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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老虎前爪离地, 向张麟乐扑了过来, 直指咽喉。

张麟乐在老虎四脚腾空之前已经做了预判,他就地一滚, 将其中一支钺飞了出去。

老虎看到有银闪闪的东西袭来,烦躁地挥舞着爪子, 刚好碰上了钺的刀锋。

老虎狂叫一声扑倒在地, 随着老虎一并落下的,还有一只血淋淋的钺。老虎的右爪被削断了一大半,不过还连着皮儿, 血像开了闸的水管不停地向外喷。

张麟乐捏紧了手里唯一的一把钺, 老虎痛得乱嚎,叫声震耳欲聋, 连庙宇都在颤抖。剧烈的疼痛也激发了野兽的怒意,它转头看向张麟乐, 眼里的瞳仁竖成了一条线, 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恨不得将这个人连咬带撕,拍成粉渣。

张麟乐也警惕地看着老虎, 抬起了手里唯一一只钺, 做好了同老虎殊死一搏的准备。一人一虎互相用眼神做着试探, 张麟乐突发奇想:这个畜生会不会使诈?

跛脚老虎再次扑向张麟乐, 强烈的预感制止住了张麟乐出手的冲动。

果然, 老虎留了力,跳到一半便改变了进攻的路线,如果刚才张麟乐贸然出手,那兵刃绝对会错过老虎。

张麟乐看着老虎嚎叫着发了狂般扑向自己,野兽的牙尖与摄人的瞳孔近在眼前,速度极快,几乎就是眨眼间的事情,但那短短的一秒钟又被他分割成了无数帧。

再等等,不要急,再等等!一定要找到最好的攻击位置。

一直挨到双方相距不足一米时,张麟乐才发动了反击,将刀刃投掷过去。

本来张麟乐冲着老虎的脖子下刀,但鸳鸯钺抛出去后,老虎防卫性地低头,鸳鸯钺没能割开野兽的气管,却击中了老虎的一只眼睛。

“背!”张麟乐丢出唯一的一只鸳鸯钺后准备逃开,而野兽的攻击在力量与速度上明显优于人类,哪怕受了伤,依旧雄风不减,朝张麟乐一掌拍去。

老虎的掌力可以拍断一头水牛的腰骨。张麟乐闪躲不及,心里“咯噔”一下,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满鼻都是血腥与野兽的骚味,就在张麟乐决定不要命的抡起拳头,准备鸡蛋碰石头时,突感前方夹杂了一股凌冽的厉风向他逼来。

“还有其他人?”

张麟乐看到一条黑色的长鞭向他扫了过来。

准确的说,是朝老虎袭去。

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迅速绕上了老虎的脖子。

鞭子被人一紧,老虎便一下侧翻倒地。

张麟乐睁大了眼睛,握鞭子的人是武松吗?力气这么大,把老虎都掀翻了?随即,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是一条刺鞭,锋锐的刀尖密密麻麻地倒栽在鞭子上,像鞭子的鳞片,一旦使用者用鞭子发动进攻时,刀片便全部竖了起来。

刚才套住脖子那一下,数十只刀片已经插入了老虎的颈子,隔断了它的颈动脉,像一个没有头盔的血滴子。

老虎挣扎了几下便睁眼不动了。大量的血从脖子淌了出来,浸湿了青砖地面,流入砖头想接的缝隙,顺着一块接一块的缝隙,流到了大门前站着的男人脚下。

屋外清冷的月牙与削尖的佛塔成了持鞭人的背景。

一个清瘦阴柔的男人如杀神般踱步而至,他的手一抬,鞭子便如吐着信子的蛇,灵巧地从烂泥般的老虎脖子绕退,回到了自家主人的手里。

这个看似单薄的男人轮廓很深,眼眸像画了眼线般特别有神,带着几分妖异。

他随意地握着黑鞭,表情淡淡的,像古代西域的人在玩蛇,鞭上残余的血就顺着他白皙而修长的食指滴落下来。

只是一瞬间,就迷了张麟乐的眼睛,这个雌雄莫辩,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收拾一个畜生也要这么久?”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媚气。

“你是.......”

“柴子洋。”男人踱步进来:“玄冥最近不是选了几个好苗子,就你这能耐?”

张麟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就是他一直想见到的日行柴子洋,但他印象中的前辈不应该是这个模样的。

那表情与问话,十足的骄傲与目中无人。

徐栩说错了,这人可不是什么柴犬,分明就是一只高傲而冷淡的孔雀。这个人更不可能是......

“你叫什么名字?”柴子洋看人不搭话,皱起眉头问道。

“张麟乐。”

柴子洋唏嘘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属性?”

张麟乐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的属性?”

柴子洋鼻梁高挺,脸上的表情森然冷淡:“能来这一层的人,肯定有通灵的能力。”

“我不是故意要来这一层的,我走错了路。”张麟乐坦言。

“刚才我恰好收拾了一个会障眼法的人。”

听到收拾两字,张麟乐瞥了一眼对方带血的鞭子,想着这男人居然可以坚持从容淡定地将掺杂着人血与野兽血的武器拿在手上,着实令他有些吃惊,一股寒气从脚背凉到了脊椎。

连他自己被障眼法欺骗这件事都好像可以忽略了。

“你杀人了?”张麟乐压低声音问道。

柴子洋冷笑:“该杀。”

张麟乐有些震惊,他一直认为,执行任务应该就是灭掉阴邪,但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杀人。

那玄机会和执行暗杀行动的特工组织,有什么区别?他们可是玄学者啊,是斩妖除魔的,怎么能杀人呢?

柴子洋看张麟乐被雷劈了的表情,清冷地扬了扬唇角,像在笑话一只可怜虫。

张麟乐才发现他一直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对方,刚才估计被老虎吓懵了,又被这杀神迷了眼,才一直坐在原地不动。

张麟乐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和一个道不同的陌生人说太多,他赶快站了起来,去捡他的鸳鸯钺,随口说道:“走上阴路太邪乎了,怕什么来什么,刚才差点就命丧虎口了。”

“水为阴,双数时辰为阴,再算上阴路,开启了你的属性。”柴子洋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你不够强大,用不好这属性,小心被反噬。”

张麟乐捡钺的手微微一颤。

“难道你不觉得心想事成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柴子洋轻笑一声。

张麟乐缓慢地拾起他的钺,心里隐隐对自己的属性有了一个答案。

所谓的他的本命属性水,并不是字面上理解的水,而是代表一切阴面之物。

天干地支、八卦阴阳、九宫用神皆有阴阳之分。适逢阴时阴地,他的水属性就会开启。

可惜的是,张麟乐根本控制不住属性,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潜意识,这样的属性反倒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危险。

“我觉得很可怕。”张麟乐答道。

“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话音落下的片刻,柴子洋手里的鞭子就丢了出去,鞭头缠上了屋外偷袭人的手。

张麟乐在几乎在同一时刻感觉到了,只是柴子洋出手更快。

刀疤男被黑鞭卷了进来,狗吃屎地趴到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把手|枪。

“你是什么货色?敢动玄机会的人?”柴子洋收回鞭子之际,顺便把地上的手枪扫开了。

张麟乐发现鞭子的刀尖没有展开,因此那个刀疤男的手完好无损,只是这人被突然地卷进来硬摔在地上,胳膊脱臼了。

刀疤男捂住胳膊,呻|吟了几声,怒道:“你们玄机会的另外一个成员在我们手上,识相点就不要和我们对着干。”

“谁?”张麟乐心里一惊。

“青龙韩瑞。”

“哦,那又怎样?”柴子洋只是笑笑。

张麟乐对柴子洋的态度捉摸不透,插话问道:“你要做什么?”

刀疤男说:“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再也不管这档子事,我们不仅放人,还给两位好处。”

柴子洋偏头,眼神有些妖艳,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慢腾腾地吐了一个烟圈。

“你的鸳鸯钺上有毛。”李景行用手电照着张麟乐的武器,伸出一只手将兵器上的毛取了下来。

徐栩在一旁警戒,用手电照射着四方,头也不回地问道:“是什么动物的毛?不要告诉我是老鼠毛。”

“徐哥,好恶心。”张麟乐噗嗤笑开了。

“是猫。”李景行说。

徐栩转头看了一眼,很快便撇回头:“张六碗,你刚才伤了一只猫?”

“没,绝对不可能,”张麟乐笃定,“我之前分明感受到了邪气入侵。”

“有猫的地方容易诈尸,”李景行说,“小心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