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磊来了?”
这是顾琳溪回到陈策病房之后问的第一句话。
陈策点头:“嗯,来了!”
“呵!”顾琳溪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他会来,但没想到他能来的这么早。”
一边说着,顾琳溪一边将手里一盆已经洗好的葡萄放在床头柜上,问陈策:“吃吗?吃的话我喂你。”
“吃!”
这么好的待遇简直就是不要白不要,谁不吃谁傻哔啊!
顾琳溪坐下,素手轻动,拿起一颗葡萄,剥掉皮,送到陈策的嘴里。
“甜吗?”
“甜!”陈策点头,然后问道:“琳溪,你怎么知道他能来啊?”
“呵,我认识他又不是一年两年,实在太了解他了。”顾琳溪继续剥着葡萄皮:“他这人做事非常的仔细,甚至夸张一点说,就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你现在受伤了,而在受伤之前刚刚跟他发生过矛盾和冲突,这样一来,就会很自然的怀疑他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而他,肯定不想背这口锅。所以他肯定会来,当面把这事儿跟你说清楚,并且给你做一番这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详细分析,至于你信还是不信,他不在乎,他来跟你说,就是要表达一个态度……呵,没准儿啊,他还会说要帮你把枪手是谁查出来呢!”
陈策愣了:“嘿,他还真这么说了!”
“是吧?我一猜就是这样。”顾琳溪笑的有点得意。
“你还真是挺了解他啊!”
“怎么?吃醋了啊?”
“吃醋?没!”陈策摇摇头:“你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女朋友,我吃哪门子的醋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陈策心里必须承认,嗯,老子还真就特么的吃醋了。
尽管现在大量的证据表明,枪击案与金磊无关,但是,陈策依然对金磊毫无好感。
现在见顾琳溪这么了解他……呵,顾琳溪不是陈策什么人,但是她对金磊有这样青梅竹马一般的了解,还是让陈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哈哈哈哈,你看你这样儿!还说没吃醋?哈哈哈……”顾琳溪大笑。
而见她这样子,陈策有些诧异,因为认识顾琳溪这么长的时间,他也从没见过顾琳溪如此奔放的笑过,尤其还是现在,她刚被人袭击,而且自己和梅婶儿都在医院里住着,又有那么多恶心的亲戚……就这样,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那个啥……她不会是因为压力太大,刺激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了吧?
对了!
忽然,陈策想到了一件事。
“琳溪,梅婶儿怎么样了?”
“梅婶儿的手术非常成功,她没事了!”顾琳溪脸上带着开怀的笑意,甚至笑的眼睛里都闪出泪花了,先将一颗葡萄塞在陈策嘴里,然后握住他的手:“陈策,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还谢啊?你都谢过多少次了?”陈策苦笑。
“再谢一万遍也不够,要是没有你,梅婶儿可能真的熬不到手术,可能就……”
后面的话,顾琳溪有点说不下去了。
三度以上的烧伤……真皮层受损,这是非常凶险的事情,如果没有紧急救护,可能在转眼之间这个病人就不行了。
如果不是之前陈策妙手施治,用银针稳定住了梅婶儿,可能梅婶儿真就熬不到手术的时候,可能就会保不住这条命。
而现在,梅婶儿终于化险为夷,彻底的脱离险境,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完全没事儿了。
顾琳溪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倍感轻松,她当然要开怀大笑,将这些天来压在她心中的烦躁全都释放出去了!
而见她这么开心,陈策脸上也是绽放出了笑容。
不管顾琳溪有什么身份有多少财富,毕竟,她都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这样年纪的女孩就应该多笑笑,开心,充满阳光。
这是女孩最好的年华,干嘛非要每天阴沉着脸呢?
要是现在就这样,以后咋办?
岁数大了还不得变成那种整天穿着黑袍拿着蜡烛的老巫婆啊?
甘甜的葡萄汁溢满口腔,陈策躺在床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顾琳溪的服务。
美女美食,美人美景,边吃边聊。
这样的生活……嗯,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只是……聊着聊着,陈策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事情。
“琳溪,那个斑鸠应该是金磊的保镖吧?”
“对,很厉害的一个人。”顾琳溪点头:“你知道的,金磊和我的情况差不多,到了我们这样的层级,得罪人是难免的事情,恨他的人也不少,斑鸠就是保护他安全的。怎么?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你怀疑这事儿是他做的?”
“不!”
陈策摇头道:“我只是想,金磊身边能有一个斑鸠给他当保镖,那你呢?你怎么不找个保镖贴身保护你的安全啊?你都被人暗算好几次了,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着运气够好才不出事……嗯,以你的条件,想要雇个好一点的保镖应该不成什么问题的吧?”
“呵呵!”
说到这个话题,顾琳溪苦笑一声:“找过,以前我身边也有贴身保镖的。”
“那……怎么现在不用了?”
“不敢了!”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被人暗算是有人给我下毒吧?”
“你的意思是说……”
“嗯!”顾琳溪叹了口气:“你猜得没错,给我下毒的,就是她!”
“……”陈策愣了,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间竟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琳溪继续道:“她叫马玲,跟了我整整三年,我几乎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恨不得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一个想杀我的,是她……呵呵,陈策你知道么,当我查出来给我下毒的人是她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啊?是她自己想杀你还是被人收买了?你没问问她?”
“怎么问呢?”
顾琳溪惨笑道:“当我经过调查,得到证据,而且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的时候,她自杀了,只给我留下一句话,说她也是身不由己。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指使她的人到底是谁。”
“呵……”顾琳溪继续道:“你说,在有了这样一个经历之后,我还敢找什么贴身的保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