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雀红看着面前的孙道灵,转头问小毛球:“这藩学院的事你可有了打算?还是说,”说到这,梁雀红指了指面前的天师孙道灵,“与他商议呢?”小毛球又岂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转头对保长说道:“您老今天也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去吧,这修炼上的事您老也听不懂,我跟二娘和这孙天师商议就行了。”

梁雀红也赶忙招呼着下人带着保长回房休息,又吩咐着给保长端上些好酒好菜让他享用。支开了保长,小毛球关上了房门,开始商议起这藩学院的事来。

梁雀红能开办起这偌大的天香阁又岂非愚钝之辈?打一听说自家小毛球去争取这藩学院名额,就知道了那小玩意儿打的什么歪主意,又听了霄真子给出的条件,再看看眼前那大名鼎鼎的孙天师,自家小玩意儿想的什么到了此时不问自明了。

梁雀红首先说道:“既然已经到我这儿了,我做东,先让下人将酒菜摆上,咱们边说边聊。”然后喊了一声,“吴妈妈!”没过多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女人跑了进来,说道:“小姐您吩咐。”梁雀红吩咐着,“你先知会前边一声,我今儿个身子有些乏了,不接客,有找来的都回了吧。

你再去端些酒菜来,哦,对了,这孙天师可是贵客,把咱们这的百年女儿红也拿一壶来,我要亲自招待招待!”说着一个媚眼飞到了孙道灵的脸上了。饶是孙道灵行走江湖已久,也顶不住这化形中期的头牌女妖的一个媚眼,此时的他已经不喝先醉啦!

没过多久,吴妈妈带着下人端来一桌丰盛的酒宴,又拿了一个红色的酒壶进来,说道:“姑娘,这是您要的百年女儿红。”将壶放在桌上,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梁雀红先给孙道灵满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屁股坐到了孙道灵的身旁,摸着他的肩膀与他喝起花酒来了。这边小毛球看着这叫一个纳闷呀!这什么意思?不是要谈着藩学院的事吗,怎么二娘陪着孙骗子喝起花酒来了呢?

酒席吃过,梁雀红突然换了一副模样,整理一下衣襟,坐回主位之上。侧头看着自家孩子小毛球问道:“这藩学院之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可有什么解决之道?”

小毛球看着如此认真的二娘,知道这事她是上心了,说道:“我嘛,有个想法,但是我对着修炼一途和官场之中的个中关卡确实不甚了解,这才要这孙天师和二娘您过来一起商议商议。”

小毛球也不卖关子了,说道:“虽然这牛鼻子条件非常苛刻,但是他好像漏记了一件事。”说到这,小毛球看了看孙道灵和二娘,很满意地看到他们的眼神之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小毛球接着说道:“他忘了这事是在跟谁说,是我!五行之力外加血脉之力全部为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我,”说到这,小毛球一脸自傲之气,“从不修炼的我!

哼!他有千条妙计我有万般变化,谁怕谁,他不是说至少两名真阳境以上的修为师傅吗?二娘您不知道,我们项阴山(说到这,小毛球也突然诧异起来,什么时候这项阴山成我们了,我因该是属于妓院的吧?)可是有着两只化形中期的大妖在,我听说化形中期可就相当于真阳境中期的实力,所以这条我直接就可以给他怼回去。

另外这学徒数量一事,我回村找找,只要是十岁以下的,甭管男女都给他划拉上,还不够,我就把那些开了灵的妖兽也弄几头过来,我就不信,这诺达的项阴山还凑不上这十四个名额了,反正那个牛鼻子也没说非要这些学徒有着可以进入乾坤塔三层的实力吧。

我想的大概就是这些,但具体这课程安排,学员挑选以及现场争辩之事恐怕就需要与您和孙骗子商量商量才行。”说到这,小毛球看着身边的孙道灵,一副坏笑的模样。

孙道灵听了有些不自在,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朝着二娘和小毛球拱了拱手说道:“我看这位小主说的非常不错,哦,对了,我这家中还有些事,”说着,朝梁雀红一躬扫地,“多谢姑娘款待,等下次我再来叨扰。”说着倒退着就要离开房间。

孙道灵心里是不想参与此事的,毕竟自己骗了丁家大公子的这笔账还没了呢,这要是再跟着他们一起骗到城主府和朝廷那里去,自己这脑袋还要不要了,赶紧走,等混出城先去乡下避避的风头再说。

梁雀红看着孙道灵就要退出房门也不急,小毛球看到这里眼皮就是一跳,心里暗道一声,坏了,这孙道灵要倒霉,这一幕太眼熟了,多少姑娘和家人都是就这样退出去的,但凡我娘和二娘不急不恼的时候就说明此事已经十拿九稳了,对方是插翅难飞,嘿嘿!孙道灵,我看你要倒霉。

果过不出小毛球所料,梁雀红回身从床上翻出了一个圆盘,此时孙天师已经打开房门,来到了楼道之上,梁雀红笑嘻嘻地喊道:“孙天师慢走,看看此为何物呀!”孙道灵回身看着梁雀红手中拿着的不正是化影浮盘吗,而梁雀红的另一只手中正掐着一根黑色的发丝。

孙道灵一看就明白了,大喊道:“你这婆娘好毒辣的心肠!”就要窜过去抢夺,可是梁雀红更快一步,一把将那根发丝就按到了化影浮盘旁的一个血槽之内,然后打出了一个法决,只见血槽之上红光大亮。

已经冲到跟前的孙道灵抬手就要去抢,可梁雀红却只是眼一瞪,孙道灵就把手缩了回去,因为他明白,以自己筑基期的实力,想正面对抗一个化形期的大妖,无异于找死,而且自己的血脉已经握在人家的手里了。无可奈何的孙道灵就好像被抽空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杵在当场。

梁雀红冷冰冰地开口道:“孙天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孙道灵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嘣嘣嘣的磕着响头,讨饶道:“姑娘您就放过我吧,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看这好不好?你就把那东西还我吧。”说到这,孙道灵都快哭了,“再说了,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孙道灵双手一摊,“您害我干什么呀?”

梁雀红没等孙道灵把话说完就一脚踢到他的脸上,将其一下子蹬得向后翻滚,脸上立刻就流出血来。

而一旁的小毛球正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在那看戏呢,心想,唉呀,不愧是二娘,这手段绝了。就这几招也不知曾让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葬身火坑,又骗得多少家族子弟倾家荡产,甚至被逼的将自家婆娘、女儿拿来抵债,嘿嘿,孙道灵,今天算你倒霉,你以为这天香阁头牌姑娘的花酒就是这么好喝的!哈哈哈,有趣!

事到如今,孙道灵是打又打不过人家,跑又跑不了。捂着脸看着刚才还温柔似水的天香阁头牌姑娘,现如今翻脸就如厉鬼一般的可怕。此时梁雀红翘着二郎腿,对着镜子梳理起凌乱的发丝,然后侧过脸来对着孙道灵笑了笑,又飞了一个媚眼过去,笑呵呵地问道:“你看我漂亮吗?”

孙道灵看着反复无常,又心毒手很的女人,真有种掉进魔窟挣脱不出的感觉。哭丧着脸回道:“漂亮。”现如今的他哪还有心情看梁雀红漂亮不漂亮。

梁雀红朝着孙道灵勾了勾手指说道:“来,爬过来,有事咱们好商量,哈哈哈,别怕啊!”

孙道灵哪敢不听,三两下爬到梁雀红脚下,祈求道:“姑娘呀,你看咱们可是头一次见面,井水不犯河水的,您别这样好不好?”不等孙道灵说完,梁雀红揪住孙道灵的脖领子,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耳光。一边打一边骂:“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还井水不犯河水?我给你提个醒,就因为你的假丹药,这孩子的娘我的姐姐让你害死了!”

打完了,梁雀红将孙道灵扔回地上。仍抱着的侥幸心理的孙道灵,满嘴的血沫,兀兀秃秃地解释着:“这事不能赖我,我又没让她们去偷丹药,对吧?”

梁雀红看那孙道灵还在狡辩,说道:“我不打你了。”然后又拿起了那块化影浮盘。而趴在地上的孙道灵一看到这情景立刻被吓得不敢多言了,赶忙跪爬两步,趴在梁雀红的脚前,双手抱着梁雀红的小脚摇晃着哀求道:“别!别!咱们有事好说,别用这个,求你了,姑娘您就发发慈悲吧!”

梁雀红笑嘻嘻地看着地上的孙天师,问道:“怎么,我这一只小脚你就能过瘾了?我看还得再给你加点料才能尽兴吧?哈哈哈。”孙道灵赶紧松开双手,哀求着,可话还没说出口,梁雀红的法决已经打了出来,再看地上的孙道灵,疼得就地打滚,碰翻了一旁的桌椅板凳,豆大的汗珠落了一地。

慢慢的,疼痛消失了,孙道灵赶忙跪在地上朝着梁雀红磕头如捣蒜,边磕边说:“姑娘,您说干嘛就干嘛。我都听您的。真的,这辈子我就是您这天香阁里面养的一条狗了。”

梁雀红继续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哪里还像刚才厉鬼化身的那般,这明明就是一名温柔可爱的姑娘嘛。孙道灵用手揉了揉眼睛,真如做梦一般,我这是不是还在梦里呢?

这时候就听见梁雀红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吴妈妈,在吗?”推开门,吴妈妈小跑着进来。梁雀红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孙道灵说道:“孙天师刚才一个不留神摔倒地上了,你看看把脸都磕破了,哎呦哎,这可心疼死我了。”小毛球憋着小嘴,没敢乐出声来,二娘这瞎话说的可就不高明了,你瞅瞅他脸上还有二娘您的鞋印呢,这哪是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