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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重男轻女,大姐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因此也是真的被宠过一段时间, 小妹一出生就被送给了市里一户人家, 家庭条件很好,每年李思琪来家里做客都高高在上的, 像是一只高贵矜傲的小天鹅, 她才十二岁,身上那种气质, 就不是他们这样普通的家庭能培养出来的。至于混世魔王弟弟, 那是绝对的受宠。
江朵朵经常想,为什么被送出去的人不是她?
爹不疼, 娘不爱, 永远被忽视。从小到大, 她穿的都是姐姐的旧衣服, 新衣服五根指头都数的过来。课外辅导书也用姐姐的旧书,所有新的, 好的, 都是江茶先用,用旧了,才轮到她。然而, 他们姐弟三个,一旦发生争执, 不管谁的错, 挨打的, 一定是她。
如果真的要在姐姐和她之间选一个,她一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为什么老天这么的不公平!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恨,简直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没有人在乎她。
从来都没有人在乎她。
江茶气的不行,她觉得自己好倒霉,没招谁惹谁,这无妄之灾。
“闹什么呢,不知道家里来客人了!”江妈妈推门斥责,一进来就看到坐在床上正在哭的江朵朵,面目狰狞,满眼怨恨,还有坐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江茶。
江妈妈气的在江朵朵背后狠狠拍了两下,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搅屎棍,就会窝里横,茶茶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这是干什么?天天就知道没事找事!也就你姐让着你。”
江茶赶紧爬起来:“没事没事,我俩闹着玩呢。”
“闹着玩她嚷嚷那么大声?你别替她说话,这个小白眼狼才不领你的情。”江妈妈拧住朵朵的耳朵,“你姐在这学习,你来捣什么乱啊,我说没说过,这几天让你姐姐安静在这学习,没事你别进屋?说没说过?!”
江朵朵气的浑身发抖,心里又是无比的难过。母亲用搅屎棍,白眼狼,这种难听的字眼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觉得太过分吗?
这就是对比,同样是女孩,姐姐跟她待遇天壤之别。
大年初一,亲朋好友都在呢,江朵朵就开始作,气的江爸江妈等人走之后一块指着她鼻子骂她作精。
——
晚饭后,江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朵朵去把碗刷了。”
江朵朵看电视不愿意动:“不是有我姐吗,我都刷了一年,给我姐一次表现的机会。”
这话可把江爸爸气着了,瞪大眼睛:“茶茶要高考了,有时间多做几道题,刷什么碗,你赶紧的,别跟我废话,不然我抽你!”
江朵朵最讨厌爸爸,动不动就打人,但她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叫嚣:“那我还要中考了呢!你们就是偏心!我比她还小好几岁呢,凭什么欺负我?!”
江茶被吵得头疼:“你们别吵了,我刷我刷,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江爸爸江妈妈肯定不让,大女儿一年就回这么一次家,学习累的不行,回来哪舍得让她干活,更何况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可是老江家第一个大学生哩。
“让你刷个碗,你毛病多的,你小了不起啊?”江妈妈气的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赶紧的,再墨迹别怪我揍你!”
江朵朵被拧的生疼,嗷的一声跳起来,她咬着唇,闷不吭声收拾碗筷,洗澡时故意不用热水,心想,冻死她算了。
都是女孩,姐姐就是家里的大宝贝,是仙女,她呢,就是狗尾巴草,谁都不在乎,谁都可以踩一脚。
朵朵,多多,她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当初为什么她一出生不掐死她?不把她送人?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砸进水里,她委屈的抽噎,双手冻得又红又肿,但她却没有一点知觉。
她真的好想逃离这个讨厌又让她压抑的家庭。
等长大了,她要考到北方,离家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永远也不回来!
——
明天就是年初二了,江妈妈帮大女儿收拾明天返校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唠叨。
“你说这学校也真是,哪有大过年的就上学,回来这么两天够干嘛的。”
“一年到头成天学习,看你瘦的,跟你妹妹差了一号。”
……
江茶并没有跟家里说开学时间推迟了,她不想在家里待的时间太久,家里太冷了,而且乱。
妹妹正在青春期,脾气很差,敏感的动不动就大吵大闹。弟弟又是家里的小霸王,天天跟朵朵打架闹事,爸爸看电视声音大的冲破耳膜,妈妈带几个小姐妹来家里打麻将。
就算关着门,带着耳塞,外边闹哄哄的,也是很让人心烦。
还有近半个月时间,她想早点回去,看能不能在学校附近找个工作,缓解一下经济压力。
江妈妈买了很多苹果,嘱咐她要一天吃一个,她展开一件白色的棉衣,献宝一样往女儿身上穿。
“妈妈一看到这件衣服,就觉得你穿上好看。果然,我女儿真漂亮。”
江茶皮肤白,穿白色更显干净剔透,她清爽干净的模样,跟这个凌乱阴暗的房间显得特别的不搭调。
“我闺女真俊,你明天就穿这个去学校,可好看。朵朵跟我闹了好几回,天天说我偏心。偏心又怎么了?你这么懂事,就该要好的。再说了,朵朵黄皮肤,穿上真不好看,她还那么邋遢,好好的衣服都造脏了。”
“你忘了我们学校规定穿校服吗?买了我也穿不着,朵朵喜欢给她吧。”江茶在吃穿上不怎么在意,而且妹妹确实是没几件新衣服。
“不给!”江妈妈瞪大眼睛,“一件好几百呢,那么贵的衣服她穿不糟.蹋了?!”
也就是大女儿乖巧懂事,从不让家里操心,不然她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不是我说,妈,你跟我爸有些话别在我妹妹面前说,多伤人,还有她那么大了,别动不动打她。”
江妈妈小学都没毕业,哪懂这些,她是妈妈,朵朵是她闺女,打她骂她,她还记仇不成?棍棒底下出孝子,朵朵又懒又闹,说话难听刻薄,她这个当妈的不管,以后大了总有人替她管,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残酷。
收拾完东西,江妈妈从衣服内兜里拿出几张毛爷爷。
“爸妈没本事,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拿着吃点好的,看你瘦的。”
江茶不要:“我有奖学金,够用了,给弟弟妹妹们吧,他们正是花钱的时候。”
听了她的话,江妈妈一下就哭了,一直在说对不起她,让她跟着受罪,搞的江茶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接过了钱。
第二天离开家的时候,江天明抱着她腰,眼泪汪汪不肯撒手,等人走远了,看不见背影了,才啪叽掉下来。
刚放假那两天,陈旭东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跟狐朋狗友四处浪,夜夜狂欢,耍的嗨上天。野了几天后,渐渐平静下来,就开始觉得少点什么,心里特别的空虚,玩也玩的不痛快。
闹哄哄的包厢里,男生缩在沙发角落里,手里捏着根未点燃的香烟,发呆。
张远安叼着根烟,跟几个十三中校篮球队的哥们打麻将。过年大家没什么事,凑在一块想到什么玩什么。
林子皓坐在几个女生中间,给她们看手相,好话甜话一箩筐,哄的女孩儿们心花怒放,捂嘴娇笑,他无意瞟见陈旭东,孤零零的一个人笼罩在沙发的阴影下,有女孩目光也看向那里。
这些女孩都是圈子里比较爱玩的,大家都很熟,知道那个小少爷向来没心没肺,玩的时候特疯,这么安静的时候几乎没有。
女生甲:“东哥怎么了?好几天了,感觉都没什么精气神。”
女生乙:“大过年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不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林子皓乐了:“你们可真坏,就不盼点儿好。你们玩吧,我去看看。”
白富美小姐姐们挥手嫌弃的赶他。
“我说,你在这装什么深沉呐。”
陈旭东感觉旁边沙发凹陷进去,兴趣缺缺抬眼皮撩了一眼,看到是一起光屁屁长大的发小,又没有兴趣的挪开视线。
他语气缓缓:“一年一年的,就觉得没劲,还不如在学校。”
林子皓不可思议,伸手摸他额头,喃喃:“我的妈呀,该不会是受虐成瘾了吧?这可出大事儿了。”
“滚犊子。”陈旭东不耐烦的挥手拍开他的狗爪子。
林子皓也不恼:“不是说学校那大笼子你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吗?”
“我说过这话?”陈旭东疑惑。
“你说过,两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