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球听后差点一口老血喷洒当场。“靠!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吃我,我这身上到底有哪点这么好吃呀?”巨虎尴尬地一笑,“不是,你别着急吗?我不是想把你先叼出来洗洗干净,然后……”

没等巨虎把话说完,小毛球气地飞毛乍刺,“然后什么,然后什么,是不是要洗干净了再吃,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转世,你看我小体格,身上也没有二两肉,砸吧砸吧不够一碗,按吧按吧不够一碟子,你追着我漫山遍野的都跑了几天了,至于吗你?还是说我就是那仙丹灵药,你吃了我就能平地飞升变成神仙?”

老虎被它这么一通劈头盖脸地质问,才弄明白了,“哦,哦!你看,你看,嗨!嗨!你这不是给搞误会了吗?你听我好好解释啊,别下去,别下去,你先听我解释啊!”

身体继续慢慢地向下沉,看着眼前的“二”虎,小毛球眼中充满了鄙视加无奈,“停停停,您能先别解释吗,等你解释完了,就光剩后悔了,后悔没把你解释的时间用来救我。为了避免你追悔莫及,听我的指令,先把我叼上去!”

巨虎听后,寻思了一下,对啊,救狐要紧!于是它赶忙趴在潭边,向潭中伸长脖子,张开嘴巴,“呕,”又赶忙闭嘴,缩回脑袋,大口喘气。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都没下得去嘴,将岌岌可危的小毛球叼出来。

小毛球若此时还看不出这是为何,就白在天香阁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二”虎是嫌弃它了,这是赤果果的嫌弃啊,嫌它浑身的脏臭,张不开口,更甭提下嘴了!小毛球气急反笑道:“真是难为二虎哥了,我也不求您能于我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不对,是援爪。

但是,这慢慢等死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只求二虎哥给我个痛快,找块大石将我砸死,也好过泥糊口鼻窒息而死。”说着,眼里嘲讽之意尽现,心道,“你这二了吧唧的虎玩意儿,还嫌弃我?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落到这步天地的,不挤兑挤兑你,你还当我小毛球是软柿子呢,哼!”

“啊!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巨虎脑袋摇得似拨浪鼓,“我不是不救你,只是,只是…”太臭了,可是这“二”虎着实没好意思说出这三个字,只是在那吭哧瘪肚,欲说不说的。这下可真是将小毛球气极了,再也顾不上和它兜圈子,“那你还不快去叼根木棍,把我扒拉出来!”由于喊声过大,牵扯的自己又向下沉了沉。

条件反射般的,巨虎这次不知从哪飞快地叼来一根木棍,如有神助地轻轻一挑,就将小毛球从泥浆里挑了出来,并径直地撞向潭边的大树,“啪”的一声就贴在了树干上。

“二”虎哥见此情景,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哎呀!这次劲儿又使大了,你别动啊,我马上过去救你!”小毛球整张脸都贴在树干上面,欲哭无泪。

说不出话的小毛球那叫一个心潮澎湃,此起彼伏,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一泻千里…总之千思百转,万般心情都汇成一句话,“只要小毛球我能够活下来,我一定有多远躲你二虎多远!上辈子我肯定是把你们家崽子扔井里了,所以,之前的种种,我小毛球大狐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巨虎来到树下,抬头观望,想着用爪子把小毛球抠下来,但鉴于前几次自己的力道总之控制不好,怕这次又好心办坏事,伤了小狐狸,于是乎,它这次改用嘴,用嘴吹,这样该不会伤到小毛球了。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巨虎用自己的大嘴就这么一吹,呼!呼!再看小毛球,“吧唧”一声就直直的掉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贴在“大花猫”的脸上,给“大花猫”恶心的,就下意识地一甩头,“嗖儿!”的一声,小毛球就又飞了出去。

等巨虎反应过来,自己又闯祸了的时候,小毛球又回到了臭泥塘里,比上次幸运的是,这次它的是脸冲上的。“大花猫”正要过来打算再次拯救小毛球的时候,小毛球受到惊吓似的连呼,“你别过来,求求你,虎大哥,虎爷爷,您行行好,别救我了,就让我死这算了!”

南麓大王秉承着好人做到底的一贯原则,并未理会小毛球的哀求,在之前的n次救援失败后,终于找了根木棍,将小毛球弄了出来。大老虎瘫坐在一旁说道,“不容易呀,救你太不容易了,可累死我了。”小毛球冲着花脸大猫直翻白眼,连气再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待稍有力气后,赶忙离开这个扫把星。

待巨虎歇过气来,不耻下问的说:“我见你刚才飞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飞进这泥潭里面去了?”小毛球听后气得破了功,冲着花脸大猫怒吼道,“我那是掉下来砸到树枝上给弹起来的,我不会飞。”

花脸大猫暗自叨咕,就是嘛,我就说,你这么个小玩意儿道法也没这么高深好吗,“哎对了,你现在身上还疼不,没事吧?”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这事,小毛球咬牙切齿,将二虎在心里啃咬了无数遍,“你从那么老高被一巴掌拍下来试试,能没事吗?”巨虎听到后,心虚地哈哈了几声。

小毛球这厢装腔作势地哎呦道:“哎呦,刚才心系生死还不觉得,这下死里逃生,放松下来,我是哪哪都疼。我的小胳膊呦,别是断了吧,我的小腿腿呦,不会是折了吧,我的小脑袋呀,别是进泥了吧,哎呦哎呦……”小毛球心想,装个生命垂危,先吃你丫的几个月,至于有多远躲多远的想法,早被报复的火焰冲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它们说话的当口,前面一团白影一闪而过,巨虎大叫,“流云兔!”小毛球一蹦老高,“快点儿抓住它!回头我给你做烧烤。”巨虎猛地向前一窜,立刻将流云兔死死地扑倒在地,回过头来,看见站直身子叉着小腰对它指指点点的小毛球,问道,“你不摔残了吗?”小毛球听后赶紧哎呦一声倒地又不动了。

不久之后,山道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咱们的南麓大王玄月地裂虎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小毛球两只小腿和一只胳膊抱住木根,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硕大的流云兔,就这么晃晃荡荡地走在去往巴伽神潭的路上。

来到潭水边上,丢下已经死去多时的流云兔,小毛球和“二”虎一起跳下潭水,清除身上的臭泥。洗了半天,终于将身上和嘴里臭烘烘,黏糊糊的黑泥洗了干净。此时对面石台上出现了蛇二哥的身影,它正抬起蛇头焦急的四处观瞧,终于发现了河岸边上与南麓大王肩并肩仰面朝天躺着聊着天的小毛球,旁边还放着一只流云兔。

蛇二哥吐着蛇信丝丝的叫着,可是由于瀑布的水流声实在是太大,喊了半天二兽才发觉。小毛球一骨碌身爬起身子,对着蛇二哥大喊,“不要急,我马上就来。”然后转回身与南麓大王话别,“花脸大猫再见了,不,是永别了!”巨虎脸色阴沉,“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花脸大猫!”小毛球一个坏笑,边跑边回头说道,“好吧,花脸大猫,永别了您哪!”

巨虎无奈摇了摇巨大的虎头,叹息道,随便吧,哎!

小毛球一路上了山,捡了不少干草、树枝、干树叶,在蛇二哥三兄妹的帮助下,往返了几次运回进蟒蛇府,一切准备就绪。可是做烧烤的地方迟迟未选定。石床下面的地室里有一个大坑,用来烧烤最为合适,可是那里没有真阳之光,无法取火。再有就是半山腰的那个平台,取火最为方便,但不够宽敞,做起烧烤来束手束脚。

不行,思来想去,小毛球来了个折中的方案,架子还是搭在地室那里,另外拿了取火的家伙放到半山腰的平台处,待火升起来时,用粗木棍做火引子,再拿到地室里生火不就可以了。

说干就干,小毛球烧烤架子搭好放到地下石室,然后三蛇一狐来到二楼平台开始取火。小毛球熟练地搭起取火用具,蛇兄蛇妹则在边看边赞叹,“狐仙姐姐真是好本领啊!不但会读人族的书,还会用这东西取火,我们以后一定要跟着狐仙姐姐学些真本领,打败那些进山欺负我们的混蛋家伙!”说着又要哭。

蛇二哥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狐妹子,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是不是遇上了咱们的虎大王了,它对你可好?刚才看见你和它甚是熟稔的样子,这以后我们兄妹可就要靠着你照应着啦!”蛇二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小毛球听到这话可是炸了毛,连忙摇头和那二虎撇清关系,“得了您哪,你可千万别再和我提那只花脸大猫,那只二了吧唧的大猫可把我害惨喽!我们俩肯定八字不合,我只要一遇上它准没好事。你们知道吗,就上山抓流云兔的这会儿功夫,它就害得我在阎王爷面前兜了三个来回,差一点儿我就回不来了。你可别在提它了,那家伙太二了。哎,对了,二哥,你见到过咱们大虎哥了吗?它去哪了?”

蛇二哥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前一阵子,我和你大虎哥一起漫山遍野地找你,可是就是找不到。后来听虎大王也就是咱大虎哥的爹说,那阵子进山抓妖兽的人特别多,其中不乏功夫了得之人,就连它也无法轻松应对,所以虎大王就把你大虎哥给叼了回去,也把我哄回这蟒蛇府等待,而它独自去山上去寻你。哎,你刚才碰上的不就是咱们项阴山的南麓大王吗,它没跟你说吗?”

小毛球听完蛇二哥这番话,眨巴眨巴小狐狸眼,望着蛇二哥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蛇二哥见它犹如石化,不解地问:“咋的哩,狐小妹,你倒是说话呀?虎大王没告诉你吗?”

小毛球双眼无神地瞪视前方,头下意识地却扭向了发声源-蛇二哥,脑子里仍在消化蛇二哥刚刚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说,说什么?哦哦,虎大王,是吧?虎大王是谁?刚刚和我在一起的是只猫,还二了吧唧的,只不过它的体型比较大,我叫它,我叫它啥来着?对了,我叫它花脸大猫。嘿嘿”小毛球仍旧一脸呆滞的,自说自话的,傻傻的,纯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