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大丫帮着阿娘干完家里的活，就和阿娘带着莫二丫一起去杂货店挑花样去了，莫老二照例去梁斌阿爹店里帮工，他对各种花样也没什么兴趣，就让娘几个去选就成了。

梁斌见莫大丫几人来了，很是高兴，忙不迭招待着把她们请进后院里头坐着，让梁婉过来陪着。

自从上次梁斌家出危机以来，莫大丫还没见到过梁婉，便很兴奋地和梁婉说话，问问她家里最近怎么样了。

“我阿娘现在身体可好了，”梁婉笑眯眯地说，“小妹也说想你呢，天天缠着我和狗子哥，叫我们带你回去陪她玩，还说想二丫。”

看近来梁斌和梁婉悠闲的模样，莫大丫想他们家生意上出的问题多半也解决了，心里也替他们高兴，“好啊，我赶明儿就带着二丫去你家。”

说这话，梁斌把花样本子拿了过来，莫大丫接过便递给了莫老二媳妇，笑道：“阿娘，二丫，你们先看吧，看好哪个和狗子哥说就成了，我和梁婉姐去账房里说点事。”

梁婉知道莫大丫是惦记着做脂粉的事，便起身带着她往账房里去，边走边侧头问她道：“大丫，你不给自己屋里选个花样么？”

莫大丫嘿嘿一笑，她在这儿帮工也好几个月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翻各种花样看，喜欢什么样的，在第几页，都记在心上了，哪儿还用看啊。

反应过来莫大丫肯定对她家有什么花样都清楚，梁婉笑自己道：“我真是老了，脑子不够用了，还问你这话。”

进了屋关好门，梁婉从柜子里翻出个小瓷瓶儿出来，递给莫大丫道：“看看。”

“这不是我给你的瓶子么？”莫大丫一看就认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把空间里山泉水装给梁婉用的瓶子。

随着莫大丫拔开瓶塞的动作，一股粉末冲了出来散在空气里。

莫大丫嗅了嗅，惊叹道：“好香啊，梁婉姐，这就是做出来的成品么？”

梁婉伸出食指，在瓶口内壁上沾了点粉末捻了捻，喜道：“还不能说是成品，不知道到底效果怎么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不好的效果，我姨姐找了两个姑娘，正在试这东西。”

虽说不是成品，莫大丫却也万分高兴，这好歹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若是确认了没有坏的作用，那这粉就可以先投进市场里卖了。

有了山泉水的神奇功效，她相信这样的脂粉一定能够大卖。梁婉看莫大丫这样高兴，怕她期待过高，最后结果若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会让人难受，便提醒她道：“大丫，涂在脸上的东西试用期都很长，可能要今年冬天才能确定，要是出了差池，就要重新来过，现

在还不是咱们高兴的时候。”

莫大丫也懂得这些道理，点了点头，又说：“要是水不够，你再和我要，我还是和以前那样放在店偏门的大缸里。”

俩人又说了几句，便一同出了门，莫老二媳妇却还没捧着那本厚厚的花样书在选样式。

“阿娘，”莫大丫重新坐会莫老二媳妇身边，凑过头去也跟着看，“你想要什么样的？”

莫老二媳妇不识字，看不懂前头几页写的分类，只能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这会才翻了有三分之一不到。

“我哪看过几个样式，不过我和你阿爹商量着，就要些牡丹花啊，祥云啊之类的就成了。”莫老二媳妇道。

莫大丫将厚厚的花样本子拿过来，三下五除二翻到最前头，按着目录写的又唰唰翻到了后半本书里，递回给了莫老二媳妇。

“二丫，你想要什么样的？”莫大丫又拿起另一本花样本子，转脸问莫二丫道。

莫二丫却没像往常那样像只撒欢的小狗，她低头着，不开心三个大字写了满脸。

“二丫？”莫大丫又叫了她一遍，伸手把莫二丫揽在怀里，“怎么了，这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我想要带花的。”莫二丫仍然皱着张小脸，闷闷不乐的。

莫大丫便翻了带花的样式给莫二丫看，正选着，梁斌忽然拿了两朵儿红花过来，一朵递给了莫大丫，一朵插在了莫二丫头上。

“这花怎么像是肥羊公子店里的……”莫大丫一眼看到了花梗上系着的丝带，肥羊公子花卉店里卖出去的花都会系上这样的丝带。

梁斌惊讶了一把，随即笑道：“这花还真就是飞扬兄店里卖出来的，说不定还是经你的手种的呢，我阿娘最近闲的没事儿，说要在家里养点花草，就从他那儿买了。”

梁婉在一旁暗笑不语，没有戳破梁斌最近死皮赖脸地要往家里买花，还央着阿娘帮他照看照看，浇浇水什么的。“梁斌啊 ，你花那么些钱做什么，我家大丫天天在院子里头弄那些花花草草，你阿娘想要种，来要点就是了。”莫老二媳妇对梁斌的态度很微妙，一开始只是很感激梁斌对她家的帮助，后来又听说梁斌有意

和莫大丫结亲，便又亲切了一层。

梁斌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忙和莫老二媳妇道谢，眼神却直向莫大丫瞟。

莫大丫还因为昨天的事儿对梁斌有些不满，回过头去假装没看见，拍拍莫二丫转移话题道：“二丫，看好什么花样没有？”

“阿姐，”莫二丫把戴在头上的花拿了下来，举到莫大丫眼前，“有这种花么，这个好看！”

“行，那咱们就要这种，”莫大丫看莫老二媳妇手里的花样册子停在了一页好久没动，便顺嘴问道，“阿娘，你要这个么？”

莫老二媳妇点点头，莫大丫便把两张花样都递给了梁婉，随即找了个借口道：“阿娘，我忘了把花搬出来晒太阳了。”

梁斌看莫大丫要走，赶忙跑到前头扯了个花篮递给莫大丫，“大丫，这个送你家吧，我买得挺多的。”

“……谢谢。”莫大丫抱着花篮，一脸复杂，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莫二丫倒是很喜欢那个花篮，踮着脚直看里面装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