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套路,能把假戏做得这么逼真。”
鹿鸣川大马金刀地坐着,丝毫没有之前的文雅之姿,如果不是长了张小白脸,反倒会被误认为是名土匪。
白辰眯了眯眼,玩味地笑道:“万一出错了呢?”
“不会,如果真同他们讲述的一般……我敢肯定,这家伙藏着什么猫腻。”
别看鹿鸣川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内心却是嫉恶如仇,不然也不会找到陆文峰头上了。
“所以,你还要回滨海市吗?”
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鹿鸣川笑嘻嘻地凝视着白辰,似是在渴求他的答案。
“随便,看看也无妨。”白辰神色漠然,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
在经历了陆文峰被噬灵夺舍的事后,他忽然诞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那日他跟随洛小萤的指示到往囚牛村办公室,与利剑兵团共同发现了已经疯魔的徐雪兰,但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除却杨克之外,十几名考古队员的尸首相继被找到,唯独他不知所踪,难道是被噬灵胁迫带走了?
还是说躲藏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既然陆文峰都能被墨羽通过消磨的方法吞噬,并且取而代之,那他的兄弟杨克会不会……
“姓白的,想什么呢!”
毕根果看白辰有些发愣,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后者顿时醍醐灌顶。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白辰冷冷道:“没事。”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四人已经停在了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宾馆门前了。
“今晚就在这小住一宿吧,明天去探探马戏团的虚实。”
也不知鹿鸣川把钱都藏在哪了,随意打了个火花就变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潇洒地递了过去。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媚眼如丝地望了他一眼,把钞票塞进了丰满的心口处。
鹿鸣川微微一笑,瞟了眼几人,迟疑道:“你好,四个大床房。”
谁知听了这话,老板娘稍稍一怔,俏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尴尬道:“不好意思帅哥,只剩下两个家庭房了。”
“这……”鹿鸣川眉头一挑,戏谑地问了句白辰,“鬼父老弟,那我只能和这位老兄将就一晚了。”
“为啥啊?我不想跟你这个小白脸一起睡。”
毕根果厌烦地呸了一口,他似乎忘了自己兜比脸还干净,一直都是鹿鸣川在倒贴。
听见鹿鸣川的挑衅,白辰面色一红,尽管他心智成熟,但在怎么说也才十七岁,哪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倒是小乖毫不避讳地挽上了他的手臂,笑盈盈地蜷缩在怀里,青丝下的猫耳还一摇一摇的。
看到这一幕,老板娘咯咯笑了起来,忍不住调戏道:“哎哟,现在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得嘞,钥匙拿好了。”
白辰心中五味杂陈,咽了口唾沫接了过来,另一旁鹿鸣川已经领着毕根果向通道走去了。
“对了老板娘,我想问下近来客人一直这么多吗?”
临走时,白辰忽然一问,只听老板娘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小帅哥,要是天天生意都这么好,那我可真就烧高香了!”
由于清河县这地方实在太过便宜,像这种民宿改造的黑旅馆数不胜数,故而也就没问他们要身份证。
老板娘在登记牌上写下了四人的化名,嫣然一笑道:“还不是多亏了那个马戏团,以前咱这儿顶多节假日人多点,但也到不了满房的地步。”
“哦?”白辰目光一凝,看来这个马戏团的到来确实为清河县拉来了一笔生意,可一想到那价值不菲的门票,白辰又犯起了嘀咕。
难道现在这年头凯子已经泛滥了吗?两千块又不是白菜价!怎么还扎堆凑呢?
“老板娘,您对这个马戏团了解多少?”
白辰与小乖耳语一番,让她乖乖去收拾房间,自己留下从她这探听虚实。
边说着,白辰又从兜里掏出今早剩下的五十块,当做买消息的钱塞到了登记牌下。
老板娘冲他抛了个媚眼,直到小乖消失在楼道尽头后,才笑吟吟地说:“小帅哥,这你可问对人了,要说这小道消息,问我秀芹嫂再合适不过了!”
正dS版首●发l
白辰嘴角有些抽搐,幸好他不是什么饥渴难耐的饿狼,否则一定会和这个深闺怨妇发生些什么。
“这个马戏团来清河县有一阵子了,听说是从北芒府来的大团队,一路没少敛财,也不知为何,瞎了眼到咱这种山沟沟。”
老板娘眉宇间透露着无奈,似乎在为出身在这种穷旮旯而心生怨气,白辰适时插嘴道。
“北芒府?这么说来,他们团队的人一定少不了咯?”
“这倒不是,加上他们正副团长,一共才八个人,哦对了,还养了几只小宠物。”
说到这,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坎似的,娇笑连连道。
“我跟你说啊,这可是百年一遇的难得机会,我从旁人那打听到,这家马戏团在北芒府演出,门票都能炒到一万块一张!”
“结果到了咱清河县,价钱不光没有暴涨,反而给降到了两千,你说那人是不是嫌钱多啊!正好便宜咱们平头老百姓咯!”
老板娘越说越带劲儿,眉飞色舞地为白辰夸耀着这家马戏团,俨然一副导游的样子。
白辰尴尬地点着头,也不知该附和什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既然这家马戏团名气这么大,为何要来清河县趟这摊浑水,难道真如老板娘所说,单纯是发善心?
“老板娘,我还有个问题……”
正当白辰想要继续问下去时,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拍在了柜台上,仔细一瞧,底下还压着两张钞票。
“三天两房。”
白辰稍微一侧头,发现发声的竟然是一名面色古怪的男子,后头还留着一根长长的鞭子。
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名男子的额头上有一道血红色的疤痕,那模样……
活像是一只正在颤抖着的蜈蚣。
“不好意思,房间已经满了。”
老板娘笑眯眯地说着,千娇百媚地把钱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