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二看了看两间院落的规模,选了小的那一间。

其实小的那一间对他们家来说也浪费了,总共四口人,住不了这么大的地儿。梁斌掏出怀里的一串钥匙,挑出了莫老二选的那间的大门钥匙别下,递给了莫老二:“叔,这院子的钥匙我家统共就一把,昨儿我让对街的铁匠另配了两把,今天下午就送来,我和大柱先帮你们把家什搬进去

。”

“不用不用!”莫老二接过钥匙推辞道。他们家已经够麻烦别人了,搬东西这种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接受,何况梁斌还是莫大丫的东家公子。

梁斌还想说什么,大柱横插进来,悄声劝道:“狗子哥,你这样大丫家更觉得欠了人情,就让他们一家自己收拾吧。”

大柱这样说,梁斌也就作了罢,只和大柱帮忙将东西卸下驴车,便和梁婉回了杂货店。

莫老二媳妇这会还在胎气不稳的月份,底子又不好,昨夜醒过来后时不时地头晕恶心,莫大丫麻利收拾了间屋子出来,先扶着莫老二媳妇躺着休息,才去打水收拾。这处院子虽然比莫大丫家在青柳村住的那间村尾老屋小,但是人打扫起来却轻松得很,昨日下傍晚,梁斌已经叫人来打扫了一遍,屋里的床榻桌椅又都一应俱全,莫大丫和莫老二就是把带来的东西收拾收

拾而已。

日头渐正,在院子里种的花草间撒野的莫二丫跑进来抱着莫大丫喊道:“阿姐,我饿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饭……”莫大丫把抹布扔进水盆里,在围裙布上擦了擦手,摸摸莫二丫的脑袋瓜说:“你在家去陪陪阿娘,阿姐去镇子上买点东西回来做午饭。”

莫老二从对屋拿了冷饼子出来,和莫大丫撞了个碰头,见她要出去顺带嘱咐道:“大丫,出去顺带找梁斌问问他一个月收咱家多少租子,刚刚一打岔就给忘了。”

“诶!”莫大丫应了声,一溜烟就走了,留下莫老二在院子里后知后觉嘀咕道:“这丫头拿钱了么?”

青柳村和绿萝镇不同,家家户户院里院外,能种的地都种上了菜,基本上自给自足,压根不需要买菜。

绿萝镇上的人就都等着逢集的日子一次性买上一堆菜在家里屯着,尤其是到了秋冬天菜不容易坏的季节,各家更是成堆地往地窖里拖菜。

莫大丫庆幸这会正是春末夏初,镇子街边偶尔还能遇着几个卖菜的人,便随手买了些青菜萝卜,又去肉铺里买了几两肉回去给阿娘补身体。

当然,这些钱都是她从空间里赚来的,若是回了家阿爹问,莫大丫就打算说是她用的在杂货店柜台上存的工钱。买好了中午做的菜,莫大丫特意从杂货店的偏门走了进去,偏门直通着账房,平时都是用来进出货物的,莫大丫准备绕过梁斌,直接找梁婉商量一下收租子的事,没想到账房里面梁婉不在,坐在账本前的

却是梁斌。

梁斌见莫大丫意外的表情,起身打趣道:“大丫,那么吃惊做什么,我也不是看不懂账本。”

莫大丫笑了笑,干脆大方进去说:“狗子哥,我来问问租子的事。”

梁斌看见莫大丫手里拎着的菜,就知道她是要回去做饭,想起莫老二媳妇现在怀了第三胎,便对莫大丫说:“大丫,你在这儿等等,我马上回来。”

瞧梁斌的样子,莫大丫以为是他想到了什么要紧事,没想到梁斌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块熏肉。

“来,闻闻,这块肉香不香,”梁斌抬起那块肉摆摆,向莫大丫跟前一递,“拿着吧,这是咱们镇上有名的‘肥羊公子’送的,我和梁婉也吃不了这些,你拿去家里吧。”

莫大丫也不想因为一块肉来回推脱,说了声谢谢便接了过来,好奇道:“肥羊公子?”

“是啊,这混名有趣不有趣?”梁斌笑着进去翻了翻账本,继续道:“这肥羊公子家根就在咱们镇子上,家大业大,去外面闯荡了一会儿,今年回来了到处要找什么‘极品花卉’,一刻钟钱刚来过我这儿问。”

“极品花卉?”莫大丫来了兴趣,她的随身空间里虽然没有种植花卉,但她看到种子商店里面有,说不定这又是一次让她赚钱的机会。

“嗯,是啊。”梁斌见莫大丫似乎有兴趣的样子,反问道:“大丫,你会种花么?”

莫大丫忖度了言语,说道:“会!我有开了花的成品,狗子哥,那个肥羊公子什么时候再来?我去哪儿能找着他?”

梁斌笑道:“大丫,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这么多。他明天还会再来一趟,你把花带来就行。”

“好!”莫大丫应了声,撒腿就想回去空间里钻研钻研花怎么弄,想起租子的事还在没说,又拐回来扒着门边问:“狗子哥,我差点又被你糊弄过去了,你到底收我家多少租子?”

梁斌装作懊悔的样子说:“居然又被你想起来了,唉,好人难做啊!你一个月月钱一百文,我就收你一百文,怎么样?”

“你说啥就是啥,我先回去给阿娘做饭了!”莫大丫这回安了心,一百文要租这样的好院子虽然少了,但不至于少太多,她和阿爹还是能接受的。

回了家,莫大丫第一眼就看见莫二丫抱着肚子坐在台阶上,莫老二媳妇在院里坐着晒太阳。

“阿姐!”莫二丫望见莫大丫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眼睛都发亮,看见她手里的肉更是高兴得要飞起来,“阿娘阿爹,咱们有肉吃啦!”

“大丫,你怎么买了这么些肉?”莫老二媳妇心疼道,家里现在买肉,肯定是为了给她补身子。

莫老二从厨房里出来说:“她娘,你身子都成啥样了,大丫买肉就买吧,是你和孩子重要还是两个铜板重要?”把菜肉放进厨房,莫大丫出来找了围裙重新系上,笑着说:“阿娘,那块熏肉是狗子哥家吃不了给我的,我也问了租子钱,一个月一百文,正好是我一个月的工钱,阿爹,咱们可以安心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