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热烈又急切(1更)【求月票】(1/1)

弦音一震。

为何她是第一个?

看了看其他三人,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看向卞惊寒,虽没问出声,但那意思很明显。

我吗?

卞惊寒又面沉如水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一个一个来,谁也少不了。”

弦音咬着唇,欲哭无泪。

知道一个一个来,可为什么她就是第一个?

她的脸上写着坏人两字吗?

见她在那里磨蹭,韦蓉跟秦燕推了推她:“快去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言下之意好像此次的事是她干的,她做贼心虚一般。

哎。

弦音心乱如麻,却也没有办法。

见卞惊寒进了大殿旁边的一间偏室的门,她闭眼调了调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现在有两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

一,她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露馅儿。

二,她不能让他认笔迹,一写字也露馅儿。

可是,他要审要问,要对字迹,这两点她都逃不掉啊。

怎么办?

她慢慢吞吞走进偏室,就发现他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待她走入,他就顺手关上了门。

门栓落上的声音响起,她一震,回头。

见他果然拴上了门。

做什么?

单独审,她理解,关上门审,她也可以理解,还将门栓得那么牢,她就不能理解了。

慌乱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并没有看她,门栓好后,径直转身走向屋里的一张桌旁撩袍坐下。

然后指了指桌对面,示意她坐过去。

轻抿了唇瓣,弦音缓步上前。

拂裙坐了下去,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得厉害。

男人看着她,漆黑如墨的深瞳里映着她的样子,好一会儿没做声。

弦音也不敢长久与他对视,只得撇了视线假装看屋中陈列摆设。

好半响,男人才将桌上的文房四宝朝她面前一推。

“随便写一句话。”

果然逃不掉。

弦音看向桌上的笔墨纸砚,轻轻咬了下唇,心念电转。

右手写字他肯定认识。

要命的是,她左手写的字他也曾见过,当时在午国要变成吕言意,让聂弦音留言离开的时候,她就是左手写的。

而且,一个史官是一个左撇子,且左撇子写出来的字还如同鸡脚爬一样,说得过去吗?

显然说不过去。

见她坐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桌上,一动不动,男人再度出了声:“是要本王帮你研墨吗?”

弦音这才回过神,连忙将砚台拿到自己面前,在墨盅里取了一枚墨锭,放在砚池里,发现没有水。

大概是这里不常有人用,所以没有备用的清水,弦音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

没有水如何研墨?

她只得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她,自然是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怎么了?”他问。

明知故问!

弦音心里有点恼。

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砚池。

他却似乎没懂:“什么?”

弦音心知肚明,他这是在逼她开口说话。

便抬手掩了自己嘴,侧头扭到一边,咳了起来:“咳咳咳......”

咳得满脸通红,面皮都遮不住,才止住,然后朝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意思,她喉咙不舒服,不便说话。

男人也甚是理解地点点头。

“咳得那么厉害,可是染了风寒?本王正好略通医术,不妨顺便给江姑娘瞧一瞧。”

边说,边优雅地朝她伸出手。

弦音吓得手里的墨条都掉了,赶紧将胳膊缩了。

她知道他是要替她探脉。

如何能让他探?

她腹中怀着孩子呢。

一探岂不是就探出她的喜脉?

而江语倩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呢,后果不堪设想。

见她慌乱至此,男人一脸疑惑:“怎么?江姑娘不相信本王的医术?”

弦音摇摇头。

男人似是蓦地想起什么,恍悟过来:“哦,江姑娘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吧?””

弦音顺势点头。

男人便也不勉强,静默片刻。

“那这样,本王就不探你脉了,你张嘴让本王就这样看看你的喉咙就成,看看有没有肿,如果没肿,每日的饭食吃清淡点就好,如果肿了,就得服药了。”

边说,边起身站了起来。

见对方都站起来了,一副要给她看的样子,反正逃不过,而且不用探脉,只是看看喉咙,且他自己也说了,可能肿也可能不肿,就算看到她喉咙没肿,也不会怀疑什么,她便依言微微张了樱桃朱唇。

男人倾身凑近,看向她的嘴。

一颗心跳得厉害,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盈上她的面,钻入她的呼吸里面。

眼颤心也颤,放在腿上的手更是不自觉地抓住自己衣袖的袖襟,一点一点攥紧。

不敢看他,只敢低敛着眉眼,视线就落在他光洁的下巴和颈脖处。

唇上蓦地一热,又撤离,弦音怔怔回神,惊错地发现,竟然是男人突然亲了她一下。

浑身一僵,她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

男人亦深目看着她。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弦音心跳踉跄间,忽的意识到,正常人的反应,这个时候应该扇对方一耳光。

可放在腿上的手还没抬起来,后脑就是一重,是男人的大手骤然扣了上去,将她的脑袋朝自己面前一捞,下一瞬,唇上再次一热,属于男人独有的馥郁阳刚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席卷。

弦音感觉到自己脑子里一嗡,心里面也有什么东西“嘣”的一下断掉的声音。

什么情况?

这个男人竟然又吻她!

一瞬间,有千百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她却是一个都抓不住。

是识出她了吗?

不可能啊。

可若没有识出她,现在这个举措什么意思?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猝不及防,她僵坐在桌子的这头,忘了反应,男人站在桌子的那头,倾着身子,大手扣着她的脑袋,歪着头亲吻着她。

吻得热烈又急切。

就像是隐忍了很久,又像是急于表达什么。

两人都粗噶了呼吸,弦音才惊觉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男人黑眸炽暗地看着她,喘息得厉害,片刻,忽的哑声开口:“聂弦音......”