥漫起丝丝花香。

另一个男子身材中等,略微瘦削,身穿米黄衫,看来也有四十余岁年纪,但却生得獐头鼠脑,尖嘴猴腮,嘴上蓄着一绺小胡子,手中拿着一柄大摺扇,显然就是他惯用的兵器。

白墨临似觉嘴唇有点干燥,微伸舌尖,舐了一舐,蹙眉苦笑道:“‘上官红’姑娘是位风流教主,自然善解人意,一见我脸红脖子粗的那副丑相,便不再弹琴,嫣然一笑,入室更衣。”

对面尽头,设有一座尺多高的平台,两边分别坐着八个身穿云裳的少女,个个捧着三弦、古琴,或笙胡乐器,正在那里轻巧的弹奏吹拉着。

觉得“万福宫”的气派的确与其他妓院不同,不但门楼高大,雕梁画栋,仅悬挂在门楼下的四盏缀花纱灯,就颇费了一番心思。

没有山,没有水,没有任何人物陪衬,画的全是杨柳,虽然题材单纯,但画技却属绝佳。总共九九八十一株柳树,没有任何一株形态相同,均各具风姿,含泪带雨,渲染得满纸都是青青之色!

说着,把手中的竹篮子放在了桌上。白墨临一看,篮子上覆着一块蒸馒头的白布,由于有丝热气和香味,断定里面可能是包子。

纵至室门前悄悄掀开门帘向内一看,只见里面牙床绣幛,橱柜-台,一座高脚香瓜灯,就立在室门内不远的茶几旁,散发着粉色柔和的光。

一座非常高大宏伟宫殿式的建筑,形同山峰一样,格局怪怪的,以白墨临的阅历,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可以确定的,在中原地区是没有那种奇怪的数字,也许整个七情六欲世界都没有那结构的殿堂。

这些武林人衣着不一,丑俊不同,有的身材魁梧,有的胖瘦适中,有的看来粗犷豪放,有的看来儒雅文静,有的人大声谈笑,有的默默前行。

起身走前两步一看,只见包袱内放着一顶儒士方巾,一袭淡黄亮缎绣花公子衫,一双乌靴,一把嵌玉丝穗褶扇!

一看到包子,他才发觉肚子有些饿了,不由惊异地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肥壮侍女则着粉色衣裤,穿黑缎滚边背心,胖脸上也薄施一些脂粉,生得大眼睛,浓眉毛,蒜头鼻子厚嘴唇,看了她的兵器更令人惊心。

四名背剑侍女,一律着柳条绿绒劲衣,穿绿缎织金小剑靴,前面的两名十分俏丽,年龄俱都十七八岁,后面的两名由于在轿后深深的低着头,尚看不见她们的年龄和面目。

斜阳一抹泛起漫天霞彩,照耀着西方,嫣红夺目,但渐渐由绚烂趋归平淡,暮霭垂罩中噪林乱鸦,四起炊烟,显得涟水城外景物有点凄凉。

这是一座深广约有五六丈的山洞,洞顶晶珞乳樱参差垂下,石壁荧荧闪烁着幽淡的绿光,不仅显得冷僻奥秘,也令人觉得阴森可怖。

掌柜的道:“因为山中有一道山洪冲击地带,不但两边有凹凸乱石,还有高低不平的绝壁断崖,就是平坦的地面,也是干疮百孔,裂缝鸿沟,看来有如累卵,再经过常年风吹日晒,马匹走在上面一压,常常轰然一声,乱石翻崩,连人带马滚下断崖,非死即伤,实在骇人,这些年来,人们都称它是条亡魂路,绝少有人敢再走了!”

大街青板上,有种温暖的感觉,晨雾尚未全部消散,朦胧如烟,街衢上只有寥寥数人来往。

满楼豪客人人大谈这件事,唯独楼口一角的一张桌子上,静静的坐着一个英挺俊拔的年青人,朱唇微笑,目闪柔辉,望着满楼的武林豪客,一面听,一面浅酌。

此时,但闻笛音缭绕,风声飒飒,十丈之内真气傲荡,而又十分调和,好像此来破往,并行而不悖,又像是凤曦鸾歌,百鸟齐鸣,却各有各的声音,界限十分清晰。

当前红马上是个年约十八岁,娇靥上充满了威厉傲气的美丽少女。

她穿一袭锦红亮缎劲衣,肩披短剑氅,背后也系一柄红丝剑穗红鞘剑,在亮丽的日光映照下,恰如一朵红云般飞了过去。

雪白丰腴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娇嫩透明。一袭黄衫纱衣裹着她的玲珑剔透的娇躯,她不时探到轿子的外面,仿佛抱怨天气太热,也许抱怨松林的土道太长,螓眉微感,越发娇艳诱人。

上官红当然也早注意到了,因而她有些不安的坐在床缘上,高嘟着小嘴,显然也有些生气,更暗气白墨临不该再跟进来。举手一指“上官红”的樱口,道:“吱哟,小嘴翘得这么高,倒真的像颗小樱桃……”说话之间,右手的食指竟在“上官红”的红润香腮上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