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华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好像这个问题令她很难回答。

方君翊的一步踏到她跟前，急切的追问：“不会吧？顾姐，你答应了？你答应了百里云沉，把秦晴淘汰掉？这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顾衣华的脸色越发难看，方君的这番“赞扬”，给她带来的只有痛苦。

“你快说啊！”

“君翊。”好半晌，顾衣华才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也能站在公司的立场考虑一下……”

“就是站在公司的立场，才应该让秦晴公平参赛！相信我，她会是很优秀的歌手，将来为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

“将来……”顾衣华苦笑，“说眼前吧，如果不按照百里先生说的做，公司就会有很大麻烦！”

“就因为怕麻烦，所以要牺牲掉秦晴？牺牲掉一个明明很有实力，很有希望的歌手？”

面对方君翊义愤填膺的咄咄相逼，顾衣华不说话了，算是给他的默认。

方君翊盯着她，盯着这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孔，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很严厉，但你很有眼光，很正直，顾衣华，算我看错你了！”方君翊话语落地，断然转身，抓住了门把。

顾衣华这才如梦方醒，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惊恐的问：“君翊，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把这一切，告诉秦晴！让她知道，她崇拜的哥哥，做出有多卑劣的事！”

“不，你不能去！”顾衣华死死抱住他不放手。

“你放手！”

“听我的话，你不能得罪百里先生！”

“顾衣华！”

在一声悲愤的喝叱后，方君翊反而冷静下来，眼底的热度很快的消退，用一种悲漠的眼神看着她。

在顾衣华的记忆中，方君翊也好，曜也好，都是有温度的人，如春风春水一样的和煦。

可这种眼神，却令她产生一种类似绝望的恐惧。

“你想做什么？”顾衣华颤声问。

方君翊不说话，而是把手伸进衣领，掏出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末端，系着一枚水晶的天蝎座吊坠。

这，不是自己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吗？

坠子轻晃，折射出艳异的光彩，更乱了顾衣华的思绪。

“君翊，你……”

啪！

轻细的声响中，链子被方君翊硬生生的扯断！

“拿去！”他把手掌摊在顾衣华面前，掌心躺着那枚坠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你！”

“君翊，难道，你是想，想跟我——”顾衣华摇头，不敢往下说。

他是想她绝交？

过去的情谊一刀两断？

不，不行啊！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比她肩膀高一点，还是一个稚气的小学生。

现在，已经这么高，这么强壮，这么果决！

整整六年时光，她看着他，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蜕变成一名俊朗的成年男子。

她对他，早不止是经纪人和艺人，是类似母子，姐弟，甚至还有一点点只有顾衣华自己知道，深深藏在心里的，宛如恋人的感情！

现在，他要为了一个才认识两个月的女孩，把这段感情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