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东阳手里的木棍即将砸在云杉脑袋上时。

忽的。

郑东阳后背猛的一阵剧痛后一麻,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他,此时已犹如一条软哒哒的死狗一般,缓缓摔倒在地。

茅屋后悬崖上方的树丛里,秦十六左手狠狠的打了微颤的右手一巴掌:叫你手贱,这下暴露了吧!坏了主人的事儿了吧!

秦十六此刻那叫一个纠结,那叫一个后悔……

见郑东阳倒地。

小石头和云杉齐齐懵逼的对视一眼。

母子两人见两个恶人倒下后,还不放心的一个手握砍刀,一个手握锄头的走了过去,云杉直接一锄头砸在郑东阳的右腿上。

咔嚓——

粉碎性的骨折声瘆人的响起。

“啊~我,我的腿……”

还不等云杉来得及阻止小石头,小石头就用砍刀刀背狠狠的砸在郑东阳的左腿上。

郑东阳痛得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云杉看着紧绷着小脸,一脸寒意且没有任何惧意的儿子,心里很是复杂。

倒在地上失血外加被砍得脑震荡的陈二狗看着这一幕,吓得不住的惊恐直往后退,云杉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对方,不过。

在收拾陈二狗之前,云杉先蹲下身双手紧紧的搂抱住小石头,亲了亲小石头的额头。

“乖,你站在这儿就好,剩下的交给娘。”这种血腥的事儿,她不想让孩子过多过早的去接触这么多。

万一今后落下心理阴影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小石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云杉摸摸小石头的脸,拿起锄头,满脸厉色的就朝陈二狗走去。

“不……你不能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两河口镇上可是有很多小弟的。”陈二狗怕了,外强中干的放狠话威胁。

云杉寒着脸,扬起了锄头。

见云杉并未有任何畏惧,陈二狗急了。

“……。别,别,我也是被人用钱收买了才来找你麻烦的,求你别这样,我把钱给你行吗?我今后再也不会来冒犯你了……”

云杉脚步一顿,挥起的锄头并没有放下:“谁派你来的?”

陈二狗哭丧着脸,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干涩的急忙道:“是,是一个人让小乞丐给我传的话,你若想知道,我回去了就帮你把人揪出来。”

云杉唇角冷冷一勾,挥起锄头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咔嚓——

陈二狗一条腿就这么被废了。

“啊啊~”陈二狗双手死死捂住右大腿,浑身青筋高耸的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郑东阳和陈二狗在粉碎性骨折的巨大的疼痛下,两人嚎哭了片刻后,先后痛得晕死了过去。

见两个恶人都已经被废后。

云杉这才浑身虚软的瘫倒在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巨疼,五脏六腑就跟被打散了似的。

“咳咳~咳咳咳……”云杉剧烈的咳喘着,当她用衣袖随意的擦拭后,这才发现衣袖上已经被猩红的鲜血浸染。

小石头看着那刺目的鲜血,慌了。

“娘,娘……。”

“……没事,就是刚才摔倒时,牙齿不小心咬破了舌头,过一两天就没事了。”云杉神色不变的撒谎安慰着小石头。

她自己的身体,她最为清楚。

虽然那一棍子没有打断她的骨头,但却伤了肺腑,所以才会咳血。

小石头衣袖下的双手紧攥,看着妖怪娘衣袖上那刺目的红,声音微颤执意道:“我这就立刻下山去给你找大夫。”

云杉晃悠着身子站起来,望着小石头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娘没事,等会儿我们把这两人捆好后,娘带着你们一起下山去找李木匠家帮忙,顺便把这两人带到县衙送官处置。”

小石头张了张嘴,最后终究还是赞同的点点头。

母子两人联手把地上的恶棍捆在一起,就跟捆粽子似的,刚刚捆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杂乱脚步声,茅屋内的小蠢货也狂躁警惕的嚎叫个不停。

“你们听,是不是有狼崽子在叫?”院门外响起一道惊恐的女声。

“好像,好像是在院子里面叫的……”

“这可怎么办?”

院外人群惊慌的纷纷议论。

云杉脸色一变,随即低声交代几句后,小石头便飞奔着朝着茅屋冲去,云杉捡起地上的锄头紧紧攥在手里,朝着院门而去。

小石头跑进卧室后,同妞妞悄声低语几声后,又把小蠢货死死抱在怀里,不准小蠢货再乱嚎。

同时,小石头故意拔高了嗓门儿高声呵斥:“妞妞,你个小傻子,成天没事学什么狼叫?把娘和哥哥吓了一大跳,还真以为是狼摸进院子了呢!真是越来越傻,越来越不懂事,该打。”

院门外的众人听到小石头愤怒的呵斥声,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呢!院子里怎么可能会有狼?若是真有狼,那贱人还不得早就喂了狼?”

“厉氏,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居然勾引外面的汉子来言家村与你通,奸,你这贱货,你这是想要彻底毁了我们言家村的清誉啊!今日咱们抓奸抓双,等抓到后,一定让你这贱人浸猪笼。”一个平日里和余氏交好的村妇气急败坏的叫嚣着。

另一妇人也紧跟着赞同的点点头,恨恨道:“咱们言家村出了这等丑事,要是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今后咱们言家村的待嫁姑娘谁家敢娶?哪个村子又胆敢把姑娘嫁进言家村?”

这一次,余氏倒是破天荒的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白莲花神情。

言正文搀扶着自家老爹,紧张而又期待的死死盯着院门。

里正紧紧握住手里熊熊燃烧的火把,余光瞥了一眼言传根前来的一家三口,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

“赶紧把手里的火把再烧大点以防万一,你们几个把棍子拿好了,还有你们几个砸,赶紧把门砸开。”老族长声音有点抖的一一吩咐着身旁的青壮年。

咚——

咚咚——

剧烈的撞击声一声声响起,修补过的院门才刚被砸了三下就彻底寿终正寝。

当院门撞开的那一瞬,院门外众人入眼便看到云杉衣衫不整,唇角染血,头发凌乱,肩扛锄头,目赤欲裂的泛红眸子仇恨的死死盯着他们。

族长:“……”

里正:“……”

言传根一家:“……”

前来的二十多个言家村青壮汉子以及妇人们,也齐齐傻眼了。

云杉嘲讽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讥讽道:“怎么?没看到你们期待已久的通奸场面,让你们的计划落空……所以大失所望了?”

族长被这毫不留情的直白之言怼得老脸通红:“厉氏,阴阳怪气说什么浑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人向我这个族长举报,说你这寡妇家来了两个陌生男人,那我身为族长,自然有权利来管上一管。”

云杉冷冷一笑。

“您老来得可真及时,那两个偷偷擅闯民宅的恶人前脚才刚摸进我家还不到两刻钟,后脚您老就组织了这么多人赶来,真是辛苦您老这老胳膊老腿儿了……知道的会说您老为人公正,担心恶人伤害我们孤儿寡母;若那不知道的,看着您老和那两个恶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我这小院,还以为抓奸这一出戏是您老在背后自导自演的呢!”

族长被云杉这话气得差点直接厥了过去。

里正则看着云杉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偷偷的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言传根一家和族长,揣摩着,今儿这事儿究竟是不是族长和言传根家合谋算计的?

“厉氏,你怎么说话呢?族长是你这贱人能随意污蔑的吗?”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说没去和野男人去滚草地苟合,你当我们大伙眼睛都是瞎的吗?”

余氏的狗腿子争先恐后的给云杉安插罪名。

“……无知妇人,胡说八道。”族长气得浑身直哆嗦,气急败坏的巍颤颤伸手指向云杉,侧头对身旁的里正以及另外两人:“黑牛,狗蛋儿,传根儿,你们带着几个小伙进去搜一搜,是不是我们冤枉厉氏,一搜便知。”

又被叫狗蛋儿小名的里正脸色一黑。

娘的——

言传根一家就是和他犯冲。

得了族长的话,言传根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同黑牛带着五个壮丁持棍齐齐朝着里面冲去,里正不怎么想掺和进去,于是慢腾腾的走在最后。

云杉紧攥手里的锄头,隐忍不住的剧烈咳了几声,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围观的众人惊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云杉身子有点站不住的晃了晃,神情阴鸷的淡淡道:“刚才那两个入室抢劫杀人的恶棍,让我一家三口今天差点就被灭门,我正当防卫拼死反抗差点就送了小命,这才把两个恶棍的腿打折,如此恶棍,若不送官,将来定然还会来言家村祸害其它姑娘和小媳妇,你们来的正好,等下还得劳烦你们把那两个恶棍抬下山,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官。”

余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围观众人也被云杉这话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当言传根和里正一行人来到荒地,看到镇上出了名的二流子双双犹如死猪一般被捆绑着,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皆是吓得不轻,走进一看,几个汉子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狠——

厉云杉这女人真他娘的狠。

话说,她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干瘪瘦小身子,究竟是如何把两个大男人打成这个样子的?

不仅把陈二狗的脑袋开了瓢儿,更是把两个二流子的腿骨给直接砸得稀巴烂。

言传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彻底懵了。

里正哆嗦着手,抚了抚胡须,因为手抖得太过于厉害,直接扯掉了好几根胡子后,这才回过神来:“……把这两人解开,赶紧拖下山送官。”

这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而且还是两条人命,尤其是这两人还是外村的人,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头子,若死在了言家村,麻烦可就要大了去了。

一个弄不好,就会给言家村招来祸事。

若是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这个里正也就做到头了。

当围观的村民看着镇上赫赫有名的二流子,人事不省浑身是血的被人架出来时,皆是惊恐的看向一直扛着锄头且面无表情的云杉。

老族长看到这一幕,脑子一充血,直接就厥过去了。

“族长,族长你怎么了?”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给胸口顺气的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把族长给弄醒了。

族长醒来后,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今儿个该如何收场。

能当这么多年族长,脑子自然也不是个蠢笨的,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刚才里正所考虑到的,族长自然也都考虑到了。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把言传根一家摘出去,把言家村摘出去。

至于厉云杉。

就看县太爷如何决断了……

哆嗦着唇,又惊又惧又忌惮的看向云杉:“你,你也跟着一起去见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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