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冠宇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怀中这灌酸奶,梁雀红立刻明了其中含义,满面笑容地说道:“马监军您可放心,这灌东西既然已在你的怀中,奴家就绝不会再讨要,您放心就是。”
马冠宇呵呵一笑,手一摆,“梁姑娘多虑了,这东西算是我买的,回头你让人上我府上来取钱就是,马某绝不会占你的便宜。嗯,你要问这是何物,我就明说了吧,这东西叫血纹灵乳,也算是稀罕物了,而食用的方法,当然不是直接放进嘴里就行,我也确实不甚明了,这样吧,你不如去问问丹药坊的一品丹师王浩,相信他会给出一个令你满意的答案。”
马监军走后,二娘一把将小毛球拽进了屋内,用手点指着小毛球呵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东西哪来的?”
小毛球头一次看见二娘对自己这么凶,再加上刚才从马监军那听到的话,好像也明白过来了,这东西应该是个珍稀玩意儿,自己这么大大咧咧的一进城就到处问,又大摇大摆的放到这迎客楼里任人观看。
想到此处,小毛球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又闯祸了,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小声地解释,“我…..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以为不过就是好一点的牛奶罢了,可是我和吴妈妈一进城就问了许多家,也没人认得呀!”
二娘一听这话,也不着急了,一屁股做回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杯香茶,慢慢地品了一口,这才满面含笑地开口问道:“那这东西又是从哪来的呢?”
二娘这一副表情看在小毛球的眼中,心中大呼救命,完了,凡是二娘不着急,还十分的客气时,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小毛球到了此刻也是有些怵头,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道:“从母牛肚子里挤出来的。”
二娘继续和颜悦色地问着,“那这母牛近日有什么异常之处吗?怎么会产下如此奇怪的奶呢?”
二娘越是不急,越是看起来和蔼可亲,小毛球的心就跳得越来越快,回答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这……这个,我也不是………”话还未说完,小毛球就感觉自己突然被拖离了地面,自己的脖子正被二娘死死地掐在手中,此刻的小毛球兀兀秃秃的,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小毛球只感觉着二娘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而眼前的景物正在迅速变得模糊。小毛球这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二娘的手中。
就在小毛球以为着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突然又被甩飞了回去,“扑通”一声,落回原位。小毛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头看着以往美丽而又慈祥的二娘,此刻二娘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的“慈祥”,这种笑容小毛球发誓一辈子它也不会忘记。
梁雀红手拿化影浮盘咯咯笑着,“我的孩儿,你也知道我手中的是化影浮盘对吧,但恐怕这其中的滋味,你可能也只是见其他姑娘或是那个孙道灵尝过,哦,对了,我让吴妈妈带去天算学院的那个是冒牌货,可是没有这个来得爽呦,怎么,要不要二娘我也亲自伺候你一次,保证那才叫一个痛并快乐着,哈哈哈哈……”二娘此刻的笑声显得那样的恐怖异常。
小毛球听到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往姑娘落入这魔窟之后的那种无力与无助,可小毛球本就没有太多想隐瞒的,到了此刻干脆缴械投降,一下子变回小狐狸的样子,顺着二娘的腿一下子蹿到梁雀红怀中,双眼含泪地哭诉着,“二娘不要呀!您要问啥小毛球都告诉您!”
此刻的梁雀红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抱着小毛球就像慈祥的母亲一般,小声问道:“我的孩儿,别哭了,只要你跟娘亲说实话,我又怎么会害你的呢?好啦,我问你,你夜里偷偷下山干什么去了?好像还点了一堆火是吧?后来还在水槽里放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些话的小毛球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圆睁双目死死地盯着二娘,心中暗想,莫非二娘一直盯着自己不成,可这化影浮盘也只能在很小范围内,才能看见被控制之人的影像呀,这里距离项阴山应该不可能被窥见才是。
二娘一看怀中的小毛球又在迟疑,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笑容,小毛球见状赶忙开口,“二娘莫急,我说,小毛球说就是了。”于是小毛球将这肮脏灵液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个清楚,最后又将这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可能这个什么血纹灵乳和那大力莽牛纹都与那灵液有关。”
梁雀红沉思片刻,双手将小毛球抱在自己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小毛球的双眼,四目相对,小毛球从二娘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狠厉,一丝怜悯,一丝期待,一丝疼爱,万千感情都融入其中,梁雀红一字一句地对着小毛球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对任何人或是妖兽说起,我是说任何,懂吗?”
小毛球第一次看见二娘对于一件事如此认真,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梁雀红复又将小毛球放回到地上,开口吩咐道:“你去前边将吴妈妈给我请过来。”当小毛球听到二娘在那个“请”字上加重语气时,心脏禁不住地狠狠跳动了一下,心想,完了,这次吴妈妈惨啦。嘴里赶忙应承道:“好,我这就去。”小毛球一溜烟地飞奔向前面的迎客楼去找吴妈妈。
当吴妈妈一进屋后,门就被关上了,小毛球只能从门缝里听到屋中的动静,只听得屋内不时能听到吴妈妈赌咒发誓的声音,或是啪啪的吴妈妈自扇耳光的声音,可自始至终二娘未发一言。而后近一炷香的功夫里都只有吴妈妈的惨嚎声从屋内传出,可能是屋内的声音太大了,已经引得周围路过的客人或是其他屋的姑娘纷纷扒头观看,小毛球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听见吴妈妈受到二娘这般严厉教训
突然门被撞开了,吴妈妈倒飞着撞了出来,此刻她脸上尽是血痕,身上的衣衫已经破损不堪。随着吴妈妈的飞出,二娘也慢慢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吴妈妈不顾身上的伤势,急忙向前跪爬几步,口中大喊着,“小姐饶了老奴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当当当的磕头声,随着这几声过去,吴妈妈的额头已满是鲜血。
梁雀红呵呵地冷笑着,“怎么这是还打算有下一次喽?”
吴妈妈一听这话,赶忙摆着手,大喊道:“小姐老奴绝不是这个意思,真没有下一次了。这次是老奴思虑不周,才办下出如此蠢事,下次再有任何东西我都第一时间送到小姐手中,绝不敢再私自做主了,您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说到最后吴妈妈已经是声泪俱下了。
吴妈妈的这番赌咒发誓也只换得梁雀红的一声冷哼,然后二娘转身回到屋中,久久的才从屋内传出一个字“滚!”
吴妈妈听到这里,真如死囚在刑场被大赦一般,磕头如捣蒜,“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老奴这辈子都不会忘的。”然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收拾自己的伤势去了。小毛球看到这里才发觉,我滴天呀,刚才二娘对待自己好像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与二娘待得越久,就越发感觉自己的小命就如天上的风筝一般飘忽不定。
正在小毛球胡思乱想的时候,二娘在屋内开口发话了,“孩儿啊,你去拿几罐子你带来的酸奶,咱们去趟丹药坊,我要好好地拜访一下咱们的丹师大人。”小毛球听到这话,赶忙应了声,跑去找吴妈妈讨要那些酸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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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屋内,大管家丁福正向老爷子汇报近日忠义社内新进学童们的修炼情况,汇报完这些琐碎事务,丁福俯下身对老爷丁庆坤说道:“老爷,跟您说个乐事,就是项阴村的那群穷鬼,估么着可能是饿糊涂了,愣是拉着一车已经酸得发臭的奶到处去卖,嘿嘿,您猜怎么着,都被人家都给推出去喽,这乐子闹得可是满城皆知。”
丁庆坤正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老管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当听到他们拿着发臭的奶去卖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意思,乐呵呵地回道:“可能他们以为这奶放酸了就是酸奶了吧,哈哈哈。”丁庆坤边笑边摇了摇头。
正在此刻,下面有人回禀,马监军到访,丁庆坤一把放下茶杯,说了一句,“请!”
马冠宇抱着他那罐新得到的宝贝,乐呵呵地自门外而入,丁庆坤急忙起身相迎。丁庆坤抱拳行礼问道:“马监军,这是哪里吹来的香风把您刮到我们这做小庙来啦?”
马冠宇也不客气,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之上,用手指着怀中的那个罐子,“哎呀!我这也是无事三宝殿,今个儿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丁庆坤与丁福两双眼睛看了看马冠宇怀中的罐子,然后四目相对,又同时轻轻地摇了摇头,丁庆坤轻声开口询问着,“难道这个罐子是前朝旧物或是灵宝法宝?”
马冠宇哈哈哈笑过后开口解释着,“丁老员外误会啦,我打开盖子你闻闻。”当盖子掀开之后,屋内立刻充斥着酸臭之味,此时丁庆坤与丁福同时想到了一件事,莫非这就是项阴山带进城的那些发臭的酸奶,不会吧,他们有如此大胆,骗人都骗到监军大人这里来啦?
丁庆坤捂着鼻子开口道:“马监军您是不是被骗啦?这不就是今早儿,项阴山的那些穷鬼带进城的那一车发臭的酸奶吗,您要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