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玲被带出来的时候,一见是程丽华,整个人都不好了,想掉头回去,又不舍,她在里头,来看她的人真的很少,谢威也就来过两次,谢子轩和蒋慧来过几次。
谢婉玲气色还不错,看起来已经适应了里头的生活,拿起话筒盯着程丽华,“你来干什么?”
程丽华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就是想笑,“我来看看你啊,怎么样?在里头没少吃苦吧?”
谢婉玲一声苦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如果是这样,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你走吧!”
程丽华笑道,“急什么呢?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要和你说,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谢婉玲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盯着她,很重要的事?从程丽华的神情来看,她就能感觉到对她来说,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有什么事就说吧。”
程丽华说道,“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龙骁把谢氏财团的股权还给我们了!”
“啊?”谢婉玲一怔,“龙骁把股权还给我们了?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啊,龙骁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为了她?因为对她的感情?还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
程丽华见她一脸花痴样,就觉得好笑,“没错,当然是真的!他已经把我们原来谢家在谢氏财团所拥有的全部股份都转到了子轩名下!”
等等,谢婉玲好像听明白了,是全部、转到了谢子轩名下!全部!也包括她的!“全转给了子轩?我的呢?我的股权呢?”
程丽华是专程来刺激她的,“也包括你的啊,都说了,是我们谢家全部的,其实这挺好,龙骁先全部拿了过去,再全部转给了子轩,也省得我们兜来兜去伤了和气,你说呢?”
谢婉玲完全蒙了,龙骁,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丝毫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她一直在里头好好的待着,没有自杀,没有闹过,就因为龙骁来看过她,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龙骁说,‘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熬过去,你还是你,曾经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将!’
可是,她还没出去,他却把她的梦都击碎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要么不给,要么全给了谢子轩,为什么啊?凭什么把她的东西给了谢子轩?
程丽华提醒了句,“我想,估计是龙骁感念子轩替顾知夏挡过一刀吧?所以才会这么做,”
谢婉玲泪流满面,双手颤抖,浑身无力,那一刀,是她刺向顾知夏的,她后面还想过,幸好被谢子轩给挡住了,不然,她该怎么办?龙骁一定会恨死她吧?因为这样,龙骁就把一切都给了谢子轩?也包括她的?
后面程丽华还说过什么,谢婉玲一句都没听进去,她脑中空了,心也空了,龙骁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寄托,他可以不理她,可是,为什么要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给了谢子轩?龙骁很清楚,那些股权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一旦到了谢子轩手中,还能有她什么事啊?
程丽华继续说着,谢婉玲神情呆滞,完全蒙了,话筒从手中掉落,程丽华得意忘形的神情对她来说,就跟丑陋的女巫一般,狰狞而可怕。
程丽华见她似乎没在听,觉得没意思,把话筒放下昂首阔步的走了。
直到狱警来到她身边,要把她带回去,谢婉玲才缓过神来,突然喊了句,“我要见龙骁!帮我把龙骁找来,我要见他!”
这一年多来,外面发生过什么,谢婉玲都不知道,她不知道龙骁失踪过,不知道龙氏集团发生过这么大的浩劫,她已经与世隔绝,每天都做着狱警安排要做的事,默默的承受着孤独和屈辱,就为了有一天能出去,还能见到龙骁,可是,他怎么能把她的股权也给了谢子轩?
谢婉玲不停的吵闹,一定要见龙骁。
狱警只好汇报给了魏督察,魏督察给龙骁打了个电话,龙骁说,会抽空过去。
龙骁想起了很多事,也包括他和谢婉玲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刚龙氏集团的时候,谢婉玲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真的是帮过他不少,给了他很多的鼓励和支持,甚至不惜得罪其他人。
谢婉玲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他,爱到不能自拔,爱到骨子里,他却告诉她,他除了凌若雪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也忍了,因为除了谢婉玲,龙骁基本上不跟其他任何女人接触,这多少能让谢婉玲有些宽慰。
后来,龙骁说,他不会再结婚了,谢婉玲便陪着他当一个不婚主义者,独孤却很浪漫,至少,她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她和他是一样的。
可是,他却结婚了,娶了顾知夏,让她彻底崩塌,才会有了后面那些疯狂而过激的举动,而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谢婉玲这一生都在为龙骁为活,以至于走火入魔,龙骁不是无情的人,对于谢婉玲,他还是多少有些怜悯的。
第二天上午,龙骁没有先回公司,而是先去看望谢婉玲。
谢婉玲被狱警带出来的时候,一见到龙骁便哭了,三十多岁的老处女了,谢婉玲这一生基本上不敢再奢望爱情。
隔着玻璃,谢婉玲没有先拿起话筒,而是双手摊开放在玻璃上,泪流满面,唇角颤抖,面容憔悴,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眼皮浮肿,这应该是龙骁见过谢婉玲最狼狈的样子。
龙骁眉心微蹙,不是很清楚谢婉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示意她拿起话筒,
谢婉玲把话筒拿起,大声质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龙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你要亲手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你怎么能那么残忍?我爱你这么多年,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等她发泄完了,龙骁才问了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打你了?”
谢婉玲一愣,他不知道?这男人怎么会如此的无情?居然丝毫都没为她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