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魏宏对陈策是满满的敌视,陈策也懒得搭理这个别有用心的垃圾。
所以他们俩在医务处里谁也没说话,就是各玩各的,好像没有对方在场一样。
过了一会儿,高进宝和彭旭也来上班了。
经过昨天的相处,他们俩跟陈策聊得挺好。
可是现在魏宏在场,他们也就不好再跟陈策亲亲热热的打招呼了。
点点头,递过去一个求谅解的眼神儿,也是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
四个人谁都不吭声,屋里安安静静的,气氛异常的诡异。
但是,安静的气氛没有保持多长时间。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就开始不断有人来到医务处。
一个,两个。
八个,九个,十个……
一直到中午吃饭之前,前前后后来了二十多人,都是学生,而且都是来找陈策的!
他们也是在论坛上看到了那个帖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找陈策看病。
有肚子疼的,有便秘的,有鼻子不通气的,还有一个失恋了找陈策来做心理咨询的……
好吧,心理医生也是医生,陈策来者不拒,都给他们做了相应的处理。
肚子疼的按了几下,马上不疼了。
便秘的扎了两针,顿时跑到厕所里去一泻千里。
这些都好解决。
唯独那个失恋的哥们儿比较麻烦,陈策跟他聊了半天,才让他的情绪好转一些。
但是他的眼神儿看着陈策就有点不太正常了,特么的竟然有些爱慕的意思,陈策发现之后心里也是毛毛的……我靠,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啊,老子不搞基……
整整忙了一上午,陈策竟是连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累的直喘,头上全是汗。
高进宝和彭旭在旁边看着,因为魏宏的原因,他们不敢去帮忙,心里却是又羡慕又佩服。
一直以来,医务处在学生心中就是一个临时处置小毛病的地方。
头疼脑热,小伤小病,这些还行。
略微严重一点的毛病,他们早就自己跑到外面医院去看了。
说白了,就是信不着医务处的本事。
有时甚至连续半个月,这里都是门可罗雀,一个来看病的学生都没有。
现在,一上午就来了二十多个。
乱乱糟糟,吵吵嚷嚷。
医务处以前还从没这样热闹过!
彭旭和高进宝对视了一眼,都是点点头。
佩服!
就像那句话说的:有大楼的地方不是大学,有大师的地方才叫大学。
大师在哪儿,大学就在哪儿。
医务处,也是一样啊!
陈策往这儿一坐,这就是医院,而且还是最热门的科室。
服了!真的服了!
只是……俩人也都挺纳闷的。
陈策年纪不大,学历也没什么特殊的,他那一身牛逼哄哄的医术在哪儿学的呢?
难道是祖传?
传说中的十八代不间断的中医世家吗?
虽然感到很奇怪,很纳闷。
可是,他们俩对陈策依然都是善意的。
但是魏宏……医务处里热闹了整整一上午,他却再也坐不住了。
副主任医师,医务处里年头最久,职称最高,以前在这儿说一不二的最高权威。
今天,却是连一个找他看病的都没有!
陈策!陈策!陈策!
都是来找陈策的!
那些带着各地口音的年轻声音不断的在说“陈老师”如何如何……
魏宏又嫉妒又憋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摔桌上的书,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又走了!
而这次,他连中午饭都没吃,直接去找那位跟他熟识的王副校长了。
不能再怎么忍下去了,再不收拾,陈策那小子就要成精了!
行政楼三楼。
王全友副校长的办公室里。
魏宏来的时候,王全友正吃饭呢。
贵为学校里的副校长,他可没有去跟学生们挤食堂的兴趣。
平时都是让人把专门的小灶伙食拿回来,在办公室里吃。
如果某一天,你在食堂里看到他了。
那甭问,肯定是有更高级的领导或是媒体在场,王副校长在作秀呢……
王全友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魏宏来了他也没起身,就是一边吃一边问:“老魏啊,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有事啊?”
在领导面前,魏宏显得格外谦卑,陪着笑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有事!”
“说吧!哦哦……坐下说,在我这儿你别客气!”
“谢谢领导!”魏宏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坐下了,然后他狠狠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领导,我是有事儿来麻烦您了,昨天我们医务处来了一个新人,叫陈策……”
魏宏开始告状了。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嘚嘚嘚的,长篇累牍就是一大堆。
重点都是陈策如何如何刺头,如何如何不好,没礼貌而且不服管束,刚来第一天就给医务处里惹麻烦。
至于治病救人的事……这个魏宏倒是也说了,只不过是轻描淡写,随嘴提了一下而已。
说完之后,魏宏一张苦瓜脸:“领导,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啊?有这样的人在,我们医务处很难开展工作啊!”
本来,魏宏想的挺好,自己以前给王全友帮过忙,陈策则是一个刚来的新人,于情于理,王全友都能给自己出头。
然而,王全友却是皱皱眉:“老魏啊,你这个事情我记心里了,陈策是吧?这人我肯定给你摆平了,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魏宏心里很不痛快,但是脸上没露出来:“为什么呢?”
王全友很神秘的指了指上面:“昨天开会时候得到的消息,张校长的位置可以要挪一挪了!”
“这样啊!”
虽然没有详细说,魏宏也是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宛州大学一把手校长的位置要出空缺了!
现在,一把手校长叫张霖,年纪挺大了。
这次挪动,不是直接退休就是安排一个闲职给他养老。
而这样一来,三位副校长就都有了前进半步的机会,攀登上那把光灿灿的金交椅,把前面那个“副”字去了。
其中,那位姓施的女性副校长是个挂名吃空饷的,最年轻,而且几乎没来上过班。
她进步的希望最小。
换句话说,这次夺位之战就是王全友和另一位副校长赵集洲之间的竞争。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毫无疑问的,双方都恨不得拿着显微镜去挑对方的毛病。
大错必死!
甚至,一点点的小失误都会被人抓住把柄,继而大做文章。
所以,王全友又怎么可能为了给魏宏出气,在这个时候收拾一个刚刚进入校门,而且无足轻重的小校医呢?
把饭盒往旁边一推,一边拿纸巾擦手,王全友一边道:“老魏啊,你放心吧,等这个事儿过去了,我想收拾他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好吧!
领导有领导的难处。
王全友已经明确表态,魏宏也就没法继续强求什么了。
秋后算账?
也行……那就再忍你一些日子!
魏宏狠狠地咬牙:“等王副校长变成王校长的时候,我看你怎么死,你要是还能留在咱们学校,我把椅子吃了!”
嗯,他也就是欺负椅子不会说话。
要是会说话,它肯定想问问:“又要吃我?尼玛,我招你惹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