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的状态很容易就会出现精神上的疾病,毕竟长时间困顿不堪睡不了觉,对脑神经是一种极度的伤害和刺激。
已经分不清站在我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只听见好像有一个男声对着另外的男人说着话:“这女人嘴真硬,什么都不说,已经48小时了,没有任何证据她就得被释放了,林总那边怎么交代的?”
“开玩笑,既然人都弄来了,还有什么理由让她走吗?直接来硬的,反正她现在没有招架之力,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越来越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只是忽然有一个身影站在我的面前,他抓起我的手,我想努力的把手抽回来,可是我实在是没了力气,根本无法对抗一个强壮男人的臂力,最终他拽着我的手指在什么东西上蹭了蹭,直接按在了纸上。
忽然间我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动物,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硬闯,只见站在我面前的警官往我脸上泼了一盆冷水,我才被迫的安静了下来。
那个警官将审讯笔录的副本扔给我的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单薄,没有了时向南的我根本就是屁。
原来想给人定个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至少在林念萱那种恶毒的女人手里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他们一直不间断的暴力审问我,也是因为林念萱那个女人只想让我吃更多的苦头,而她却呆在警察局外面,美滋滋的欣赏着我是如何被人一步步的逼问、拷打、被烫、刺眼、电击。
最终我是被人动用了手段被动的认了罪,我不甘心,可是一连接着三天的疲劳轰炸和暴力让我的身心早已俱损。
我看着这份笔录,冷冷的大笑,我的笑声越来越大,我想用笑声来掩盖住内心的伤痛,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笑的时候眼泪要已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只见站在我面前的这几个警察将我带往看守所中心,告诉我既然已经认罪了,在开庭审理之前我要在看守所里呆上一段时间。
在拘留所里办理手续的全部过程我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任由他们对我进行搜身,拍照,因为他们不允许我反抗。
苦头我早就尝过了,只要我反抗,就会得到他们的一顿拳打脚踢,我想找律师,找关系,找人帮我奔波打点,于是我提出想要见顾晚晚,可是他们拒绝我见任何人的请求。
我已经开始绝望了,在进入看守所当天,狱管强行的剪掉了我的头发,虽然我不忿的拒绝,可最终还是被他们逼着几个人合力按住我,将我最爱的,最心疼的长发残忍的一刀剪掉。
刚进看守所呆了一天的我就已经呆不下去了,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谁能成想,就因为我的脸蛋长得漂亮,让这看守所里的狱霸直接将我的午饭全部抢走,不给我一点吃的,甚至还将吃剩下的菜汤直接泼到我的脸上。
她得意洋洋的踩着我的手跟其他的犯人说道:“这人据说是哪个集团的总裁夫人,他们有钱人最看不起人了,现在来我的圈子,我们可不惯着这阔太太,我们得让她吃点苦头,才能立足。”
我表示不服,当然迎接我的还是一顿毒打。
最终这看守所的第一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狱霸根本不让我睡床板,我被她和别的犯人直接赶到了厕所。
靠在厕所的墙上,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根本顾不得这厕所的肮脏,抱着大腿哭到绝望,一直哭到眼泪流干,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我才让自己停了下来。
我照了照镜子,看着被他们摧残的自己,整张脸大概被她们折磨的已经不成样子,我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时向南,我恨你。”
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只听见狱管喊了我的名字,说是上面传下来的话,我被允许探视,所以我现在可以去会客室,于是我抹着眼泪几乎是狂奔了出去。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之前被我拒绝过的时向南和林念萱的律师。
他是个律师,对于我现在经历的这些黑暗的事情,并不觉得惊讶,而是很平静的看着我。
而我却像一个僵尸,遍体鳞伤的坐在他对面。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份文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何小姐,看看吧,死者为大,还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一听,心下一惊,颤抖着拿过文件翻开了看着。
这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锤在我的心上,让我疼的根本无法呼吸。
时向南竟然让付宸去医院的太平间领走了我姐的遗体,这份文件就是领取手续,最后的签名是付宸的名字。
我知道以付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自己做这样的事,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若非是时向南的话,我根本想不出还能有谁可以指使的了付宸。
律师全程都只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在看一出跟他自己毫无关系的戏码。
也只有到此时我才真的对时向南失望透顶了,我的人连带着这一颗爱着他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了。
我合上这个文件,站起身重重的将文件甩在了桌子上,我几乎是勃然大怒道:“他们居然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还算是人吗?把我抓进来,对我做尽了逼供的事情,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被他们伤的还不够吗?好,要折磨就折磨我一个人,何必再动我姐,无法让她入土为安,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律师看着我翘了翘嘴角,继续淡然的从包里拿出另外的一个文件,然后我听到他平静的说道:“所以何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时总和林总的为人,何必在坚持着不离婚呢,只要你乖乖的把这个字签了,时总说条件任你开,想要什么都补偿给你,而且立刻会派人把你姐的遗体送回来,顺便安置在你们孩子所在的墓园里,你也不想因为你的固执,你姐姐死了都不安宁吧。”
我怔怔的看着他,本想要涌上来的眼泪让我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带着手铐捂着脸笑着,没有人知道我的笑究竟有多荒凉。
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笑着笑着变成了哭,最终还是没忍住退了几步楞楞地坐在了椅子上哭的汹涌了起来。
我还以为我死活不签这个字,他就拿我没什么办法。
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不是真的像顾晚晚说的那样也许是有苦衷呢,可是若真是那样怎么可能看着我在拘留所里忍受的这一切屈辱呢?
这一切看来都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基于时向南,我可能自始至终都只是他的玩伴,过去对我所有的好都简直就是个屁,伪装的而已。
现在他要娶的是个林念萱,所以甚至连装都不想装了,我嘲笑着自己,信以为真的要跟他过一辈子,到头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个男人现在甚至都不想出现在我的面前,离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律师处理了,所以我也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律师:“好,我遂了他们的心,我签字,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律师听到我同意签字,就像是完成了一项大任务似的满脸轻松的样子。
我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一、我要跟时向南见面,他不是说我的要求他都会弥补的吗?我要亲自跟他说。第二,我要出去,只有出去了这个鬼地方,我才会签字。”
说完我没去看律师的表情,而是起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不想再被律师看尽了我狼狈的姿态,所以选择在哭的时候转过了身。
此刻的我就像是个孤魂野鬼般的缓缓的走在这个走廊里,只听见律师在后面大喊着:“何小姐,时总来电话了,你有什么话跟他说吧。”
我根本不在意时向南打来电话做什么,我还是坚持着那两个条件,于是当作没听见,在走廊的尽头转弯走了。
回到监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时向南逼我离婚的事情,甚至一想到我姐活着的时候就没过过一天的舒服的日子,可是在死后,时向南都不放过,还要用着她的遗体来威胁我。
他太了解我了,他就知道之前除了他便就只剩下我姐是我这辈子的软肋,所以用我姐威胁我,真的是费尽心机。
我不理会狱霸看我的眼神,便直接躺在了床板上,我太累了,自从生孩子那天开始到现在,尤其是这三天几近扭曲的折磨让我的身体备受摧残,我只想躺在这里睡个觉,直到时向南愿意见我。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次他会来,毕竟他盼望已久的离婚,只要他来见我,就能达到了目的。
本来狱霸就看我不顺眼,此时看我躺在床板上,他带着旁边的两个跟班的直接将我抬着扔到了地上,那两个人还不忘在我的手背上使劲的碾了几下。
狱霸洋洋得意的躺在床板上看着我:“你他妈新来的,只能睡厕所去,这地方得老娘我睡,你要是从我腿下钻过去,我可以让你躺会儿。”
说完她便仰头哈哈大笑着。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拳头,就连指甲都深深的嵌进到了肉里,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我环顾了四周,竟然没有一个能够防身的物品,便转身去了厕所,抄起了一个大的垃圾桶,再出来的时候,直接硬生生的砸向了狱霸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