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眼中如深潭一般,看不出波澜,“如果有必要,也未尝不可?”
梵月眯着丹凤眼,抿着唇,将下巴抵在肩膀上,扭动腰肢,“那大神主为何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呢?”她的声音带着蚀骨的诱惑。
陆焕手中的折扇一动,长眉一掀,就要使用法术。
梵月知道他要用法术,连忙制止,“慢着,人家自己脱嘛!”
白衣大神主无奈只有收了手,淡淡的站在那。烛火明灭之中,一身白衣,高高的鼻子,如水的眼波,竟然让一向以美貌著称的梵月,也是黯然失色。
她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直到白衣大神主用手攥着空拳抵住嘴咳嗽了两声。
梵月才如梦初醒。她修长的双手缓缓往腰间滑去,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扯,衣服上的蝴蝶结打开了。
圆润丰满的娇躯,就呈现在眼前,没有一丝遮挡,尽览无遗。娇媚的女子,将一缕柔发咬在嘴里,“大神主,可满意?”
细腰长腿,丰胸翘臀,尤其那一双腿,更是充满了弹性和诱惑,让人看了一眼,就再难忘记。
女子轻启朱唇,露出雪白的牙齿,随手从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一颗红润的樱桃,叼在口中。
红唇在暗夜中如火,撩起熊熊烈焰。媚眼如丝,如一只慵懒的猫。
此刻,这里就是她的舞台。征服男人的舞台。
双手抚上那两座玉峰,她闭上眸子,如蛇一般尽情的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琉璃碎裂般的低吟。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嘴里咬着那樱桃的把,“焕,吃了这颗樱桃吧!”
她不信会有男人,可以经受得住如此的诱惑?
她的身子似乎满足了所有男人的幻想,男人的所有幻想。
面对着如此风情万种的女子,白衣男子的眼里却没有丝毫起伏。如同瞧着的是一具骷髅,红颜白骨,都不过是刹那芳华。
多年的苦修,早就已经让他心如止水,枯井无波。
既然她愿意在那蹦跶,他就当没看见。
“转过去,我还要看后面。”白衣男子的声音出奇的自然。
梵月勾了一下唇角,慢慢的走近他,直到近的不能再近,张开唇,送上了那颗红润的樱桃,见没有反应,“我喂你。”
白衣男子猛的往后一退,女子一急,一个不小心居然将那樱桃整个吞了下去。只听咕隆一声,她好似噎着了一般抓了一下喉咙。
她慌忙抓起桌上的茶碗,拿开茶盖,喝了几口茶水,顺了一下。脸才不涨了,嗓子也舒服了。
白衣男子也懒得理她,就跟看耍猴似的,只觉无限滑稽。
“人家都让你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她边说边如藤蔓一般上前,缠上了白衣男子。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都是男人嘛,她就不信,猫有不偷腥的。
女子温热的身体带着熏香的味道,十指扯着他的衣襟,她再也忍不住,在他锁骨处亲个不住。
陆焕只觉好似让一条大蟒缠住了一样,还咝咝的冲他吐着冰凉黏腻的信子,他觉得甚至瞧见了那发光的鳞片。
白衣男子懒得和她多做纠缠,右手一抬,拧过她的手腕,疼得女子哎哟一声。迅速的扫了一眼她的身后。由于不放心还拂开她的头发检查了一下脖子后。
梵月只觉手腕酸疼,“陆焕,你非礼我,我要告诉大哥去。”
陆焕检查完毕,她的身上并没有雪魔的记号,难道是仙司命的预言出错了。
他扔下两个字,“随便。”就闪身离去。快得如一阵青烟。
只余下气愤的梵月在屋里独自咆哮。
碧云山,神殿。
旭日初升,一个黑衣白发的老者,如往常一样正在神像面前诵经。巍峨的神殿正中供奉着金色的守护神像,一个羽衣飘飞的仙子。两旁是诸多其他神像。
正中的神像非男非女,或者说,既有男相也有女相,似笑非笑的眸子俯瞰着天下的芸芸众生。
老者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淡淡开口,“你回来了?”
白衣大神主在身后恭敬的朝着神像跪拜一礼,“是的。”
“可有除去雪魔?”老者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梵月根本就不是雪魔的附身。所以雪魔的附身肯定是另有其人。”
老者回头,显然一惊,“可我明明从卦象之中,算得梵月身上有朱色的雪魔印记。”
“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有可能是算错了。”陆焕站起身来,望着神像淡淡的说。
老者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雪白的长眉垂至下颔,捋了一下长须,“老了,看来是我算错了。”
作为神殿的司命,他一直掌管着星象占卜。每次占卜,都会耗费灵力。他还从未错过,如今男子的声音骤然入耳,虽然没有责备,却也是让他的心里一动。
“司命也不用太过于自责,重新卜上一卦就是。”
仙司命瞧着陆焕有些憔悴,自然是这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卜完卦后,会把新的结果告诉你的。”
陆焕依然瞅着神像金色的眸子,“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他顿了一下,“对了,司命,我还要对你说一件事情。除去雪魔之后,我决定脱下这神袍,回到世间,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一串念珠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许是太用力,线断了,念珠散了一地。
“你、你说什么?”仙司命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焕回过头来,对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放弃这神主之位,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可知如果中途放弃神主之位,要遭受术法反噬之力,到时候你一身修为都会毁于一旦。能否保住性命还要看你的造化呢?”
陆焕淡然说:“我当然知道。既然我心意已决,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仙司命不解,陆焕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性情。像极了他的母亲,他一直如父如兄一样的培养他。难道就换来这样的结局吗?难道他要眼睁睁瞧着他自毁前程吗?他如何对得起他的母亲。
“你、你难道动了凡心?”仙司命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