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闵真是洗了澡过来的。
陈时谧被他一抱住, 就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淡淡香气了。
是和她一起在商场买的,同款同个香味。
“你确定?”她问。
贺闵真心脏嘭嘭嘭的跳, 像有个小人儿拿着锤子在他胸上用力锤击。
他声音听着意外柔和,“嗯。”
灯光下脸有点红。
陈时谧:“……”咳,这样一看反而是她显得淡定的像个男人。
“那你, 那就睡啊。”她无所谓的道。
反正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从学生时代到现在,虽然因为她爸管的紧, 但因为没阻止两人交往,亲亲摸摸的事情还是做过的。
因为在外面上学,年轻冲动,除了最后一步两人也不是没彼此见过。
但是今天贺闵真突然这么正式的提, 气氛就变的很不一样了。
以前那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 贺闵真一说, 就有了一种正式感, 还挺让人感觉害羞的。
陈时谧带着那点害羞给他分了一半位置。
贺闵真像条狗激动的扑上去,脑袋在在陈时谧胸前拱, “猫猫!!”
他那漂亮又帅气的脸蛋露出兴奋的表情。
“猫猫!!”
“猫猫!!!”
他连叫好几声, 又响又热情,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还和以前少年时候一样让人觉得好笑又满足。
至少陈时谧哭笑不得的应他,“干嘛。”
她要是不回应, 贺闵真还会对她动手动脚。
“我我我硬了!!!”
“……”好感不过三秒。
陈时谧忍不住叹气, 扶额。
贺闵真那里撑起帐篷, 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黑亮湿润的眼眸满是渴求。
陈时谧怕疼。
和贺闵真商量好第一次先给他用手。
好在他们也不是新手,上手动作熟练。
坏就坏在贺闵真发`骚起来也会浪`叫,陈时谧以前和他第一次互动时,听到男生会叫,那感觉简直如同触电,十分新奇。
以前贺闵真表面看着很风流的模样,实际很青涩,会讨好的叫她名字,爽的时候忍不住叫出来,还会在她耳边轻喘。
后来发觉自己会叫就是陈时谧的爽点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恨达不到千百种的方式来叫给她听。
少年长大成大人,嗓子发育完全,成熟清亮,偶尔闷哼,偶尔叫出来让人血液沸腾。
陈时谧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脸红扑扑的厉害,额头鼻子都是汗。
两人心跳都不相上下快速的跳动着。
一声轻哼,贺闵真一双黑眸都湿漉漉的,充满爱意和信任的盯着她。
像是陈时谧怎么弄他都接受。
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好像变得非常奇怪,有种想要弄坏他的变态想法。
陈时谧闭上眼睛,索性不看他。
唇上一热,是贺闵真低哑性`感的笑出声,然后吻过来。
直到两人只差最后一步。
电话却在此时响了。
贺闵真:“……”
好看的眼睛目光瞬间变沉。
陈时谧在他发泄一波后,亲了亲他的眼睛,下床去接电话。
贺闵真直接把她拉了回来。
铃声也在这时候停下。
然而过了片刻电话又来了。
陈时谧还算冷静,虽然意识昏沉,但理智还在。
推了推贺闵真哄他,“等等一下啊。”
她下床,背后是贺闵真不爽的翻身躲进被子里,狠狠捶床的动作。
到底谁!
陈时谧好笑的回头看他一眼,接起电话,“是陈时璟陈先生的妹妹吗……”
“车祸?”
贺闵真快速的把脱个干净的衣服重新穿上,看向床边同样换衣服的陈时谧。
他皱眉,“大半夜的陈时璟闹什么?”
陈时谧看过来,瞬间他就闭嘴了,比了比自己嘴巴,示意他知错了。
陈时谧很快把衣服换好,拿了钱包手机车钥匙就要出门。
贺闵真在门口给她穿鞋,两人动作很快的下楼。
直到在车上的时候陈时谧才说:“上个星期从漆维那里回来后他就不太对劲,有时候和我说话会走神,眼里也会流露出一丝后悔。”
“后悔?难道他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了。”
陈时谧眼睛眨了眨,“我哥没那么渣吧……”
这么久谈恋爱也就只有那个女网友,但是感情里她又觉得她哥并不是喜欢表达自己心里想法的那种人。
口是心非,嘴硬。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家里也没人逼他。
这样一想,陈时谧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只顾谈恋爱,没有多关心她哥了。
她心里有些愧疚,就这样到医院以后,和坐在轮椅上的陈时璟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
“来这么快?”他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眼角略带倦意。
腿上的伤势刚被处理好,打了石膏绑了绷带。
就是这样,也全靠爸妈给的优势保持着帅气风度,让大晚上路过他的人纷纷打量起来。
在得知他只是受伤,没被撞断腿以后陈时谧才放下心来,来的时候没急的晕过去。
要让爸妈知道他哥最近时间成瘸子,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
更重要的是她哥会是什么下场!
想必陈时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下一秒就严肃的道:“没告诉爸妈吧?别让他们知道。”
陈时谧:“……好。”
陈犹匪威严深重,从没亏待过他们,父爱如山,更是没少关注过他们的成长,对父亲他们是敬爱的,也因此自己闯了什么祸,做了什么事都怕伤了家里人的心,让他们跟着一起费神。
总觉得那样,太对不起爸妈了。
这也是陈时璟和陈时谧两兄妹早已经成默契的习惯。
贺闵真因为人生大事被打断早就很不爽了。臭着张脸,终于在见到兄弟看起来有些惨的模样后缓和不少。
“你,怎么回事?”
看他这副装扮,根本不像在家里休息的人。
陈时璟被他一问,神情十分复杂。
“路上走神,没注意。”
贺闵真给他丢了个“信你才怪”的眼神。
陈时谧难得认真仔细的观察她哥,幽幽地问:“哥你晚上不睡觉,还在外面闲逛吗?”
陈时璟:“我打扰你们好事了?”
贺闵真:“……”
陈时谧:“……”
陈时璟表情瞬间转变,那一瞬间贺闵真仿佛看到了他陈叔在瞪他,心脏狠狠跳动一下。卧槽哦。
然而下一秒他兄弟宛如泄气的气球,很难得从他脸上看见一丝示弱。
“失眠了。”
同样是晚上七八点的时间。
那时候贺闵真和陈时谧还在公寓里胡闹。
陈时谧牵着家里的狗子出来散步,这时候城市还一片热闹,夏夜漫长,路边烧烤摊生意很好。
他在长安街靠着河岸的栏杆漫无目的的思索回忆,兴致来了想抽烟却发现没带,随后去了附近的七十一买烟。
出来后刚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一辆城市禁止的残疾车慢悠悠的从没多少车的马路上开过。
那瞬间他差点忘了打火机还燃着。
那个让他从梦中惊醒,沉溺回忆找不到骗了他的人就坐在上面,素面朝天扎着两条辫子,清纯无比,也比他记忆中的年轻,妆容不复浓烟与成熟。
“白芯芯!”
他连狗子瞬间都忘了,拔腿就追。
残疾车开的不慢,上面的人瞬间回头,一双眼睁的大大,满脸震惊。
陈时璟以为她看见自己会让师傅停下,谁知那车开的更快。
陈时璟:“……”
“你你别追了!”
看他不要命的跑,车上人远远喊着。
“下车!”他只回道。
“你他妈给我下车!”
然而他终究没追上去,车也只开越远。
白芯芯最后的脸印在他脑海里,那一刻说不尽的失落和诸多情感如潮水湮灭过来。
他又觉得庆幸,还好,还好她不是失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还好他还有机会和她说:我不是把你当炮友,你能不能别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