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狱卒被人敲晕用捆仙绳绑成粽子扔到了角落里,范晓浠心中一沉,暗道凤淼这厮的下属也忒不扛打了。
牢房早前重兵把守的位置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应该是让调到了其他地方,而皇宫近期需要大量兵力镇守的,也就只有唐ser这奇葩了。
没猜错的话,孔羽寒来凤都的事除她与孔隆外根本未对外宣扬。凤淼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没所动作,若非是在布局,那便极有可能根本就不在宫中。
前一种情况还好,就怕是这第二种……
孔雀王垂涎唐ser肉很久了好吗!她防的了小妖精,可她Hold不住孔隆这只老妖精啊!
“绵绵姑娘慌慌张张地跑什么,本君还未聊尽兴呢。”
孔羽寒双手环胸浅笑安然翩翩而立,如鬼魅般挡住了异常明亮的出口。
少女脚下急刹险险停住,对上他不怀好意的幽深视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好吧,她刚说漏了,还有孔羽寒这只老妖精的崽!
“先自我介绍,本君姓孔名羽寒,身高八尺体重暂且不知,家父乃孔雀一族族王。
成亲后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奉养长辈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得抛头露面私自出行,本君每月会给你适当的银钱以供家中生活开支。
如果以上没有意见的话等父亲回来我便跟他商议具体婚礼事宜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晚就洞房……嘶,好端端的,绵绵姑娘怎么吐血了?”
男子润泽的薄唇不疾不徐地一开一阖,将她先前那番戏言改版后打脸地还给了她。
范晓浠抹了把嘴边热乎乎的翔,咳,热乎乎的老血,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又惊又恼:“你个心机man!演技派!呸!”
这才是孔羽寒的真面目,装作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假象,然事实上她才让对方逗弄在鼓掌间的一方。
“绵绵姑娘客气了。”他看着少女染上愠怒的明艳小脸,颇为畅快地抬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面颊,意有所指道:“还担心母方太蠢会遗传到后代,现在看来倒也还好。”
!!!
等等,他说什么?
——我想我们并不合适,你这么蠢,会遗传给我小孩的。
——还担心母方太蠢会遗传到后代,不过现在看来也还好。
范晓浠眸子突然一凝,瞬间血色尽褪,惊恐地瞪大眼瞳磕磕绊绊朝后退了几步,神色间不确定道:“教,教授?”
卧槽!如果真是孔羽寒真是他的话,以自己的智商还不分分钟被碾压!
……楠楠,你在哪里QAQ!
孔羽寒对她口中冒出的词儿微微疑惑,幽暗的眸子半眯,“叫兽是什么意思?”
范晓浠此时脑袋卡住,连最拿手的胡谄都不会了,干巴巴地杵在那里扮蠢。
嘤嘤嘤……程楠这王八蛋,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出场的章节总跳出来抢戏,根本就不是个称职的小组长!
“那好,换个问题,你跟凤淼是如何相识的,嗯?”孔羽寒见她确实吓得厉害,转而选了个比较温和的话题。
范晓浠莫名的眨了眨眼,朝他神神秘秘地挥挥小手,“你过来些,我悄悄告诉你。”
孔羽寒对上她清澈的目光,犹豫顷刻,缓缓侧头俯身贴近。
墨色的发丝轻垂在范晓浠的鼻尖,她揉了两下有些发痒的鼻头,露出一抹得逞的贼笑。
困意难以遏制的袭来,孔羽寒在意识陷入混沌之际,听到少女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娓娓动听,“睡到你姥姥家再醒过来吧混球!”
身体倒地溅起呛人的尘灰,范晓浠把绑在狱卒身上的捆仙绳通通解开,将陷入沉睡孔羽寒拴住后在绳头处系了个复杂的中国结,撩起裙摆匆匆跑出地牢。
必须在孔隆之前找到唐ser,否则等孔雀王吞了这货一切都晚了。
范晓浠一路狂奔赶到目的地,气喘吁吁地扶着西殿外的石狮子歇气儿,“小弱鸡这身体素质太差了,下次见到孙小悟,非得再拔他个几十根猴毛留着保命。”
她偷瞄了眼侯在殿外严整肃穆的军队,兀自琢磨,该怎么进去呢……
正愁着,范晓浠蓦地望见远方地平线上金光大放,险些闪瞎她的狗眼。
不到叟须,一位身披万道霞光,脚踩仙云的大人顶着头引人瞩目的银发,招摇地出现在了众人视野。
她屏住呼吸躲在石狮后,看着对方闲庭阔步走近殿门,上千勇猛神将齐刷刷跪倒一片,响声震天:“参见吾王!”
范晓浠虎躯一震,好大一个鸡毛掸子!
这就是凤王?怎么和孔雀王长得如此相像!?
她嗅着空气中不明显的洗发水味道,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银毛不会是才染上去的吧?
喂喂喂,憋让他进去,这是个假货啊!
范晓浠决定破罐子破摔,她每次使用猴毛时孙小悟都会有所感应,只要拖延时间等他们回来就好!
“非礼啊——救命啊——”她胡乱抓散头发跌跌撞撞地冲到台阶前,扬起哭花的娇容梨花带雨:“大王救命,有人觊觎小妖的美色企图对我图谋不轨呀。”
孔隆看清是这丫头,大骇,就你这损样跟个平原似得一摸不硌手,谁会那么饥不择食?
不过这鸡绵绵跑出来了,那他的儿砸呢?
“你……”他眉宇闪过一抹郁色,将她粗鲁拽起道:“大胆小妖,你是何人?”
范晓浠怯弱地抬起脑袋,水润的清瞳惊诧犹疑,“咦?大王,我认识一人与你万分相似,可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兄?”
孔隆登即就怒了,“去你的,谁和那个冷面鸡毛掸……但外面风好大,你我二人进去谈,若是属实,本王定为你讨回公道。”
靠,公共场合差点就露馅了,还好他改口得快。
孔隆整理了下衣袍,保持着杀气腾腾的微笑将小黄鸡拎进了殿中。
“叔,叔,新发型挺洋气,哪里做的?”
范晓浠捻起他一撮清新脱俗的银发使劲搓了两搓,手上粘了许些染料,显出原本流溢的浓黑。
孔隆猛地打掉她作死的小手,心疼捧着自己的长发吹气,“你干啥呢,这很贵的!”
“果然是你。”范晓浠看他原形毕露,挽起袖子要干架的模样,“老实招来,冒充凤王有何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