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隆触电般跳起来捂住她没遮拦的破嘴,递给范晓浠一个威胁的眼神,“小丫头,逼可以乱装,饭不可以乱吃啊,说话得讲证据!”
……
范晓浠望着他扯扯嘴角,刷地抓住他发丝死不撒手,“你再说我没证据,你再说我没证据!”
“嘤嘤嘤憋扯憋扯,要秃顶了,撒手。”
孔隆宝贝自己的秀发不敢乱动,怂逼地顺着她的动作撅起臀认栽,庆幸还好这旮旯里没人瞧见,否则他酷酷的凤王形象全崩塌了。
“绵绵,你怎么在这里?”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范晓浠和孔隆同时回头,望进一双红彤彤的温软水眸。
孔隆:(╯‵□′)╯︵┻━┻卧槽,这只小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兔小妹怎么在这儿?
范晓浠歪过头仔细辨认着眼前可爱的小萝,疑惑道:“兔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在凤军来袭后就没了踪影,不过眼下看兔小妹在西殿自由活动的熟稔样,该是住了阵子才对。
范晓浠的话令兔小妹雪白的脸蛋微红,两眼飘忽不定地盯着脚尖,声如蚊呐:“那天和你们走散后就迷路了,是大殿下把小妹救回来的……”
孔隆挤眉弄眼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范晓浠,丫头,我赌两罐蜂蜜,这只兔精跟凤小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jq!
就你屁话多,再说凤淼跟兔小妹有情况也不关我的事,你操个什么心。
范晓浠翻了个白眼结束神海对话,回头看向兔小妹的目光多了丝探究,“你一直跟唐ser他们一起被安置在西殿?”
兔小妹点点头又摇头,怯生生道:“不是的,大殿下让我住在西殿,唐长老他们要比小妹晚到几天。”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用眼尾打量着孔隆,“大殿下还安排了很多貌美的姐姐们在西殿别院,唐长老现在每天都在院门蹲点,寸步不离……”
兔小妹忽然小碎步挪到了范晓浠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眨着水漉漉的大眼睛好奇道:“绵绵,他是谁?”
“吾乃凤王,凤王的凤,凤王的王,本王此番特地回来探望唐长老一行人,这位小姑娘,劳烦带路。”
孔隆将披风酷酷地一掀,故意留出腰间佩戴那块晶莹剔透的凤佩,把范晓浠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是咽了回去,僵硬地附和道:“没错,这个碧池就是凤王。”
孔隆:……总觉得碧池不是好词。
兔小妹莹泽粉颊划过喜色,水润纯净的杏眸羞怯地眨了眨,端庄的行了一礼,“兔小妹见过大王。”
孔雀王向来对这些形式不屑一顾,登即不耐烦道,“别整这些虚的,赶紧带我去找唐ser。”
兔小妹受到惊吓瑟缩了一瞬,通红的眼眶霎时溢满了潺潺水汽,委屈地攥紧了范晓浠的衣袖,“绵绵……”
范晓浠立刻把人拉到身后,警惕道:“你想都别想,兔兔要先带我去梳洗。”她给兔小妹使眼色,后者却犹豫了。
孔隆老谋深算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玩味地勾起唇角胸有成竹道,“你让兔儿精自己说,她听谁的?”
“小妹,小妹也不知……”兔小妹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摇头,孔雀王暴躁地蹙起眉,耐心全无,“这小妖哭哭啼啼地看着就烦,儿媳妇,咱们走!”
他提起范晓浠的后领把她拎开,兔小妹怔怔地杵在原地,听到孔隆唤鸡绵绵为儿媳,面色骤白。
“大王请慢,小妹,小妹带您去见唐长老便是!”兔小妹抿起嘴角像是被迫无奈,再次拉住范晓浠的衣角,怯嚅道:“大王这边走。”
范晓浠淡淡地弹开她的小手,低低一笑,“行了,松开吧。”
兔小妹碰了个软钉子,受伤地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眸中浮动的暗光。
沿途的梧桐落叶飘零,和煦斜阳映着游廊长亭,
兔小妹驻足在池波荡漾的亭榭,指着不远处清幽的竹林别院小声道,“大王,唐长老就在前——”
话音未完,眼前的孔隆已化作旋风没了踪影。
范晓浠拔腿要追,不想让兔小妹一把拽住,“绵绵,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急急拦住范晓浠的去路,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解释道:“我怕我不答应凤王,他会对我们不利,况且唐长老有孙大圣的结界保护,不会有危险的。”
孙小悟居然留了结界,这倒是意料之外。
范晓浠放慢步伐,不用急了。
“绵绵,你是不是,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兔小妹见她要走,连忙跟上前泪眼婆娑地辩诉,范晓浠让她缠得没法,懒懒的掀起眼皮终于舍得搭理她了。
“行,我就想知道凤淼是怎么得知我在灵山的事儿的,你说,我听着。”索性讲开了也好,懒得再跟兔小妹继续演戏。
范晓浠将发绳摘下绑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吊儿郎当地靠在漆红的廊柱上等着她的答案。
目前这票人里最了解鸡绵绵的只有她了,狐娇娇虽与鸡绵绵不对盘,可以凤淼的性子断然不会搭理被孙小悟丢来的所谓未婚妻。
毫无悬念,兔小妹不知对凤淼抖出了多少关于鸡绵绵的陈年旧事。
兔小妹想着温雅如玉的大殿下对自己的叮嘱,咬紧红润的下唇,一副被误解的伤心表情抽抽噎噎道:“大殿下救了我后,随便聊了一些关于绵绵在灵山的事,如果绵绵不高兴,小妹以后什么也不会说了。”
绵绵自前段时间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不仅心灵手巧会做出美味的粥食,还一改木讷无趣变得讨人喜欢起来。
她并不能保证眼前这个少女就是鸡绵绵,自己这么做,不过都是为了证实鸡绵绵到底有无被调包,没什么可心虚的。
“是吗?”
范晓浠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冰冷淡漠,如同在看无关紧要的路人。
兔小妹抬起的秀足宛如被支冷戾的利箭钉在地面,只能眼睁睁望着她走远。
她不甘心地攥紧拳头,温软无辜的小脸蒙上了层黑暗的阴翳。
方才凤王竟称鸡绵绵是儿媳,那自己……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