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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萱杏眼微微眯起, 眼底流光闪烁,目光落到了那所学校里面。看着被浓浓煞气包围的学校, 疑惑瞬间爬满心间。

煞气好浓!比两年前她清理时更加浓郁了。

那里以前是刑场,死在那片地的都是一些大凶大恶, 或是受冤枉死之人, 煞气怨气确实比别的地方要重些, 但也不可能重成现在这样。

这么多阴煞,都快比她曾经见过的万人坑煞气重了。

“学校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有多少小同学受了伤?”赵萱收回目光,沉眉问。

煞气太浓,怕是好多学生已经遭殃了。

“一周时间,已经有八个同学受伤了, 三个住院。”老校长沉痛地道。

“怎么受伤的?”

“有个同学是上课时板凳突然断裂, 摔倒后晕迷不醒,送去医院检查,说摔下去的时候撞到头,脑震荡。有个同学,交作业的时候撞了一下桌子, 却把肾撞坏了一个……”说起这些,王校老就是一阵头痛。

这些受伤的小同学, 出事的方式都太过诡异, 特别是板凳断裂事件。出事后, 他们着重检查了一下那根木板凳, 发现那断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砸后, 而形成的裂口,可问题那时候在上课,谁去砸凳子,更别说凳子上还坐着一个小同学。

学校频频出事,好些家长都已闹了起来,这事要不尽快解决,一直闹下去,学校都没办法正常上课了。

他前几天就来找过赵萱,想请她去帮忙,却一直找不到人,他为此还特意去了趟市里,找到正在读高中的赵宇,从他那里知道,他师傅去了 X 市,归期不定。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来棺材店外面等人。

赵萱听完老校长的话,沉默了小片刻,放才道:“我晚上去处理,你看能不能给同学们放几天假,过几天再回学校,对了,最好是让老师们也离开几天。”

这事透着古怪,被她施过法的地方,竟然还可以再次聚集阴煞。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只能等晚上实地探查过,才能知道原因。

王校长见她应承下来,松了一口气,“可以,可以,那就再次麻烦你了!不过,放几天假好?“”

赵萱:“先放三天吧!”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王校长得了赵萱的准话,起身告辞,准备回去先把学校的师生们安排好。

他刚踏出棺材铺,就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挤过巷子里小摊贩们,往棺材铺走了过来。

老校长站在棺材店外,蹙眉问走过来的警察:“来封,你不在警局,跑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叫高来封,以前在部队当队,退伍后,转业回家乡成了一名警察,算起来,他还是王校长的学生。

“王校长您也在这里啊!您这是?”高来封话一顿,突然想起这几天小学里闹出的事,他瞬间便明白王校长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学校前些年发生的事,他也有耳闻,但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一度认为老校长年纪大了,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可这次学校发生的事,就算他这个无神论者,都有些相信了。

一周内,八起事故,其中还有两起是他接手处理的。

那根断掉的凳子他有仔细观察过,就是他这个从部队退下来的人,想要砸掉凳脚,也得费上一番劲。而当时上面坐的只是一个四十斤不到的小孩子,他根本就没有那力气弄断那根凳子。

王校长对他笑了笑:“我来找赵老板有点事,你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高来封心知肚明老校长是为什么事来找赵萱,自是没有戳破他。他笑呵呵地道:“今儿局子抓了个人,据说是赵老板的亲戚,我来赵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说到这里,高来封心里就有些堵塞。那人进了派出所,除了承认打伤了阿明之外,别的一问三不知,似乎被问烦了,眼睛一闭,沉默抵抗。他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气势太强了,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小警员可以招惹的。

在派出所僵持了一下,哥几个才从阿明他们的嘴里知道,那男人是这家棺材店老板娘的亲戚。

两人一直站在店门口说话,他们说话内容一字不落的被赵萱听进了耳里。

再听到是她的“亲戚”后,赵萱眉头轻蹙,一股不好的预感冒了起来。她蹭起身,走到门口急忙问:“警察同志说的那人,是不是头发很长,穿着一件蓝色运动服的男子?”

嬴政的特征太独特,赵萱只是稍做描述,高来封就知道找对了人,他回头对赵萱道:“是,这人是赵老板的亲戚吗?”

“是亲戚,他怎么进派出所了?”赵萱挑眉,嬴政怎么把自己弄进派出所了?

高来封:“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对方报了警,所以我们叫他回警局做个笔录。不过,你这个亲戚比较沉默,所以我过来了解一下他情况!”

“打架……”

赵萱诧异,嬴政和凡人打架……没把人打死吧?

想到这里,她又赶紧问高来封:“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高来封:“撞破了头,没什么大碍!”

赵萱听被打的人没事,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道:“他刚出师门,对山下很陌生,所以才闹出这种事,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萱随口胡掐了一句,脑袋一转,随即想到,干脆趁此机会把嬴政的户籍给落下来。如今这年头,户口和身份证这两样东西是越来越重要,没有户口,那就是黑户,想办点什么事都困难的很。

“下山?”高来封惊讶,难不成,那男人和赵老板是一样的人?

“恩,做我们这行的,好些都是在深山里长大的。说到这里,我还想请高警官帮个忙,我这朋友从小和他师傅生活在山里,因为前些年那些事情,那老爷子一直不愿意下山,这导致我朋友到现在连个户口都没有,我想问问,他这情况可以给上个户口吗?”赵萱一本正经的瞎扯,一老一少楞是没看出来。

这年头,户籍管制还没有那么严格,想要补办户口,找村里的大队开个证明,就能在当地派出所上户口。

赵萱也知道这个流程,可问题是,嬴政没办法出示证明,所以赵萱才胡乱给掐个理由,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王校长听完她的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回头对高来封道:“来封,这赵老板当初是我请到龙吟镇的,至此就在龙吟镇安了家,户口也牵了过来,这个我可以做担保,赵老板他们这一行,确实有好些都是住在深山里,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帮她朋友把户口落实下来。”

“这个……”

高来封有些为难,这事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那男人是不是真如赵老板所说的那样,是深山出来的学道之人,而不是什么犯了案子,四处逃匿的通缉犯。

如果是通缉犯,那他这忙帮的,就算同伙了,平白惹上事端。

他蹙眉思索了一下,抬头道:“如果能证明他真是学道之人,那我就能他把户口落实下来。”

赵萱眉目轻扬,笑道:“这个不难,正好晚上我要去学校做法,高警官要想要确认他是不是我同行,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就知道了。”

听这赵老板话里的意思,看来王校长是又请她出手了。

行,晚上就和她一起去看看,这世间是不是真有鬼神的存在。

赵萱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她怕嬴政在派出所失去耐性,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来不好收场。她向高来封和王校长两人打了声招呼,便锁上店门,准备去派出所接回嬴政。

王校长还要回学校去安排师生,所以并没有和两人一起去派出所。走时,他叮嘱了一声赵萱,叫她有事可以去学校找他帮忙。

王校长是龙吟镇上的老人,在镇上人缘特别广,他要想开个什么证明,比高来封还有门路。

赵萱跟着高来封去了派出所,进了楼梯间转角处的办公室,就见嬴政轻阖着眼帘,静静坐在靠墙处的板凳上。伟岸的身姿透着几分威势。

赵萱都怀疑他坐的是龙椅,而不是板凳。

办公室内静悄悄,四周弥漫着一丝肃杀之气。

看守嬴政的两个警察,坐立不安,挺直了脊梁,时时警惕着沉默不语的嬴政。

两个警察见高来封带着赵萱回来,心头都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们做警察这么久,头一回遇到这种人!

这人的气势太特么强了!就算他们是警察,也有些嗨不住。

据出警的同事说,这人是自动自觉跟着他们一起回警局的,回了警局后,大伙才发现,跟他们回来的原来是尊大佛!

阿明那三个王八蛋,眼睛长后脑勺了吧!这种人都敢惹,简直是找死。

“封哥,你可算回来了!”两人见到高来封的刹那,就像见到了亲妈一样,腾地一下蹭起身,大步迎了过去。

“嗯,这是棺材店的老板,赵萱,那人确实是赵老板的亲戚,身份没有问题。”高来封向两人介绍了一下赵萱,便带着赵萱错身进了办公室。

赵萱这会儿可没空安抚警察们被吓到的玻璃心,她两步走到嬴政面前,细细打量了一下才问:“你怎么把自己弄进派出所了?”

嬴政睁开眼,黑眸幽幽地看着她,默不作声。可赵萱却莫名从他眼底看到了懊恼。

赵萱吐了口气,拍了拍白皙的额头,暂时抛下嬴政,回头有些歉意的对几个警察道:“我朋友比较沉默,高警官,我能把他接回去了吗?”

高来封:“当然可以,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赵萱听了高来封的话,回头叫了一声嬴政,让他赶紧过来签字,然后回家。

听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嬴政这才从凳子上站起身,然后把一直提在手上的便利袋递给赵萱。

“早点!”

“...... 谢谢!”赵萱愣了愣,才接过便利袋。

她双瞳翦水,唇角抿起一缕淡淡的微笑,敢情他把她今早的话听进去了,这样挺好。

赵萱:“快来签个字,完了咱们就回去!”

嬴政走到高来封面前,接过高来封递过来的圆珠笔。

他墨眸微顿,握着笔得手挪动了好几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握。

最后,他脸色一沉,用握毛笔的方式把圆珠笔握住。

那正儿八经的姿态,看得屋里的四人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