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陈旧的发动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好像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但这个节骨眼上,白辰和毕根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逃出这儿要紧。
速度渐渐加快,身后一群嗷嗷直叫的死尸们也没了办法,俨然是望尘莫及。
皮卡足足奔驰了有两三千米后,死尸们疯狂的身影才消失在了视野中,可两人仍旧紧绷着心情。
不敢想象,如果当时没有这辆车,他们会不会被揍成肉饼,然后再被一口吞下?
“呃……好恶心!”
后排的毕根果打了个哆嗦,努力不让自己去幻想那种画面。
反观白辰则面不改色,冷冷凝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毕根果才沉下气来问道:“姓白的,我怎么感觉咱们离荆棘越来越远了?”
“不,我们从未离开。”
说罢,白辰举起了手中的日记本,眉头一皱。
在最后一页纸上,正闪烁着两个细小的光点,活像是两只寂寞无助的萤火虫。
而在光点的外环,则是一圈广袤无垠的圆弧,囊括了其中万物。
看了许久,毕根果忽然目光一怔,舌头发苦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咱们就是这两个点儿吧?”
白辰微微颔首,叹了口气。
“那,那出口呢?总不可能封死了吧?”
作为制造过昆仑墟的人,毕根果很明白任何幻境都有漏洞,不然他俩也不会误入其中了。
“应该有,但我没有找到。”
白辰黯然地摇了摇头,可把毕根果急坏了,照这样下去,他俩非死在这不可。
“你说,出口会不会就在墙壁后面?”
走投无路之下,毕根果忽然把目光转向了青色石砖,试探着问了句。
谁知他却遭到了白辰强烈的回应:“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那面墙后面,不是生路。”
“那是哪?”
“荆棘第二层。”
“什么?”
毕根果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发怔。
白辰把日记本翻来,原先被撕去的一页竟然被他在车底找到了。
上面凌乱地写着几句话,看起来像是一堆鬼画符。
“快跑,快跑!我得赶紧离开这,这里的人都疯了!他们,不,应该叫它们……见人就啃,我的胳膊已经没多少肉了……”
从这段文字中,足以看出陆文峰当时有多混乱,整个人都疑神疑鬼的。
“后来的人,不要去墙外面,千万不要,那里关押着一群怪物!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不想死!”
“你可以不相信我,除非……你想用命,用血去证实,我说的话是对的,它们已经快要逃出来了!”
看完之后,毕根果心中的震惊久久难以平复,呼吸不禁加速。
按照陆文峰的说法,他有幸躲过了河里死尸的追踪,但又被一群墙外的生物纠缠上了。
“那怎么办?”
面对这种进退维谷的情况,毕根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上蹿下跳。
“别慌。”
被他猴子一样的举动吵的头疼,白辰冲着毕根果的肩膀来了一拳,瞬间把他打懵了。
“我要吃饼干,吃……”
“吃你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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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浣熊上去补了两脚,这货才算咽气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而白辰的注意力则全集中在了日记本上,地图显示,他们的位置恰巧在河道边境。
可显而易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地方见得着光。
这里能够渗透进来的,便是头顶出惨白色的月亮了。
等等,头顶上?
白辰眼睛一亮,顺着往掉落的泥巴往上瞧,果然望见了一丝丝昏暗的月光。
是这样的,尽管昆仑墟里的时间凝滞了,可外界却仍在运转,一切都未曾改变。
逃出去的线索就在几十米的正上方。
可他们,又该怎么达到那里去呢?
这个问题深深的困扰住了白辰,一时间,氛围又有些紧张了。
唯一能使他感到庆幸的是,缔约者等级的限制已经隐隐有了松动的象征。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再杀灭几只噬灵,他就会成功突破到R级。
“吼!”
然而那群死尸可不打算留给他遐想的时间,黑影逐渐向皮卡车蔓延。
“跑!”
白辰心神一动,一脚踩上油门,军用皮卡马上撒了欢地往无尽的黑暗中驶去。
与之同时挪移的,还有日记本上那两个小小的光点。
更让人惊异的是,除此之外,地图竟然有多了一个暗绿色的新目标。
难道还有人在这座昆仑墟里?
……
“典狱长不好了,牢房有三名囚犯越狱了!”
正当陆文峰打算对鹿鸣川处以极刑的时候,一名狱警面色慌张地推开了门。
看到办公室中血腥的画面后,狱警身子一颤,呆滞在了原地。
“典狱长,您,您继续……”
被陆文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狱警也不好再停留了,灰溜溜地告辞。
“晦气!”
陆文峰甩了鹿鸣川一耳光,他确实是心狠手辣,但还没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仅仅几个月时间,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荆棘内的一草一木,不少人对他的做法都离心离德。
这其中就包括了荆棘一层的狱警头子,张彭贵。
“哼。”
陆文峰冷哼一声,从桌子底下掏出了几根常备的皮带,分别绑住了鹿鸣川的手脚,将他拴在了暖气片上。
“呜呜呜……”
“你给我老实点!”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这下鹿鸣川是彻底昏迷过去了。
陆文峰的面色很难看,荆棘的防备向来是密不透风,鲜有囚犯能脱逃出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一下来仨?闹哪样啊?
怀揣着怒气,陆文峰摔开了大门,火急火燎地往牢房奔去。
而处在墙角的鹿鸣川,则微微睁开了眼睛,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
“擦擦……”
一团细小的火焰,轻而易举地就把皮带烧开了。
鹿鸣川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道:“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把装着玉簪的纸袋从兜里拿出来,鹿鸣川清秀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你死的还是不够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