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婴儿房里,光线柔和。
小姣姣已睡熟,但仍吮吸着大拇指,小嘴动啊动,甚是可爱。
斯南城在一旁盯着看,眼里满是来自‘老父亲’的温柔,他家闺女怎么这么可爱,真是百看不厌。
帮她把大拇指拉离小嘴,小姣姣不满的扭了扭肉嘟嘟的小身子,最后小拳头抵着脑袋边重新睡稳。
又仔细给她掖了掖小被子,斯南城这才转身朝一旁的落地窗走去。
婴儿房对着后院的方向。
透过没拉拢的窗帘,他一眼就能看到后院泳池一处的光亮处。
一个身影在浴池里忙碌,她还真不放弃呢?
以她这速度,到明天都洗不完!
倒是一根筋了!
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她要坚持是她的事情,能不能留下就看她自己了!
只是某人前刻这么想着,后一刻已经出了婴儿房,朝楼梯走去……
浴池里。
青禾身上的佣人服已经半湿,已经说不出是汗,还是清洗的水淋着了。
还好衣服并不透,只是有些重的挂在身上。
T国入三月后天气就已经热了,但夜里还是凉的。
她在清洗时还没觉得,但只有一停下休息,就觉得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不得不继续热火朝天的投入清洗中。
一个下午到现在,她才洗了五分之一不到,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她就是不想放弃。
为了女儿,她一定要试试,希望她这份执拗能打动斯南城。
“阿禾!”这时,一旁传来了阿邦的声音。
青禾抬头望去,阿邦正半蹲在她上方的浴池边上,手里正提着一个袋子。
“阿禾,给你拿的宵夜,我做的,你趁热吃。”阿邦把袋子递给了他。
青禾放下了手中的清洗工具,脱了手上的手套,伤口虽没泡水,但还是泛白了,还挺疼。
但这些算不了什么,他踮起脚,接过了袋子,劳动强度大,他也饿了。
“我下来帮你洗吧。”阿邦说完,就跳了下来。
“别,一会儿先生看到了,又要赶我走了。”
“这个点先生要么睡了,要么和夫人在床上嘿嘿嘿,哪里管的上你。”阿邦坏笑道。
青禾拿宵夜的手不由一顿,一想到斯南城现在可能和江艾茼在……再看看他自己此刻的样子,心里就涌出了一股酸水。
“阿禾,你怎么拿的是女用手套?”阿邦没注意到到青禾的反应,只是自顾拿了手套要套上,才发觉手套有些小了。
“阿禾,青禾……”
青禾回了神,发觉阿邦正晃着手套不解看他。
“因为……我找不到其他手套,刚好我手小也能用。”青禾赶忙解释道。
阿邦一把拉起他的手,张开手掌,和他比了比,还真的发现他的手意外的小,像女孩子的手。
“哎呀,你这手还真小,不过挺修长,比女人的还好看。”阿邦好奇的翻他的手,来了兴致:“我会看手相,给你看看?”
T国还有看手相之说?青禾刚想收回手——
“你们在干什么?”上方的浴池边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把浴池底下的青禾阿邦都吓了一大跳。
青禾第一反应就是抽回了自己的手,鼓足了勇气,仰头望去,斯南城背后是路灯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路灯把他身形拉长,笼罩在了池底下的他们,压迫感十足。
“我让你来工作的,你却在这里打情骂俏?”斯南城的声音更冷了。
刚才那一刻他本想转身就走,但脚步却迈不开,他倒要好好问问这女人了!
“斯……”
“先生,我性取向很正常的,我就是给阿禾送个宵夜。”阿邦的声音盖过了青禾的声音。
青禾心头一紧,他刚才差点喊出斯南城的名字了,是他着急了,导致心态有些崩。
“不用干了,明天就离开吧!”斯南城却没心思听他们解释,他冷冷瞥了一眼青禾,转身就走。
青禾愣了下,立马反应了过来,转身就朝一旁的台阶跑去……
斯南城寒着一张脸,往主别墅走。
当听到身后传来青禾的喊声时,他虽步子没停,但明显步伐小了一些。
“先生……”青禾冲了过来,想也没想就拉住了斯南城的手臂。
斯南城被他拉住,不由回头怒视他。
青禾被他的冷眼弄愣了下,不过他还是大声说道:“先生,还没到明天呢,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
“我是主人,你是仆,留不留你,我说的算!”
“但你也不能说话不算数!”青禾音量拔高了不少。
“现在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点,你才清洗了五分之一不到,剩下的几个小时,你做的完?”她眼里的不死心让斯南城冷笑。
“你就是存心为难我的。”青禾眼圈红了。
一想到她千里迢迢来找女儿,还要被他各种刁难,再想到此时有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正等着他回去睡觉,她心里是五味杂陈,胸口甚至痛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斯南城对上她的泪眼,眉头皱紧,这个该死的女人,又要用哭的这招来算计他了!
他不会吃这套的,不过那泪光闪闪的大眼让他……
“先生,是我自作主张送宵夜给阿禾吃的,您怪我吧!我愿意替他受罚!”阿邦冲了过来,一副要自我牺牲的样子。
斯南城心里的一点怜悯直接被击碎,他轻哼了一声:“你,明天就离开这里。”
阿邦愣住,青禾也愣了。 “先生,这是我的错,我明天就走。”青禾最不喜欢的就是连累别人,他知道阿邦跑来当佣人,是为了热娜,因为热娜到了适婚年纪了,如果他不尽早追到热娜,热娜就可能被德猜指婚给他们族内优秀
的青年了。
他要是害阿邦丢了工作,那也连带着丢了阿邦未来的幸福。
而他自己呢,想洗完浴池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加上斯南城这个态度,他还是走吧,省的连累了别人。 “那你明天就走。”斯南城神色又沉了几分,落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