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好不容易才结束,时向南刚想带着我离去,时老爷子便想叫时向南跟他去一趟书房。
只不过时向南刚走到楼梯上,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我甚至都没能听清电话里他说了什么,只是时向南脸色一沉,挂了电话带着我迅速的离开了时家。
我不知道谁找他,也许是有急事,但他还是不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马路上就离开,直到付宸风尘仆仆的赶到,时向南才焦急的驾车离开。
付宸气喘吁吁的问我:“太太,你现在准备去哪里?是回半山别墅吗?”
想到这心有些凉,还有些压抑,我扯着嘴角看了眼付宸:“时间还早,带我去码头吧,我想吹吹风。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车窗外,时向南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沉稳,可是现在却如此慌张的离开了,是那个她打来的电话吗?
天色已晚,加之深秋的季节,寒风刺骨地难受,码头上的人早已剩下三三两两的,我也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现在的心里是越来越乱,简直就是扯不断理还乱。
我将脸埋在宽厚的围巾里,想让自己在这凉意深秋的夜晚可以找到一丝温暖。
即使付宸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想要送我回别墅,可是回去面对冰冷没有人气家,我宁可在这寒冷里压着马路,况且这是不是我家还是个未知数。
随便应付了付宸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码头往回的路上溜达着,累了我就靠在路边的座椅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今夜的风,出奇的凉,我坐在休闲椅上有些微微的发呆出神。
“向南,你能撇下所有的事情陪我来这里,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说话的女声很陌生,可是她口中的这个名字,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我原本坐在休闲椅上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我缓缓的直起身来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向我这边走来,那男人的是我最熟悉不过的,而他还穿着一个小时之前带我参加家宴的西装。
由于天冷那女人带着大衣上的帽子,裹得严严实实,我只看的到婀娜的身段,搀着时向南的手臂,好像还在手舞足蹈着什么。
“嗯,我的事没有你重要,我现在可以安心的陪着你。”
时向南低沉的声音回答着那女人。
听到这,我忽然皱着眉,我还以为他带我去时家的家宴这件事会比任何都重要,结果现在听他这样一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的事怎么能不重要呢?你每天那么的忙,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你明明说过今天有个重要的晚餐,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了。”
这女人很显然撒着娇,用头蹭了蹭时向南的肩膀,一副亲密的样子继续道:“向南,你可真傻,你对我可真好。”
我的脸色有些惨白,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未见过时向南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心头发涩。
之前还想过试探他对我的感情,现在想想,那个想法简直就是个笑话。
“今天的晚餐结束的比较快,无论我有多忙,都不会不顾你的。”时向南用着一如往常的平静腔调和那女人说着话。
“向南可真好,对我可真好,宝宝,你说对不对呀?”听的出来,那女人说的语调上扬着,语气中有一股怀孕的喜悦。
忽然,我的心不可遏制的难受起来,甚至一阵一阵的生疼,刺得我直想掉眼泪。
那女人怀孕了吗?
所以他滚床单不方便,才约定让我继续当他的炮友吗?
他凭什么可以一边享受着家庭生活,另一边又可以无所顾忌的找到炮友,他凭什么???
想到这我想快速离开,最好不要被时向南发现,可是脚下却丝毫不争气,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来,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没有离开。
我揉了揉有些红了的双眼,再抬头时,时向南和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很显然,时向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明显的身子也僵住了。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襟,被时向南的眼神洞穿着,险些让我有点无地自容,于是我低低的喊了他的名字:“Jason”
而此刻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子,不由得嘶了一声,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的确很像,我还从未见过除了双胞胎以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如果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认为我和她是孪生姐妹,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这女人娇嫩欲滴的声音说道。
“咦?向南,这个女人长得好像我呀。”她微微的指着我,然后问时向南:“她在叫你,你们认识吗?”
时向南没有看那个女人,而是一直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的,他现在会不会觉得是我故意跟踪他才来的这里?
我早就想过我早晚都会面对这个很像我的女人,我还真好奇时向南会怎么说我和他的关系呢。
“不认识。”时向南的声音说的是那么的波澜不惊,甚至让我一度有种错觉,他真的不曾认识过我。
这女人皱着眉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说道个:“真的不认识吗?她刚刚是在叫你呀,我怎么觉得好像从哪见过她呢?最近真的是记性变差了,有些想不起来。”
“嫣然,你想多了,你累了,我送你回家。”
秦嫣然,真的是这个女人。
时向南搂紧这个女人的腰身,转身就离开了,根本没有停留。
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我真切的经历了时向南在一大家子面前对我的爱护,否则我还以为之前我经历的所有都是做梦呢。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和那个女人的背影。
嘲讽,简直是无法言表的嘲讽。
时向南,混蛋!
你特么简直就是个混蛋,明明你就有爱的女人,何必来招惹我,还要我嫁给你,用我姐的生命来威胁我,你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我一个人坐在附近的咖啡馆里,我一连喝了两杯咖啡,越想自己越委屈,甚至有两股液体就要从眼睛里流出。
以前和向皓结婚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委屈,究其原因还不过是因为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我趴在桌子上,想让自己缓缓情绪,可是发现越哭越委屈,害得咖啡馆的营业小妹一个劲的站在我的面前安慰着我,我抬头抹了把眼泪抽搐的说道:“没有吓到你吧,我只是有点委屈,让我哭一会就好了。”
说完了我也没去看她,而是拿着手包,放在桌子上两百块钱,便起身离开了。
我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听起来像是嗡嗡的震动个不停,我看了看名字,是付宸,真是令人头疼的助理,我都能够想到他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就心烦,索性挂断了电话,我管你是谁的助理,去你的大头鬼吧。
挂了付宸的电话,我沿着街道就那样随性的走着,也不知道怎的今天不想回半山,眼看着已经走到了我自己公寓的楼下,抬头望时包里的电话还是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本来心里烦闷的要命,可是偏偏这个付助理没完没了,我本来也是个很轴的人,犯起轴来真是没谁的,刚要拿起手机直接关机,看见手机上名字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现在打来电话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此前还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现在这样子是又认识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脑子就是轴的厉害,就是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就想任性一回。
他不认识我那就不认识吧,反正他连孩子都有了,我也就是他用来结婚的道具,谁还会在乎我呢,索性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反正我不回去,也没人会来找我,说什么今天都不想回去。。
可是我刚刚到了门口,在包里一顿摸索之后,才发现悲催的没带钥匙。
才想起来,下午付宸接我走的,怕耽误了时向南的时间,换了衣服拿了个手包,急匆匆的关了门连钥匙都没带就走了。
我沿着来的路继续行走,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死循环的境地,不知该往哪走。
要不要去找顾晚晚,可是我真心不想被她知道我所有的狼狈的样子,她会心疼的,我只好将这个想法自动的咔嚓掉了。
还能去哪里呢?
回医院吗?
穿个礼服,这般模样,一定会遭到别人的议论,这个路也行不通。
抬头看了眼天空,高耸入天的大楼比比皆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晚宴的辰美酒店。
既然这样,都是时太太了,沪市最有钱男人的老婆,不如就住这个高级的酒店吧,偶尔放纵一下有什么不好的,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吧。
还好身份证随着手包一起带了出来,由于身心俱疲,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我迫不及待的走进了电梯间。
在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是谁,便按了电梯楼层,直奔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