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入起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无不惊诧,除了脸部剧痛,无端被人踹倒在地上的步天英,封玦都震惊不已,一旁的士兵更是惊恐的睁大的双眼,全然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个世上,还有人敢在将军的脸上招呼脚印,真是不想活了么?

对方还是一个普通小兵,将军会留他全尸吧?

步天英是军营中出了名的桀骜不驯,怕是王爷的面子也不会给吧?

所有的人都低着脑袋,恨不得这会儿他们在校场训练,或者在巡逻警戒,也不想在门口站岗。

封玦倒是没有管步天英,她更好奇身边突然出手秋灵毓。

封玦诧异的转身看向身边的人,却见对方刚好缩回作案的腿,一双美目盯着步天英,恶狠狠的道:“这下知道自己是不是男人了吧?”

似乎感觉到了封玦的视线,秋灵毓转身看向封玦,然后一改刚刚的霸嚣张样,拱手行礼道:“王爷,这位将军好生无礼,属下已经替王爷教训了他。”

“王爷,当心!”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还蓄意接近封玦的人,岂会目的单纯?柳桑一副防狼一般的模样盯着秋灵毓,似乎只要秋灵毓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势必还会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虽然没有见过秋灵毓的正脸,可是,封玦却觉得面前的人极为熟悉,她拧了拧眉头,伸手让柳桑退下,你道:“你抬起头来!”

秋灵毓并不拒绝,抬起脑袋,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意灿烂如星辉。

封玦看见秋灵毓的容貌,瞳孔骤然一缩。

这……

这张脸,竟然有七分像褚均离,眼,眉,鼻,无不是褚均离的影子。

只是,这张脸更小巧秀丽一点罢了,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褚均离的母亲秋甯和秋灵毓的母亲秋荻是同胞姐妹,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而褚均离和秋灵毓的模样都是随了母亲,所以这两个人的模样自然也有几分相像。

否则,褚均离也不会顶着秋晟的身份在南陵多年不被发现了!

这个女子,难道是褚家的人?是褚均离的姐妹不成?

封玦这里正惊诧于秋灵毓的容貌像褚均离,这边步天英已经从地上起身,捂着自己痛到痉挛的脸,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

步天英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星子:“混蛋,爷的脸上也敢印鞋印子?”

不过,当他看清封玦面前的人后,想要骂人的话全部逼入喉间,一时有些失神。

好一个清新脱俗,倾城美丽的……公子!

不过,只是一瞬间后,步天英瞬间就火了,对封玦道:“这个混蛋是谁?”

好一个封玦,他一离开,身边就又多了一个美貌公子,还是这等勾魂摄魄的货色,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步天英自然不衣,咬牙切齿道:“你愣着做什么?说不出话就是表示默认了?好一个封玦,水性……”

水性杨花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封玦一瞪,道:“你敢说出来,本王今儿就打烂你的嘴,看你还如何带兵!”

将军都没了颜面何威信,又该如何御下?

封玦负手离去,步天英忙咬牙跟上。

秋灵毓见步天英吃了她一脚,还没有恼羞成怒将她拖出来打残,着实吃了一惊,可是看见步天英对封玦的态度之后,她挑了挑眉。

这步天英对封玦还真不一样,因为有封玦的颜面,他竟然能忍受这样的侮辱,想来对封玦的感情不同一般吧!

只是,从刚刚对方的举动来看,他还不知道封玦的女儿身,不然,不会拿起鞭子将往她身上抽,不会拿着拳头往她胸前砸!

真是悲哀,喜欢上了封玦,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女儿身。

秋灵毓笑眯眯的挑了挑眉,心道,表哥的情敌还真不少,有的醋让他吃了!

待来到大营主帐,封玦前脚进去,步天英后脚就贴着她进入,继续将刚刚被封玦堵回喉间的话说了出来:“你做了事害怕爷说?你可不是水性杨花,喜新厌旧?有柳桑和沈无风在爷后面就罢了,如今还背着爷藏着这么一个狐狸精,如今,还纵容着那个狐狸精在爷的脸上踹脚印子,信不信爷将他的那双脚脖子砍下来给将士们炖汤喝?”

步天英说完,才觉营帐里面的氛围不对劲儿。

只见营帐里面的沙盘旁,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傅康冀,另一个他不认识,可是对方穿着一身白色锦袍,肩上系着一件白狐大氅,清贵的容颜透着几分矜贵,一身风华,好似披一身月华,谪然如仙。

此人的容貌,明明和刚刚那个小兵的容颜有几分相似,可是一身矜贵的气质却又让人不可亵渎。

步天英离开京都的前两年褚均离才如朝堂,他虽然早就对褚相的大名熟悉,却没有真正见过真容,所以这会儿乍然看见,他自然认不出。

因为步天英一席话,看见帐篷之中的两个人,封玦极为尴尬。

她眸光落在褚均离身上,眉头皱了皱。

这个魂淡,这身份变换的倒是快!

这会儿究竟是褚均离还是秋晟?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还比她先到,真是岂有此理!

也不知道傅爹爹知不知道他这女婿是南陵的人。

褚均离的脸色也很是青黑,眸光从封玦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步天英身上,两人眼刀嗖嗖的撞。

褚均离倒是不知,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缠着他的妻。

上下打量了一下步天英,从他的容貌到气质,一寸一寸的打量,然后面露轻蔑。

步天英看见褚均离那满目鄙夷,瞬间就不爽了,将封玦往旁边一推,就朝褚均离走了过去,道:“闲杂人等,如何随便出入军营?傅将军,这人是谁?莫不是细作?”

细作?这话可就重了!

褚均离听步天英将矛头指向他,他面色无波,连个多余的视线都没有给步天英,起身来到封玦身边,拱了拱手,道:“王爷,均离不负王爷所愿,终是活着追上了王爷!”

封玦听此,气的半死,他竟在这里装疯卖傻,莫不是忘了他以秋晟的身份在她面前瞎晃悠的事?

“看见相爷还活着,本王甚是欣慰!”封玦磨牙。

褚均离唇角勾了勾,道:“均离也刚到,傅将军正在与均离商讨御敌之策,王爷可有良计?”

说话间,拉着封玦就走到沙盘前,将一个红色的小旗插在一山峰上,道:“千锋崖险要难攀,可做御敌之盾。”

封玦的心思瞬间就落在了沙盘上,拧着眉头看双方用兵布局,极为认真。

褚均离见封玦的心思果然不在那臭男人身上,勾了勾唇角,将一边的圆凳勾了过来,玉手拍了拍封玦身上的残雪,微微用力压了一下她肩膀,道:“坐着!”

封玦怀着孕,虽然才五个月左右,封玦站久了却也很累,便顺着褚均离的力气做了下来。

被人忽略,步天英气的半死,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看见两人在沙盘上相依的背影,握了握拳头,恨不得将沙盘给掀翻。

傅康冀似乎也注意到了步天英对褚均离的仇视,他挑了挑眉,怕步天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站起身子,搓了搓手,道:“天英,这位是丞相褚均离。”

步天英听此,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哑然。

褚均离,这个就是被称作东昱第一才子,十五岁状元及第,十八岁官拜丞相的褚均离?

他瘪了瘪嘴,褚均离有运筹帷幄之才,封玦定是看重他的才华才将他留在身边吧?

哼,一个只知道读死书书呆子,哪里和他这有五年作战经验的人比?

瞧他这就将去北漠元帅的脑袋摘下来,给封玦煲汤喝!

到那个时候,看这儿褚均离的脸面往哪里搁?

饶是他给封玦出百千个计谋,出师未捷,对方的元帅先死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封玦还要他做什么?

步天英想到这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就掀了帘子出来。

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就像兔子一般往后一跃,瞪着眼睛看着他,随后噗嗤一声笑了:“步将军,你脸上印着属下的鞋子印,似乎看着更英俊了!”

表哥气死人不偿命,这个女人一样的将军一看就不是表哥的对手,被人忽视,不好受吧!

------题外话------

步天英和秋公主,大家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