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听我真心话,却始终不曾给我明知道我最想要的东西。

只是折磨我,让他感到乐趣吧。

他才不是舍不得我。

我看见他的眸光似乎也染了破碎的点点悲伤,我难得听他闻言软语好言相劝道:

“你想要不是吗?安宁,叫我的名字就给你,嗯?”

如今这请求已经如此卑微,从势必要看见我在他身下乞求到而今不过轻轻启齿唤一声叶,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真是诱人。

仅仅如此。

我偏过头去,自由被限动弹不得,这是我最大限度的闪躲。

不过徒劳。

空虚比痛苦更难耐,我终于要放弃最后的底线,因为在这一遍遍他从掌控到乞求的悲哀嗓音中我快要以为他是在乎我的,底线摇摇欲坠。

就要启齿。

看见他期待神色和早已暴露的渴望我却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起码不是我一个人受折磨,还有他——

同样求而不得。

既然彼此的高傲都在受到撕扯,为什么我总是要做低头的那一个?

我选择拒绝,我喜欢将所有人拖入地狱与我一同备受煎熬,心里的邪恶在滋生猛涨,看见他痛苦神色快感越发激烈膨胀。

也许这才是我邪恶的本性,却在此时——

意外陡生。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看见床上地上一片狼藉,而我和他纠缠的姿势,让见惯了春宫的我不由想到了白花花的扭股糖,而这一刻我呼吸一窒,竟然如此狼狈。

而且,是在熟人面前。

这个脸怕是不能要了。

这一刻的我竟然狼狈到方才不曾低头一副高傲倔强,此刻却如洪水溃堤突然就冲破了最后的底线,眼泪猛然夺眶而出,想要掩饰自己的狼狈,却发现这样的姿势根本容不得我遮掩任何屈辱,这般坦诚的展现在温雅面前。

我只恨不得上一刻就死去,不要让我如此难堪。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温雅看到,这一刻竟然迫切希望旁观者换个人来,是谁都好。

叶焰的大掌忘了收敛,放浪的姿势比我更甚,我不想出声,却控制不住。

一声呻吟伴随着呜咽一齐出口,我猛然转首试图背对温雅,只能呜呜噜噜启齿骂道:

“温雅,你出去……呜,不要看……不要看……”

眼泪重重砸下来,我竟然生出了新奇的感觉。

原来我还会哭。

我以为十年前,我就忘了怎么哭泣了。

可是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如此狼狈,我只觉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却听温雅气急败坏的声音道:

“叶焰!你他娘的究竟想干什么!”

羞耻中我恨不得自己马上晕过去,事实上也是如此,意识下意识逃避有效的控制了我的身体,晕过去之前我只觉得身上一轻再一重,锦被沉沉压下来遮住了我最后的羞耻,我不想知道后续如何,只想就这样更深更深的昏死过去。

当年温雅见到我的身体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而今这惊怒中我竟然破天荒的听出了他语声中的破碎,我已经无暇去思考了。

我……

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