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牧去了医院,跟龙骁汇报了下公司的情况,也把顾氏地产的事讲了讲,“叶婷已经通过律师拿到了属于‘顾知夏’的股权,要求两天后召开董事会改选董事长,”
龙骁沉默了会儿,说道,“由她去吧,既然她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她拿到股权也是合理合法的,”
龙骁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顾知夏赶紧醒过来,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李牧看出了他的痛楚和煎熬,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了,龙骁的内心一向都很强大,还没有什么事能打倒他,“其实,凭着叶婷的智商,她是做不到这些的,估计,又是谢婉玲在背后挑事。”
龙骁瞥了眼病床上的顾知夏,眉心紧蹙,“谢婉玲那边你盯紧些,我说过,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我明白,”李牧把几份文件给龙骁签了,然后,离开了医院。
龙骁打了盆热水,帮顾知夏把身子擦洗了一遍,坐回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夏夏,你听到了吗?叶婷已经拿回顾氏地产的股权了,接下来要做什么,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到的,你别睡了,快点醒来好吗?你再不醒来,你辛辛苦苦开创起来的新局面、顾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要毁在叶婷手中了!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夏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是你的龙骁哥哥,你看看我啊!哪怕是动一下,给我一点信心和力量好不好?”
顾知夏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十多天了,她都这么躺着、睡着,她根本不知道,龙骁快要撑不住了,这十多天,他都守在病房中,几乎没出过病房的门,只有到阳台抽烟的时候,才能看到点阳光。
晚上,龙华来了,吃过晚饭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想过来看看,看到顾知夏还是原样,他的心也是揪着,其实,如果换成是他,顾知夏遇到了危险,他也一样会做出这种选择的,有龙骁陪着,她虽然昏迷着,却也是幸福的吧?
龙华默默的站在病床前,默默的看着,没说一句话,只是,眼神中满满的全是痛楚和忧伤。
龙骁喊了句,和他一起去了阳台,关上门,点燃一根烟,“我知道你喜欢她,哪怕是她现在浑身是伤,可是龙华,她已经选择了我,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再把所有心思寄托在她身上,我担心,时间长了,你会变成第二个谢婉玲。”
龙华一怔,他是很喜欢顾知夏,也是因为顾知夏,他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因爱生恨,“谢婉玲是因为你才变的那么疯狂,最终还是毁在了你的手里,龙骁,你就没想有过吗?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身上,如果不是你,谢婉玲又怎么会因爱成恨,去给夏夏吃堕胎药,如果不是你,夏夏今天又怎么会躺在病床上?龙骁,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龙骁心情沉重,吐出几圈重重的烟雾,这一切,真的都是因为他吗?是他让谢婉玲变成了魔鬼?他现在还要亲手毁了她?不是的,他从来就没给过谢婉玲任何机会,他从一开始就是拒绝她的,拒绝她的靠近,甚至拒绝她的协助,是她自己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他只是不想接受而已,这也是错吗?
龙骁是个聪明人,他还没糊涂到善恶不分。
龙华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第二个谢婉玲,至少,我不会伤害夏夏,她始终是我最爱的人,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我也会很知足,”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龙华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萧雨打来的,萧雨几乎没怎么给他打过电话,自从萧雨走后,他的愁苦就再没人陪他分担了,现在看到她的来电,心里多少有些触动,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龙骁见他有电话要听,把烟头掐灭了,回到房间。
萧雨说,她打过顾知夏的手机,关机了,打了几次都是这样,也打了她办公室的电话,苏兰说,她有好多天没回公司了。
龙华在想,估计是国外的信息没那么灵通,所以,顾知夏进医院的那则新闻,萧雨还没看到,他也没多想,说了实话,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萧雨听的浑身发颤,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龙华,她昏迷不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龙华听到她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些隐隐作痛,“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十多天了,她还处于昏迷状态,连若凡都没办法,”
“我这就订机票去,我得回去看看,”萧雨挂了电话,随即上网订了张飞往A国的机票,因为时差的关系,她那边这会正是上午,她订的是几个小时后的机票,赶紧收拾了下,准备去机场。
龙华有些感动了,萧雨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一听到顾知夏受伤,就迫不及待的要赶回来,放下一切,哪怕是回来什么都做不了,她依然义无反顾,就像是之前心情烦闷的时候,只要给萧雨打个电话,不管多晚,也不管在什么地方,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陪着他,喝酒、聊天,有时候,他都在想,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喝?
他不知道的是,萧雨是为了陪他才不得不多喝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爱上了龙华,终于鼓起勇气跟他告白,却得到了龙华最无情的回绝。
龙华走回病房,跟龙骁说了声,“刚刚是萧雨打的电话,听说夏夏受伤,她说要回来看看,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龙骁把他送到门口,“路上小心点。”
龙华走出医院,不想回家,去了威尔士酒店附近的夜市,找到那家他和萧雨经常来的烧烤档,点了些烤肉,要了几罐啤酒,一边喝一边吃,萧雨要回来了,几个月不见,她应该还是老样子吧?短发、坏脾气、却很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对敌人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