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妈?”顾知夏觉得,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只是苏兰没有去做。
苏兰自嘲的笑了笑,“夏夏,你太高估我在董事长心目中的位置了,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陪吃陪睡的女人而已,他对我能有几分真情?又怎么会听我的?我真的劝过,可是,他不听,也许,他当时太茫然了吧,借着赌博来排遣内心的苦闷,”
顾知夏听的心惊胆战,原来,顾明生就是这么一步步被拉下水的?“还有什么?”
苏兰想了想,“就这些了,夏夏,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其他的,好像没有了,程丽华很有心计,做事不留痕迹,具体做过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知夏靠在椅子上,脑中很乱,虽然心里有过些猜测,但还是被震撼到了,
苏兰腿脚跪的发软,站起来又跌坐回去,好半天才慢慢爬起,“夏夏,那钱的事?”
顾知夏闭着眼,“怎么了?”
苏兰吓了一跳,“夏夏,我把什么都说了,你要帮帮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还有我那孩子,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管啊!我要是有一点办法,我也没脸来求你的,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先出去吧,我会考虑对。”这些事,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顾知夏觉得,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为荒诞的故事。
苏兰跌跌撞撞的走了,门口,蒋周成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那,大概是刚刚听到她们的说话,他没进来,
苏兰浑身一怔,难道,刚刚那些话被蒋周成听到了?听到了也好,让他知道,她生了顾明生的儿子!
蒋周成盯着她扫了眼,她们刚刚的谈话,他确实听到了一点,就算没听到,他也早就猜到了几分,拿着文件在门上敲了几声,走进办公室,“夏夏?”
顾知夏缓过神来,眼角还带着泪痕,“蒋叔叔来了?”看到蒋周成,就像是看到了亲人般,此时的她,真的很无助,很想哭,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抚养她长大的爸爸,居然是这样子的?顾明生,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蒋周成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听说,刚刚楼下有几个男人,来找苏兰的?”
顾知夏一声苦笑,“是,已经走了吧?”
“走了。”蒋周成把文件放到她面前,“这是织女湖那边下个月的预算,你看看,”
“好的。”顾知夏拿过文件,却没心思看,
蒋周成说道,“夏夏,不管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你挽回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把握好现在,不要再被人利用了。”
顾知夏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谢谢蒋叔叔。”
蒋周成还是多问了句,“苏兰、说什么了?”
顾知夏犹豫了会,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去,
蒋周成笑道,“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吧,”
“不是。”顾知夏抱歉的笑了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蒋叔叔,在你心目中,我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蒋周成说道,“他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男人,工作上兢兢业业,对家庭照顾的也周到,还很讲义气,当年,我们在一起做成了不少事,前些年开始,他迈入了一个深渊,整个人都变了,你妈、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头啊,她只是没告诉你们而已,”
“你是说,我妈她、知道我爸的那些事?”顾知夏吃惊不小,她完全没看出来,每次回家,爸妈都笑脸相迎,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那时候正在念大学,住在学校,一个月回两次家,顾浩宇和她一样,青春期的孩子,都不喜欢被父母管着,喜欢住在学校,也许是在家待的时间,所以没察觉到吧?
蒋周成说道,“是啊,你妈妈真的不容易啊,”
顾知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苏兰、哼,我真的没想到,苏兰会是这样的人,还有程丽华,她怎么能?”
“程丽华?”蒋周成只是怀疑过,没想到还真的跟程丽华有关?
顾知夏把苏兰的话都转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蒋周成对于自己的亲家母,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才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夏夏,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真要帮苏兰还债吗?”
顾知夏还没说出苏兰的儿子是顾明生的,当然,这也只是苏兰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谁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
“唉,这苏兰,”顾知夏摇头叹息,真是有太多的意想不到,
快到下班时间了,龙骁走了进来,
蒋周成拿上文件夹,起身打了个招呼,“龙总来了?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龙骁点头,表示打招呼,见顾知夏眼眶通红,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兰还呆坐在门口的办公桌前,蒋周成从她身旁走过时,她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顾知夏刚刚跟蒋周成说过什么,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该怎么办?以后在公司就没法抬头了。
顾知夏擦了擦眼角,收拾了下,“一会再说吧,走,回家,我饿了。”
龙骁帮她拿着包,搂抱着她的肩膀,走出办公室,苏兰还没走,心跳加速,打了个招呼,“夏夏、龙总,你们、走了?”
顾知夏没理她,和龙骁一起走向电梯。
回到车上,顾知夏再也控制不住,趴在龙骁怀中,哭了起来,
龙骁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知夏趴着哭了会,才把苏兰的事说了出来,“我爸他居然在外面还有个孩子?他怎么对得住我妈!”
这些,龙骁都查过了,不过,苏兰那孩子的事,他真不知道,“其实,这只是苏兰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一百万块钱无所谓,孩子的身世不能乱来,夏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都已经没法再重来,我们只能去面对,你说呢?”
道理顾知夏都知道,只是,怎么可能不难过?她一向敬仰如神明的父亲,居然是这么一个人,要她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