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1)

程恪本来还想着今天再问问江予夺那个“他们”是怎么回事, 但在听到江予夺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之后, 他顿时什么都顾不上问了。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意思吗?”他看着江予夺。

“就是字面儿意思,”江予夺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 “陈庆来了。”

程恪根本不关心陈庆来不来,也不想吃那个早点, 他站在桌子旁边一片茫然,本来早上刚起来就不是特别清醒, 昨天晚上又没睡足, 这会儿脑子简直没办法消化江予夺的话。

江予夺过去开了门,陈庆拎着早点走了进来。

“你这钥匙扔了得了,”他把早点放到桌上, “这么嫌弃人家。”

“他打算换个指纹锁了。”江予夺说。

“指纹锁?”陈庆愣了愣,“哦我知道了!你家原来用的就是指纹锁吧,所以你从来不拿钥匙?”

“终于被你发现了。”程恪说。

“那你家也不是太有钱嘛,指纹锁好多人都用呢。”陈庆说。

“嗯。”程恪感觉跟陈庆连三句话都说不下去。

早点是程恪一直想吃的豆浆油条, 他看了一眼突然就很有食欲。

他这俩月都没怎么吃过早点, 早上起来的时候到是不晚, 但是懒得出门吃,自己做又不会,所以一般都拖到中午叫个外卖。

据说不吃早点时间长了会变笨,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智力有没有下降。

就老是蒙。

“这早点你凑合吃吧,”陈庆说, “我没钱买什么鲍鱼之类的, 三哥有时候还赖账。”

“滚。”江予夺说。

“一会儿滚, ”陈庆坐到桌子边,“我还没吃呢。”

“这些我还挺喜欢的。”程恪也坐下了,看了看袋子里的早点,拿了一条油条出来。

“豆浆。”陈庆把豆浆放到了他和江予夺面前,“还有油饼,我比较爱吃油饼,还有几个馅饼,纯肉馅儿的卖光了,买的加菜的那种。”

“韭菜的?”程恪问。

“对。”陈庆点头。

“哦,那我就吃油条和油饼吧。”程恪说。

“为什么?”陈庆问。

“怕味儿!”江予夺不耐烦地说。

“事儿真多啊,”陈庆叹了口气看着程恪,“哎积家你家到底什么来头啊?你爸是干什么的?”

程恪没说话,咬了一口油条。

“肯定是做生意的吧?”陈庆问,“做什么生意?”

程恪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没事儿,我也没把你想得多有钱,毕竟人家真有钱的都戴几十万上百万的表,”陈庆说,“你那块表才十七万。”

“嗯。”程恪点了点头。

陈庆看着他,等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爽:“那你说啊,我这等半天了。”

程恪转头看了一眼江予夺,希望他能制止一下自己总护法这种没有礼貌的刨根问底,但江予夺拿着一个油饼,一边吃一边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似乎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就,”程恪叹了口气,“房地产什么的。”

“哦——房地产啊,”陈庆拉长声音,“那就真没什么了,咱们这儿房地产牛逼的也就……就……那个什么集团来着?”

陈庆转向江予夺,江予夺边吃边问了一句:“什么?我哪知道。”

“就咱这两条街不都是他们开发的么,”陈庆一脸使劲想的表情,“就老总姓程的那……”

陈庆说到一半停下了,顿了一下又转回头看着程恪:“你姓什么来着?”

“积。”程恪说。

“我操!你姓程是吧!”陈庆猛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江予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油饼掉到了桌上,陈庆继续激动地看着他,“程恪!你是不是跟你爸姓?是吧?就那什么集团!是吧!”

“你他妈!”江予夺对着他胳膊甩了一巴掌,“是不是有病!”

“我靠,”陈庆对这一巴掌全然无感,搓了搓胳膊,“那你家是挺有钱的了……”

“拿着你的早点滚!”江予夺拿起油饼看了看,咬了一口想想又往陈庆胳膊上拍了一掌,把陈庆拿着的半根油条拍到了桌上,“快滚!”

陈庆拿起油条两口塞到嘴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拿起豆浆,又从袋子里拿了个馅饼,往门口急急忙忙地走过去:“滚了。”

“别到处广播。”江予夺补了一句。

“放心。”陈庆出了门。

程恪觉得自己想事儿的确是想得少,江予夺补了一那一句之后,他才猛地有些担心,他不愿意被莫名其妙的一堆人知道他是那个什么集团被赶出家门的少爷,还一度翻过垃圾桶……

“重要的事他嘴紧,不用担心。”江予夺说。

“嗯。”程恪点点头。

“你爸那个什么集团,很牛吗?”江予夺问。

程恪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江予夺估计根本不知道那个什么集团,突然有点儿想笑。

老爸引以为豪的事业呢。

“还行吧,”程恪笑了笑,“你租我的那个房子没准儿就是他的。”

“哦,”江予夺点点头,“挺贵的,卢茜买的时候一直骂来着。”

程恪没说话,低头喝了口豆浆:“有糖吗?淡的不好喝。”

“厨房,自己去拿。”江予夺说。

程恪拿着豆浆进了厨房,案台上一排小罐子,里面有粉状的有小颗粒的有大颗粒的,颜色都差不多。

他对糖的概念基本就是方糖,犹豫了一下,他拿起了一个罐子打开,用手指捏了一点儿放到嘴里尝了尝,咸的,而且因为不小心舔多了,咸得他都有点儿想哆嗦,赶紧到旁边水池漱了漱口。

再拿了另一罐看上去差不多的,打开小心地用手指蘸了一丁点儿。

正伸了舌头要舔的时候,门那边传来了江予夺的声音:“就是这个。”

“……哦。”程恪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予夺转身坐回了桌子旁边。

程恪拿了个勺,估摸着放了四勺,然后搅了搅,回到了客厅。

“已经放了?”江予夺问。

“嗯,”程恪点点头,“这个跟盐太像了,分不清。”

“我有时候也分不清,”江予夺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放了多少?”

程恪拿着豆浆一边喝一边冲他伸出四个手指头。

江予夺看着他没说话。

豆浆只喝了一口,他放下了杯子,盯着里面的豆浆。

妈的什么糖这么甜?

都齁嗓子了!

江予夺站了起来,拿着自己那杯豆浆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把自己的豆浆放到他面前,换走了之前那杯。

“嗯?”程恪看着他。

“我就喝了一口,”江予夺说,“你喝我那杯吧,我喜欢甜一点儿的。”

“好。”程恪拿起他那杯尝了尝,不错。

江予夺喝了一口豆浆,皱了皱眉,一脸痛苦:“你用的哪个勺?”

“就……那个塑料圆勺子,”程恪有些过意不去,“要不还是换回来吧。”

“没事儿。”江予夺仰头把一杯豆浆都灌了下去,又去接了杯水喝了,“你……慢慢来吧。”

吃完早点,程恪准备回去,站起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外套。

“商场这会儿应该开门了吧?”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我靠?下雪了!”

“你先穿我的吧,”江予夺去卧室拿了件羽绒服出来递给他,“今天先别到处转了,你又不是只有一件外套。”

“就两件羽绒服。”程恪接过衣服。

“那就先穿那件。”江予夺说。

“那件太薄了,而且……”程恪叹了口气,“洗了以后它就变成一坨一坨的了。”

“……那就先穿我这件,”江予夺打开了门,“我送你回去。”

“好吧。”程恪拿了钥匙,跟他一块儿出了门。

一出门程恪就缩了缩脖子,今天明显比昨天冷了不少,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降温了差不多十度。

还好江予夺给他的这件羽绒服很厚,他把帽子戴上了,然后看了看江予夺。

这人还是长袖T恤,外头套了件棉服,拉链都没拉,只是戴了顶滑雪帽,居然还能在风里走得全身舒展。

“你不冷吗?”程恪忍不住问。

“有点儿冷。”江予夺说。

“冷就把拉链拉上啊,”程恪简直莫名其妙,“玩什么潇洒?”

“习惯了。”江予夺说。

“习惯什么?”程恪没听懂。

“就,比如你这个冬天,只有一件厚外套,”江予夺说,“你在一开始的冷的时候就穿上了,那再冷些的时候怎么办?更冷的时候呢?”

程恪看着他。

“冷得不行了,加件长袖,”江予夺说,“再冷得不行了,再穿件毛衣,然后再……以此类推,懂了吗?”

“以此类个鬼的推啊,”程恪拉起衣服遮住半张脸,“你现在只有一件厚外套吗!”

“以前,”江予夺说,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不过我不是特别怕冷。”

“是么?”程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以前?以到多久以前?那个“不怎么好”的小时候吗?

江予夺没说话,突然把手伸进了他外套兜里,抓着他的手握了握。

程恪反应过来之后有一瞬间的晕,风从背后兜着拍过来的时候他踉跄了两步,转头瞪着江予夺。

“怎么样?”江予夺问。

“什么?”程恪还是瞪着他。

“我手一直在外面都还是暖的,”江予夺说的时候脸上表情居然有点儿小得意,“你一直揣兜里还冰凉呢。”

“……哦!”程恪恍然大悟,尴尬中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强调自己的恍然大悟,“哦!”

“哦个屁啊。”江予夺扫了他一眼。

程恪无言以对。

走到路口的时候,江予夺停了停,回头看了看,程恪跟着他回过头,一眼过去看到的只有埋头飞快地在风里走着的行人。

“你昨天说的……他们,”程恪说,“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跟了我很多年了。”江予夺说。

“是什么人?”程恪问。

江予夺没有回答。

“你昨天受伤,是他们吗?”程恪又问。

“嗯。”江予夺皱了皱眉。

“为什么不报警?”程恪继续问。

“报警?”江予夺转过头,“你什么时候看到过街面儿上混的人报警的?”

“你这都受到人身威胁了。”程恪说。

“这些伤吗?”江予夺笑了笑,“这些算个屁。”

程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哪天我要伤得动不了了,”江予夺说,“你帮我报警吧。”

程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有时候觉得江予夺是在抽风,有时候觉得他敏感过头了,有时候又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都是真的,现在似乎都已经牵扯到他自己了,报警吗?

报警了说什么?

走到一半,江予夺推了他一下,带着他拐进了一条小街,进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市场,里头全是卖香料的,一进去就各种神奇的气味。

江予夺在这块儿住了两个月,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从市场的侧面再出来,过了街转过路口,他看到了一个写着他们小区名字的大门,但并不是他平时出入的那个。

“这是后门?”程恪问。

“东门,”江予夺说,“你平时走的那个是南门。”

“哦。”程恪应着。

到了他楼下的时候,江予夺停下了:“我不上去了。”

“好,”程恪说,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谢谢。”

“入乡随俗吧,跟我们这些人就别这么客气了,”江予夺在兜里掏着,“你每次说一说谢谢,我都不想再说话了。”

“我也就是习惯性说一句。”程恪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烟壳纸,顿时觉得一阵无语,“我能问问吗?”

“问。”江予夺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笔,在烟壳纸上写着。

“你是每天都带着一摞烟壳纸出门吗?”程恪问,“带便利贴不行吗?还能多带点儿呢。”

“这个不容易皱,”江予夺写完把烟壳纸递给了他,“这是陈庆的电话,如果你这儿有什么事,又联系不上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哦。”程恪接过烟壳纸。

“上去吧,”江予夺说,“要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给我打电话。”

程恪想说我住的是顶层,往楼下看人就只能看到个头顶,但想想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楼里走。

“你那个一坨一坨的羽绒服。”江予夺在后头说了一句。

“嗯?”程恪愣了愣,回过头看着他,“什么?”

“拿个衣架子拍一拍就行,”江予夺说,“把绒拍松,以后洗完了晾的时候平着放。”

“……啊。”程恪点了点头。

进了屋之后他脱掉,坐到暖气旁边的地板上,好一会儿才把这一路走过来的透心凉给逼散了。

为什么没打个车?

是啊为什么?

江予夺一直没提打车,他居然也就没想起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把扔在沙发上的江予夺的外套领起来抖了抖,叠好了放到一个袋子里。

犹豫了一下,他又去衣柜里拿出了那件一坨一坨的羽绒服,他原来的计划是这衣服就扔了。

但现在他想试试江予夺的方法。

他拎着衣领,然后用衣架对着羽绒服啪啪抽了两下。

似乎扛得住。

于是他挥舞着衣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噼里啪啦把羽绒服抽了一遍,再摸了摸,好像是比之前要强点儿了?

不过胳膊有点儿酸,这是个体力活。

程恪把衣服扔回柜子,还是重新去买一件吧。

他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补补觉。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经过客厅的窗户,程恪停了下来,往外看了看。

他平时很少看楼下,现在天儿冷了,楼下小花园的花草都已经黄了枯了,看上去灰扑扑的没什么生气,人也基本看不见,显得特别寂寞。

不过他看了两眼之后就愣住了,盯着小花园喷水池旁边的长椅又看了一会儿。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又拿过手机,对着长椅拍了一张,然后放大。

江予夺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根烟,胳膊撑着膝盖正在玩手机。

本来看着就非常寂寞的小花园,因为这个场景而变得更加寂寞。

程恪在窗口站了能有快十分钟,江予夺一直坐在那儿,嘴里的烟已经掐了,但还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

估计是在看那个修仙小说。

程恪实在是很佩服他,又看了一会儿,感觉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拿过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

听筒里开始振铃的时候,江予夺抬头往他窗口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怎么了?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

“三哥,”程恪打开窗户,趴到窗口,狠狠地挥着手往小花园里到处指着,“你自己看一看,这楼底下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那你紧张什么。”江予夺说。

“我没紧张,”程恪说,“我就是跟你说,让你回去。”

“我一会儿就走,”江予夺说,“看完这章。”

“你现在就走,”程恪就开窗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脸都冻疼了,“打车回去,太冷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要真有什么不对劲我肯定给你打电话,”程恪说,“你不用这么一直守着。”

“好。”江予夺转身往小区大门那边走过去。

“那我挂了啊。”程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滋味,情绪突然就有点儿低落。

“挂吧。”江予夺说。

接下去的几天,江予夺没有再在楼下出现,也没有联系过他,程恪松了口气。

他没有接触过江予夺这类仿佛生活在世界边缘的人,刺激而寂寞,也许这样的人性格就是这样吧,一天天的闲着,总得找点儿乐子。

今天程恪起得比平时要早,许丁的那现场表演安排在11点,怕他睡过头,许丁给他打了叫早电话。

程恪洗漱完看了看时间,还比较充足,于是拿过手机准备叫个外卖来吃,以防一会儿表演还没开始他就饿了。

早点可以选择的范围很少,就那几个店,他在屏幕上来回翻着,走到窗边点了根烟。

虽然觉得江予夺只是在找乐子,但他站到窗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看。

没有可疑的人,可以放心出门。

其实不可疑的人也没有,这种天气,连强壮的花式早锻炼大爷都没有。

手机上翻了半天,硬是连一口想吃的东西都没找到,程恪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拨了个闹钟,躺到了沙发上。

一小时之后闹钟响了,他起来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直接去活动现场。

外套他穿的还是江予夺的那件,这几天他有点儿犯懒,就去了两趟超市,几次想再走几步去商场买衣服,最后都放弃了。

天儿一冷,人就会丧失勇气,出门买点儿吃的都得拿出赴死的豪迈来。

江予夺的这件羽绒服还挺厚的,很暖,样式也还挺好看,有时间可以问问他在哪儿买的……不过走出楼道的时候北风扇到脸上,还是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他今天打算从东门出去,那天江予夺带他从东门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那条街更繁华一些,打车应该更容易。

刚走了没几步,他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

这脚步声跟他的差不多节奏,几乎同时踩在雪地里,不仔细听都发现不了。

程恪猛地停下了,转过了头。

看到身后的江予夺时,他起码十秒钟都没能说出话来。

“去哪儿?”江予夺问。

“……搞艺术。”程恪回答。

“哦。”江予夺点了点头。

程恪看到他冻红了的鼻尖,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情绪是愤怒,无奈,烦躁,还是莫名感动。

对瞪了半天他才开口:“你是来收房租的吗?”

“你还知道你拖了一周了啊?”江予夺说。

“我忘了。”程恪说。

“走吧,一块儿去,”江予夺偏了偏头,“你搞完艺术再交房租吧。”

程恪这时才突然明白,江予夺果然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说了会一直跟着,还真就会一直跟着。

“你这几天不会都在楼下吧?”程恪问。

“没,”江予夺说,“我没事儿的时候才会过来。”

我感觉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没什么事儿。

这句程恪没敢说出口。

“你不用管我,”江予夺说,“我就是……害怕再有人因为我出事。”

程恪叹了口气,这会儿他突然非常希望总护法能在旁边,陈庆话多,这种情况下,估计从他那儿能听到些东西。

“我今天这个活动……”程恪说得有些艰难,“是私人性质的,得有邀请才能进场……”

“我又不进去。”江予夺说。

程恪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一转身:“走吧。”

总护法你好。

请问你们三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吃早点了吗?”江予夺问。

“没。”程恪回答。

江予夺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他前面。

程恪看了一眼,是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糯米团子。

“这个超级好吃,”江予夺说,“一早就得排队,起码排半小时才能买到。”

“你排了半小时的队?”程恪接过了团子。

“没,”江予夺笑了起来,“我过去直接买了走人。”

程恪看了看团子,咬了一口。

糯米很软弹,里面有豆沙和切碎了的香肠,挺好吃的。

“怎么样?”江予夺问,“好吃吧?你要晚下来五分钟我就吃掉了。”

“嗯。”程恪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看着江予夺的笑容,突然有点儿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