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轻轻的,把顾琳溪的头往旁边挪了挪。
他没急着把顾琳溪给叫醒,按摩之后睡一小会儿,对恢复是有好处的。
一分钟,两分钟……
陈策预计是让顾琳溪睡十分钟左右再把她叫醒。
可是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顾琳溪听见声音,一下子就醒了。
发现自己躺在陈策的腿上,她立刻坐起身来,打开车窗,问道:“有事吗?”
外面是个戴着红箍的大妈,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孜孜不倦的战斗气息,劈头盖脸地教训道:“你们年轻人激情上来控制不住可以理解,但是这里是大街,人来人往的,你们注意点影响。”
大妈说完,鼻子孔里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顾琳溪呆呆的看着大妈的背影,满脑袋都是问号:“什么意思啊?”
好吧,不管她了!
关上车窗,她转头看着陈策,有些尴尬也有些歉意地道:“对不起啊陈先生,刚才我突然很困,睡着了。”
“没事没事,正常。”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十分钟。”陈策指了指脖子,问道:“还疼吗?”
“呀!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顾琳溪发出惊喜的呼声,试着活动了一下脖子,之前那种动一动就会让她感到难受不已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已经全部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
“你太神了!”顾琳溪惊叹道:“看不出来你的按摩手法这么好!”
陈策笑道:“那你现在相信我能治你的病了?”
“信了!”顾琳溪点了点头。
她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现在以小见大,不但证明了陈策的确有两下子,而且……实话实说,仅是凭借这一手按摩的绝活儿,陈策就将顾琳溪完全的征服了。
他还真的不是瞎吹呢。
也许,他真有办法能把我的病给治好吧!
顾琳溪心中很是激动,早已经破灭的希望又一次重新燃烧起来。
她问陈策:“陈先生,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陈策道:“其实,你得的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外界的刺激。”
顾琳溪摇摇头:“陈先生,你这话我听不懂,外界刺激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钳绒草吗?”
“没有!”顾琳溪再一次的摇头。
“哦,那我跟你说说!”
陈策说着,就把具体的情况对顾琳溪说了一遍。
原来,钳绒草的样子跟普通的杂草差不多,混在一起几乎难以分别,但是现在已经很稀有很少见了。
最后一次见到这种草的名字,应该是在唐朝的一本古医书里,而在之后,这种草的名字就再也没被人给提及。
也许是被人遗忘,或是……干脆就是灭绝了。
而这种草的特点就是其纤维特别细小,并且拥有极其漫长的存活时间。
对于人体有皮肤包裹的地方,这种草是无害的,但是对于尿路器官之类没有皮肤保护的位置有着很强烈的刺激作用。
众所周知,因为身体构造方面的不同,女性尿路比男性短,而且属于一种半开放的状态。
每次嘘嘘之后,都要用纸擦拭。
也就是因为这样,可能顾琳溪某次擦拭时使用的卫生纸里混杂着钳绒草的成分,然后残留在了她的尿道口上,并且牢牢的附着在上面,刺激着,使其这么多年都无法完全闭合,造成了遗尿的假象。
之前那些给她治疗过的医生没有机会看到那本已经失传的唐代古医书,更不知道钳绒草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一直按照正常的病症给她诊断和治疗……能好才怪了。
而现在,陈策正巧看过那本书,知道钳绒草的事情。
握手诊脉,发现顾琳溪身体没有病症,却是长期处于受刺激的状态,就是这样,陈策才判断她是受了钳绒草的刺激,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顾琳溪连连点头。
虽然她依然不知道钳绒草是什么,但是陈策分析的头头是道,她已经是完全信了。
病因,就是这样。
“那……能治吗?”
这才是顾琳溪现在最最关心的问题。
陈策点头:“能!”
“怎么治?”
“针灸,再配合吃药!”
“要很久吗?”
“大概一个星期吧!”
“真的?一个星期我就能彻底好了?”顾琳溪还有一些不确定。
这个病都折磨自己十几年了,现在说是一个星期就能治好,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策很笃定的点头:“真的!”
他没说假话,真的能治。
只要用针灸刺激她的身体,舒缓经络,激发尿道口长久以来已经失去效用的闭合功能。再用药将钳绒草的纤维洗掉就行了。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这种病看似神秘,其实,治疗方法就是这么简单。
顾琳溪身子抖了一下,她是真的激动了。
黑暗的人生中猛然间亮起一片曙光,那道温暖的光瞬间将她全身包裹其中,让她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
“陈先生,那……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帮我治疗?”
“呃……”陈策沉吟了。
“钱的事情好说,只要你能把我的病给治好,我再给你一百万,哦不……五百万!”
“不不不……不是钱的事儿!”
“那是?”
“地方啊!”陈策摊摊手:“你不是想让我在这里给你治吧?咱们是不是先换个地方再说?”
“呃……”顾琳溪尴尬了一下。
是啊,刚才因为激动而心情急躁,甚至都忘记这是哪儿了。
这是车里,外面是大街……在这儿扎针治病?
别逗了,刚才那个带着红箍的大妈还没走远呢!
思考了一下,顾琳溪说道:“去我办公室吧。”
“行!”陈策当然没意见。
就这样,顾琳溪开车,载着陈策朝着天德集团总部的方向驶去。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一条已经上了冻的河边小路之后,顾琳溪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表情也是越来越奇怪,虽然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从陈策这个角度,却也能够看得出来她眼角一个劲儿的在抖。
终于,就在一个很偏僻,几乎没有人注意的地方,顾琳溪把车停住了。
对陈策道:“陈先生我去方便一下,你稍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就打开车门,急匆匆的下车。
很快的,外面车后便是隐约约传来哗哗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