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球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立刻想找个人出出气,于是对孙大柱和铁蛋吼道:“你们是怎么看管这奶()水的,隔了这么多天的奶还能喝吗?你们这是想害死我呀?”

孙大柱头一次看见小毛球这么大声地吼自己,舌头立刻就有些打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整话出来。

还是大个子的铁蛋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小狐仙你先别着急,这奶是今个儿早起新挤出来的,挤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异样,只是我和大柱都没注意,以为是我们手笨呢,可是这奶挤出来只放了没一会儿,等我们打算拿着去煮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现在母牛奶奶还在牛棚里呢,要不你过去问问?”

小毛球一听这话,有些蒙,抬头看看天,今个儿不算热呀,这奶怎么坏的这么快?奇了怪了。这边小毛球左思右想不明所以然的时候,孙骗子终于开口了,“不对,这奶不是坏了,恐怕是有些变化而已。哎!好像以前听谁说过,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脑子真是坏了。走,去牛棚瞅瞅!”

来到牛棚,此时母牛奶奶正低着头瞅着一头母牛的肚皮发着楞,小毛球一进门,母牛奶奶()头也没回地开口说道:“你们也来了,快过来帮着老婆子我仔细瞅瞅,看看它肚子上面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我瞅着怎么像是符文呢。”

这里小毛球个头最矮,急忙窜了过去,站在母牛的肚子下面抬着头仔细观看,嗨,还真别说,那白色的肚皮下面,围绕在母牛乳()头的周围,一道红色的印记形成了一圈玄妙的符文,遍布在整个乳()房之上。

当盖老三再次将这新的符文画出来的时候,母牛奶奶也愣住了,因为就是以它的经验也从未见过以前有哪只西川黑纹牛有过这种符文。母牛奶奶再次强调,别说西川黑纹牛,就算是它见过的其他牛或是羊、马一类都放在一起也从未见过有这种符文出现。

孙骗子拿着这新出现的符文,沉思片刻再次返回那桶 “酸奶”之处,低头一看,大家立刻惊诧不已,原来就在怎么短暂的时间,那桶“酸奶”上的符文已经是越来越清晰可见了,与这手中的符文简直就是分毫不差。

到了此刻,小毛球似乎已经捋出了一些头绪,那头顶涨了大力莽牛纹的小牛和这只产下神奇酸奶的神秘符文,恐怕都与那水槽中的那些“肮脏的灵液”有些关联。其实这些日子里小毛球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孙骗子当初的那颗假丹药周围的液体的来源,只是看起来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说是一次意外所得,而且听其言语似乎没有作假,好像也没必要作假。

此刻的孙骗子开口说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酸奶。”然后吩咐大家赶紧找一些罐子来,将这些酸奶都装了进去,又拉来一辆牛车,叫来吴妈妈,吩咐着,“你和小狐仙赶紧进一趟城,那里有见识的人不在少数,兴许就会有哪位高人能认得,记住了,只要对方能讲清楚这里面的事,这些酸奶全送他也无妨。”

坐到车上的小毛球回头望着孙骗子,“你为啥不来?我看你比吴妈妈更适合吧。”孙骗子一听这话,赶忙推辞,“我在城里对头实在是太多,进出城实在是不太方便。”其实孙骗子内心是更加惧怕小毛球的二娘,心里想着,这辈子能离这娘们儿越远越好,不然的话早晚得让她玩死。(事后证明孙骗子的估计是完全正确的)

吴妈妈驾着车带着“酸奶”和小毛球一路进了城,无论是鲜货铺子,小吃铺子,饭庄、米行,育灵阁都问了,皆被赶了出来,有些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不耐烦地一边骂一边向外哄人,“弄这些又酸又臭的东西过来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店铺里面的东西坏掉了呢,滚!”

最后小毛球抱着一罐“酸奶”无可奈何地与吴妈妈一起回了天香阁,而此时的妓院之内生意异常的好,没了吴妈妈,这边二娘只能亲自出来招呼客人,有了这位头牌在前厅,那嫖客可是如苍蝇遇上了臭鸡蛋,哄哄地往门上撞。

小毛球抱着一罐“酸奶”往这迎客楼角落里的一张大桌上一放,这一路白眼没少挨,骂没少听,可是关于“酸奶”的事什么都没问出来,后面吴妈妈也将剩余的几罐酸奶拿了进来一齐放到了这张大桌之上。

梁雀红看着小毛球与吴妈妈回来了,而且脸色似乎还有些难看,按下那边的客人赶忙过来问,可这大忙忙的二娘可是没工夫听小毛球讲故事,只听了一句两句什么奶的事,还没人要,便被那边的客人又叫了回去,走前撂下一句话来,“没人要就给姑娘们喝了不就成了,吴妈妈你拿下去给姑娘们分了吧。”

这吴妈妈愣愣地听着小姐的吩咐,心里话,这种“酸奶”有哪位姑娘会喝,可是以小姐的脾气……算了吧,还是不要乱讲话的好,先拿下去再说,等着小姐闲了再慢慢解释吧,便要将这“酸奶”先收起来。

小毛球可是心里存不下事的主,抱着罐子死活不放,就要在这等。吴妈妈也管不了它,于是将其他“酸奶”先收了下去。

正在小毛球越等越心烦,打算着要不要变回小狐狸的样子过去先将二娘扯回来再说的时候,塞门城的监军马冠宇大踏步走了进来,这位可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然是天香阁得罪不起的,梁雀红赶忙去招呼,可正在这说话间,马冠宇这眼神也是贼尖,一眼就瞅见坐在角落里抱着罐子闷闷不乐的小毛球。

马冠宇快步走了过来,梁雀红也只能相陪,来在桌旁。小毛球脑子里想着的还是要如何跟二娘解释这罐子酸奶,根本就没理睬那边监军大人的问话,梁雀红也着实没心情听什么酸奶不酸奶的,可是碍于马监军在场不能发作,但看着小毛球那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好先装装样子吃上一口尝尝。

梁雀红打开那罐酸奶,立刻一股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拿羹匙舀了一小勺,发现这酸奶异常的稠密,似乎固化了一般。送到嘴中只觉异常酸涩难咽,感觉整条舌头都有些发木。毕竟这梁雀红还算有些见识,低头一看就发现了这酸奶之上那诡异的符文,再细细品味口中的酸奶,立刻感觉到了异常。

此时梁雀红心中波涛汹涌,虽然暂时还猜不出这酸奶是个什么,但绝非凡品。唉!心下暗自埋怨起小毛球为何将这东西公开于此处,这不是给自己招惹是非吗?于是她立刻假意生气,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吼道:“这奶都酸了还怎么吃,还不快给我拿下去。”然后用手点指着小毛球的额头,假意发狠地说道:“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小毛球与二娘相处已久,自然能听出这话中的真假,赶忙要将这酸奶收下去。可是马监军的鼻子也是灵得很,就在梁雀红打开这酸奶盖子的一刹那,马监军就闻到了那股异常的酸味,正在梁雀红打算将此事不落痕迹压下去的时候,马监军适时地出面了。

其一把将梁雀红的小手按住,笑呵呵说道:“先别着急收嘛,梁姑娘你可能不知道,马某这自幼娘亲死的早,所以最喜欢的就是奶,不如就将这灌奶赏给在下喝了吧!”

梁雀红也着实有些头痛,总不能立刻赶人吧,只能推辞道:“马监军,这奶都已经酸了,您要是想喝的话,不如我让下人换上一碗新鲜的如何?”说到这,梁雀红就用眼神示意小毛球赶紧将酸奶走,而马监军当然也不是呆傻之辈,也看见了梁雀红这个小动作,心里暗自盘算,虽然还不确定这罐子里的酸奶有何神奇之处,但要自己就此罢手确是不能。

马监军一把将小毛球的去路拦住,很不客气地将其怀中的罐子夺了过去,这要换做其他人梁雀红早就翻脸了,可是这眼前的可是马冠宇马监军,这位大爷可是招惹不起的。

马冠宇也没再给梁雀红任何拖延的机会,顾不得仔细观看,就用羹匙舀了一小块酸奶送入嘴中。但就在这酸奶入口的一刹那,忽然马监军的双眼暴突,嘴巴张得大大的,猛低头看向那罐中剩余的酸奶,当那红黄相间的诡异符文映入眼帘的时候,马监军的脸上浮现的满是不可置信。

其用手指了指他手中那罐诡异的酸奶,又指了指梁雀红与小毛球,兀兀秃秃的,一个字也说不清。梁雀红赶忙假意赔罪说道:“马监军,我都说了这奶坏掉了,你就是不听,赶紧吐了吧。来人呐,快端碗水上来,给监军大人漱漱口。”

马冠宇一听这话,立刻摆着手,抱着怀中的那罐酸奶,朝后面冲了过去。梁雀红也实在是不知道这马监军到底要干什么,只好在后面紧紧相随。原来马冠宇一路向后冲进了双修居,直接打开了一间房间就将自己关了进去。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

待马冠宇走出双修居的时候一脸的欣喜之色,看见一直在门口未曾离去的梁雀红和小毛球的时候开口埋怨道:“哎!梁姑娘,不是我埋怨你,有这好东西为啥不早说,这害得我就这么直接吞了一口进去。哎呀!这不是浪费吗?”

梁雀红开口解释着,“这东西我也是刚刚得到,还未曾识得到底为何物,所以才不敢贸然相让。不知马监军可否为小女解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