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和弦音亦是错愕不已。
错愕之余,互相看了看。
所以......
皆抬手扶额,心头狂汗。
秦羌摇头,轻轻摇头。
所以,他才是她心头的那个人?
不,不可能!
犹不相信,他再次跟她确认,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住,苍哑颤抖得就像不是他的声音。
“你......真的忘记了我?”
问完,就一瞬不瞬凝着厉竹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微末的表情。
然,她的脸上,她没有戴任何面具的脸上除了茫然,便是淡然。
再无其他。
她摇摇头:“不记得,我们认识吗?”
秦羌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软椅上,依旧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没有服药,故意如此?故意当着他的面......”
他直直指向卞惊寒,“故意当着他的面,装作忘记了我,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情感,是不是?”
厉竹完全没听懂,不可理喻地瞥着他:“莫名其妙。”
卞惊寒和弦音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弦音,若不是卞惊寒拉着她,她早插嘴了。
尼玛,事已至此,答案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秦羌,你平素算计别人的时候,不是挺精明的吗?现在怎么傻得......简直了!你到底是有多不自信,才会以为......才会以为那个人是卞惊寒?”
一气一急,弦音就直呼两人的名字了。
秦羌哪里顾得上这些,早已如遭雷击一般,傻在那里了。
是真傻了。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让她心心念念,让她痛苦不堪,需要借助药力来忘掉的那个人?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亲手制药,亲手导致了她将他彻底的忘掉?
忽然,他就笑了,垂眸低低笑出声来。
厉竹显然被他的样子吓住,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他。
秦羌抬眼,其声幽幽:“你为何从未跟我说?你为何从未对我表现出来?你为何不告诉我?”
厉竹眼中的戒备更浓了几分,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转眸看看弦音和卞惊寒,希望两人能给她答案。
秦羌觉得自己的一双眼被她脸上的陌生和一副看疯子的表情深深刺痛,头一次对“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有如此切肤的感受。
他闭眼,深深地呼吸,睁开眼,眸中更加猩红妍艳:“喜欢我就让你那么丢脸吗?喜欢我就让你觉得那么不堪吗?你要如此藏掖!你不跟我说、不告诉我也就罢了,你还要矢口否认,不仅矢口否认,你还故意扯上别的男人!”
见他眸中就像是要滴出血来,又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厉竹心头起了一丝燥意,皱眉侧首,又口型问弦音:几时走?
弦音看看卞惊寒。
卞惊寒会意,便提出了告辞:“夜已经深了,弦音还有孕在身,需早些歇息,我们就不多做叨扰了。”
秦羌还未做出反应,厉竹已朝弦音欣喜出声:“你又有了?”
边说,边伸手探上弦音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