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年龄也不小了, 虽然不想大半夜的把人家喊起来, 但张雅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安安一个人丢在家里,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 也只能麻烦顾大娘了。
把家里安排好,张雅静带着厉泽去医院看医生,他们家没有自行车,路上别说公交车了,就是行人都没有几个,所以这一路上只能走着过去。
张雅静在家里还一直跟厉泽念叨, 让他以后别出去打架, 但是出了门反倒一声不吭了,唇紧紧的抿着,拉着厉泽快步走在前头。
厉泽这会儿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把媳妇惹急了, 闷不吭声的紧跟着往前走,着实是后悔今天晚上过去帮他们打架了,本来是跟他没多大关系的, 这次是过去帮一个普通朋友的忙,那人女朋友被一个外地人给抢了,两边约好了要打架, 他那个朋友自然就开始联系人, 这不是找到他这儿了吗。
本来都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了, 要不是想着他们本地人不能让外给人给小瞧了去, 他也不会过去帮忙,以至于挨这一下子,让媳妇也跟着担惊受怕。
早知道是这样,他当初就该一口回绝了去,不过现如今再后悔,已经晚了。
从家到医院两个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到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再等找到值班的医生,都已经早上6点钟了。
“他这个伤口有点儿大,皮下的肉已经大面积暴露了,而且伤口深度已经超过六毫米了,必须得进行缝合。”值班的医生用棉球做了初步的清理以后,下结论道,“他这是被什么划伤的,下手也太重了?“
该不会是两口子打架吧,不然的话,这么重的伤不可能就这俩人来医院,不过女同志瞧起来挺文弱的,反倒是男同志看起来比较厉害,少来肯定是男同志让这位女同志,不然的话指定伤不成这样。
张雅静可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医生脑洞大开,不然的话会觉得自己冤枉,“被切纸刀划伤的。”打起架来,手没轻没重的,这么一大道口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好呢。
“啧,切纸刀啊,怪不得伤的这么重。”医生边说着边把酒精拿出来,用棉球蘸着给病人的伤口消毒,“忍着点啊,有点疼。”
这点儿疼完全在厉泽的忍受范围内,反倒是张雅静握住了厉泽的右手,眼睛都不忍心往伤口上看。
“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疼。”厉泽小声安慰道,这医生也是,那么啰嗦,非得一遍一遍的给他媳妇强调伤的重。
“疼的还在后头呢,以后可悠着点儿,受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医生打趣道,清洗伤口算什么,待会儿还得止血、打麻醉、缝合伤口呢。
说起来这缝合伤口也是细致活,值班医生嫌灯光不够亮,从抽屉里拿了个手电筒,让病人家属帮忙照着,弯弯的针头在皮肉里穿来穿去,这玩意儿跟缝衣服可不一样,针头都是用镊子夹住,而且每一针都小心翼翼,慢的很。
到最后不光医生额头上满是汗,举着手电的张雅静也已经泪流满面了,要不是怕手里头的光挪了位置,她肯定不敢全程就这样一直盯着。
虽然已经打了麻醉,但伤口处其实还是能够感觉到些微的疼痛,而且针插在皮肉里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仿佛真的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一样。
不过厉泽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媳妇都已经哭成泪人了,还管别的干嘛,“把手电筒给我,我自己举着,你背过身去。”这东西就不能让女人看,太血腥了。
张雅静狠狠的瞪了厉泽一眼,“你还是老实点儿吧。”以后才给你算账呢,看还敢不敢出去打架了。
“还得再打破伤风针,预防破伤风,我开个单子,你们去护士那儿打,顺便开点消炎药,省得感染了。”终于把伤口缝完了,值班的医生也是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实在太耗精力了。
张雅静和厉泽在医院折腾一上午,花了将近50块钱,才算把该弄的东西都弄完了,只等着拆线的时候再过来就可以了。
“伤口长好之前,你都不能再出去了,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张雅静板着脸道,这事儿没商量,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媳妇儿在气头上,厉泽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是也不敢拒绝,没得妥协道,“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肯定听话。”真是悔不当初,他干嘛要逞英雄跟人家一起出去打架,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张雅静可不想轻易的放过这件事儿,“咱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办犯法的事儿,第二,不能出去跟人家打架斗殴,特别是像今天样,受这么重的伤回来,是绝对不行的,第三,不准逞英雄,多想想我和安安,你要是出了事儿,让我们俩怎么办呀,你现在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凡事都得多想想,不能那么莽撞了。”
这会儿厉泽就是个罪人,别说约法三章了,就是约法三十章、三百章,他也答应。
“我一定坚决执行领导的指示,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厉泽赶紧保证道,就差指天发誓了,这种事来一遭就够了,多来几回,他媳妇还不得伤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