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今晚闹肚子,跑去医院拿药来着,结果……”
罗生边打哆嗦边说着,不敢与主人凌厉的目光对视。
事实上他想多了,中年男子丝毫没有睁眼之意,只是默默吞吐着灵力。
罗生见男子不管不问,心思沉了下来,接茬又道:“人家医生都下班了,我就顺了两瓶回来。”
说完,他又从兜里掏出了几个盒子,果然装的是治胃病的速效药。
随着罗生断断续续的解释,屋内的氛围也渐渐缓和下来,那股沉重的压力亦从肩头消失。
罗生长舒一口气,眼皮耷拉了下来,等到他抬头之时,一道强劲的气流瞬间袭来。
一个反应不及,罗生就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吹出了足有三米之远,直到撞上了墙壁。
“哎哟!”
后脑勺传来阵痛,罗生愁眉苦脸地叫了起来,不过当他听见卧室内那一声冷哼时,又接着闭上了嘴。
佝偻着从地上爬起,罗生为主人关上房门,眼中却尽是仇恨与歹毒之色。
在他的袖口内侧,模糊地残留着一滴鲜血。
第二天清晨,当白辰苏醒之时,小乖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俏生生地打扫着房间。
白辰冷不丁地撑起了身子,到处打量四周,直至望见吐息如兰的唐妩时,心头的纠结才化开了少许。
“哥哥,快来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小乖笑嘻嘻地捧着衬衫,看样子是想服侍他更衣。
“咳咳,我还是自己来吧。”
白辰红着脸抢过了衣服,趁小乖不注意的工夫,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套好了。
“对了,昨晚她有没有醒过来?”白辰指了指另一张床上的睡美人道。
小乖摇了摇头,看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嘟着小嘴眼巴巴看着她。
“好吧。”
白辰点了点头,经过昨晚的战斗后,他的灵力亏空大半,几乎都用来抵抗唐妩的魅术了。
他想象不出,区区一个普通的人类,仅凭肉体凡胎,竟然就能发挥出如此恐怖的效果,如果把这种邪术用在噬灵身上……
那恐怕在睁开眸子的一瞬,周围十米的生物估计都会被魅惑住吧?
摇了摇头,白辰甩开了这种恐怖的想法,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唐妩身上。
据她自己所说,马戏团为了谋取人命不择手段,如果把迄今为止的总数加起来,差不多得有十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而像这样骇人听闻的惨案,却至今没有被督察所抓到尾巴,也真称得上是一种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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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夸FR太过放松呢?还是该说晴空马戏团作案手法太过隐秘呢?
白辰眉头一皱,正当他沉思之际,一种奇异的肉香飘入鼻子,当即引得他眼前一亮。
“小乖,你做了什么?”
听到白辰的呼喊,小乖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道:“当然是哥哥最爱吃的鱼啊!”
白辰打了个踉跄,顿时满头黑线,暗自腹诽:这妮子到底还是只猫啊,没做成生鱼片已经不错了。
默默走到餐桌前,看到盘子里那一条半死不活的小生命,白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哥哥,你快吃呀!”
小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催促着白辰。
“那个……我不饿,要不你先吃吧。”白辰嘴角抽搐地说着。
话音未落,白辰就感觉到筷子底下一空,待到他回过神来时,小乖已经丝毫不顾形象地咬了上去。
“吧唧吧唧……”
这一刻,白辰整个人都石化了,静静地观赏着美少女惊人的吃相。
“咚咚。”
就在小乖大快朵颐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白辰瞬间警觉起来。
“谁?”
谁知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已经摔了上来,只听门外叫嚷道:“姓白的,不好了,那个鹿小子不见了!”
“嗯?”
白辰听出是毕根果的破锣嗓子,随即开门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毕根果满脸火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了一般,浑身还散发着浓重的烟味。
“是,是一群……”
“说清楚。”
白辰按住了他的肩膀,想用灵力来让他清醒,经过数秒的停顿后,毕根果总算咽下了那口气。
“我刚从医院跑回来,房子已经被人毁了,老板娘还,还在……”
毕根果伸出了半条舌头,指了指楼下又道:“人我已经扛回来了,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注意……”
“什么?”
白辰目光一怔,火速往楼下狂奔而去,瞬间响起了猛踩楼梯的哒哒声。
掠过拐角,白辰在柜台上望见了趴着的秀芹嫂,不觉心中一惊。
她的呼吸很弱,几乎快到听不见的地步了,而右手腕上还绑着仍在流淌的针管。
白辰小心翼翼地把秀芹嫂身上的针头拔了出来,眉宇间闪过不忍之色。
也不知在县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就虚弱的秀芹嫂二次受伤,而听毕根果的意思,鹿鸣川也不知所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的?”
白辰沉声问了一句,毕根果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六,六点。”
对他的反应起了疑心,白辰眯着眼继续发问:“值班的都还没上岗,你怎么这么勤快?”
毕根果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烬,尴尬道:“我昨天走的时候,瞅见一姑娘挺俊俏的,所以……”
白辰叹了口气,向沉睡的秀芹嫂输送了一丝灵力,后者眉头一皱,接着又陷入混沌。
乱!
很乱!
此时此刻,白辰脑中一团浆糊,想要说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眼前有些发黑。
一阵阵热血冲击着他的心坎,浑身都在颤抖,看着眼前这兵荒马乱的画面,百感交集。
“冷静,白辰你千万要冷静!”
脑海中的厌慌了,极力挣脱着混乱思绪的束缚,可每当它用一分气力,那层莫名的捆绑就紧跟着加剧一寸。
“败犬,白辰!”
然而任凭厌怎么呼喊,白辰的双眼依旧闪烁着空洞和麻木,小乖与毕根果也看清楚了他的异样,忙不迭地去晃动他的肩膀,可是又于事无补。
转瞬间,场面陷入了停顿,只有呼喊声和嘈杂的脚步声回荡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