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恢复记忆,可我找不到任何方向,面对着这些陌生人,我有些无所适从。
在他们离开不久以后,我趁着护工帮我去拿衣服的空隙,坐着轮椅漫无目的的在医院溜达。
虽然腿受伤了不方便走动,可既然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便想试图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里找到一丝的记忆。
我才到了医院外面花园的走廊里,便听到有人远远的喊了一声:“何安宁?”
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喊我的那个人在我面前站定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对方,也才反应过来叫的是我。
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身材看着像极了模特,让人看了直觉的好看。
可当这个女人跟我说出第一句话时,便让我没有任何好感,甚直觉得有些生厌和不适。
“何安宁,没想到你现在是这副模样,真叫人看着可怜兮兮的。”
我并不记得这个女人,于是我定了定自己的神,带着一丝假笑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谁?”
还没等那个女人开口,就听见她身边的男人嘲讽的说道:“何医生莫不是失忆了,怎么能把我们希如忘了呢?”
希如?
我念叨着这个名字满心疑惑的摇了摇头:“我的确不记得你,请问我跟你之前有过什么交集吗?”
当我问出口时,看到的是叫希如这个女人带着考究的眼神盯着我。
“我是曾希如,不记得吗?你难道失忆啦?”最终她看了我片刻后问出了这种困惑的问题。
我能回答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嗯,谁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失忆的?那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曾经可是时太太啊,沪市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和位置,难道说你也不记得了?”
我并不清楚她为何对我失忆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可我现在并不想解释自己是如何失忆的,所以只是回答:“我失忆了,你叫我如何回想起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女人瞥了瞥嘴,有些愤恨的说道:“哼,都失忆了,嘴巴还这么能损人,真是活该失忆。”
于是她跨上旁边的男人刚走出去两步,便又返回来继续说道:“你失忆,我还真挺痛快,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想听吗?”
这女人还真讨厌,会钓人胃口,但我觉得她从见到我就有种想羞辱我的错觉。
我抬头望着她:“你想说,我洗耳恭听,不想说,我可以侧面打听。”
女人对我的说辞只能呵呵一笑,大概忍不住还是说了:“你以为你一直是时太太吗?告诉你吧,在做时太太之前,你可是抢了我的男人,你就是个小三儿,结果呢,我男人喜欢的是我,把你踹了,后来你还真不要脸的勾搭上了时向南这个人,天知道你是怎么魅惑上的呢。”
我怔怔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所说的表示震惊,我怎么会是个小三儿呢。
这男人虽然身高很高,但样子实则无法入眼。
我怎么会瞎了眼做他的小三而呢,正在心里翻滚的厉害的时候,就听到女人开口道:“别看我男朋友,你以为是他呢?告诉你吧,不是这个人,我早就跟我前夫离婚了。”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可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知道当初的话,自己若是跟她对着干,根本就不是对手,哪里还能当的上小三儿。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想听听我和她之间都有什么恩恩怨怨。
虽然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些凉意,但我还是紧了紧身上的唯一一件病号服。
她打发了身边的男人,然后讥讽的笑着说道:“你呢经常标榜自己是贞洁烈女,可实际上你就是一个贱女人,抢了我男人,还怀着别的男人的种跟我男人结了婚,你为了掩人耳目偷偷把孩子打掉,还好我的男人最终认清你才把你踹开,谁成想你做不成我老公的女人,就去勾引时向南去了。”
“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女人?”我听完情绪有些忍不住,激动的质问她。
这两天我经常躺在病床上想象着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可听了这女人的话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坏女人。
她的脸上出现一片欢快的情绪的问我:“难道你不相信?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女人呢?”
我毫不犹豫的质问她:“我当然不想相信,我要真是那样的女人,就像你说的时代总裁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娶我。”
女人顿了顿,然后抱着胸眼带着笑意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但你不能否认你确实曾经怀过一个孩子,而且问过你很多次,你连孩子的父亲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放浪的程度有多么深吗?得是同时跟了几个男人上床踩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说这些的时候特别郑重其事,甚至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
听完她的话,我有些惊讶的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记不起这些,而是因为她对我的描述和评价。
放浪,随便,抢别人男人……
我的过去真的是这样不堪的吗?
可她说的如此真切,让我不得不相信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坏女人。
女人见我不说话,冷笑一阵,随即绕到我的后面拍了拍我的肩。
我不愿意去想她说的这些话,可却一遍一遍的在我脑中回放着。
此时我的脑袋一阵阵发疼,那种疼痛清晰的让我感觉到像是有人在撕扯着某根神经,似是要炸裂般难受。
我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头,可这女人却根本没打算离开,继续说着。
“何安宁,你知不知道你还给时向南怀过孩子,可惜那个孩子命短,再快要出生的时候你跟别的男人偷情,然后孩子没了,那男人竟然是我前夫,你自己想想都能知道你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很难想象,时向南究竟有多难受啊,他的好老婆可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闭了闭眼睛,捏着头有些轻颤的说道:“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的心不可抑制的停滞了下,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牢牢地抓着,甚至抓的我无法呼吸。
就算我暂时没有了记忆,但我也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被她这样无情的羞辱。
我忍着剧烈的头疼,努力保持着平静,我才不要让自己在这女人面前变得狼狈不堪,于是我说道:“谢谢曾小姐告诉我这些,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也许忘记了过去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还要休息。。”
可这女人却不依不饶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好,她不走,那我走。
结果我刚摇着轮椅要离开,这女人几乎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有种直觉,她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是她的情敌,而想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我一番。
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我以前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的话,但那也是我失忆之前的事情。
我起码的自尊是有的,我的自尊心只允许到刚才的底线,如果她还想在说什么,也绝不会让她侮辱到底。
“曾女士,不好意思,我不想再听任何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吧。”
我的态度已经到了这地步,甚至说出的话特别的平静,没有一点点语气和脾气。
可我的一味的隐忍,却并没有能让这个女人停下来。
当这个女人忽然将我推倒之后,医院的花园里所有的人都纷纷的看向了我。
由于之前事故中造成了踝骨骨折,所以在摔倒的时候脚底根本没有力气支撑,甚至此前的伤口露出大片的血红。
而女人却并没有放过我,带着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我:“没想到风光无限的何医生,现在因为失忆落魄成这幅模样,真是可怜。”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离开,面对这陌生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就是一种悲哀。
我无法想象这女人口中的我曾经有多么风光,我只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多么狼狈。
我没有超能力,没办法立刻消失,更没办法可以堵住她的嘴。
就在我举目无错,脑子嗡嗡嗡疼个没完的时候,一道暗哑的听起来却极为低沉的声音响起:“曾希如,跟我的女人公然作对,我可以让你立刻卷铺盖离开沪市。”
听到这声音,我抬起头,迎面对上的是才离开不久的时…向南。
才想起来,他叫时向南,我不禁的在心底里多念了几遍。
时向南阔步的向我走来,他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女人,整张脸就像被冰山覆盖般让人看起来特别的冷,他抿着嘴,周身的气势很是瘆人。
不过很快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却变得极尽的心疼。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有些不可思议望着他。
可还没等到时向南回答,下一秒我便听到有个女人由远及近的奔了过来,然后她便啪啪啪的打了曾希如几个巴掌,然后一脸气愤的说道:“贱人,说谁是臭不要脸的女人呢,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